东京塔尖—给dan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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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多少个夜晚,彻夜不眠互诉心声;即使两人达到水乳交融的地步,互相也无法有任何了解;互相无法有任何了解,或许就是因为两人已水乳交融。 ”
———日剧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夜幕里,我和我自己孤独的影子,他说全世界相爱的人都会来这里.我吸吐着东京陌生的空气.因为我想他早已经遗忘的东西,却成了我的天堂.他已经遗忘的东西,往往成为我的天堂.

冬季的这里像过去的一个故事,女主角喜欢穿米白色的羽绒衣和深红色的围巾,那是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赤名丽香.我穿着米白色的羽绒衣和深红色的围巾,耳边依旧听着gun'n'rosed的don't cry.我从机场做电车去六本木酒吧街,那很像地铁却开出地面的新干线有着可以转动方向的坐椅,我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由自主的想倒他一个月前和她的婚礼,不由自主的想象我一个月后和他的婚礼.这次没有计划的出逃是次身不由己的背叛——我害怕憧憬天堂的我会从婚礼上逃掉.

我在数十个酒吧门口进进出出,用耳朵选择一个可以让我坐到半夜的地方,终于找到了这家叫wenda的酒吧,酒吧里有人在弹唱nirvana,这对于我来说是在稀奇不过的事情.酒吧的屋顶全是灯,等的下面是红纱,所以整个酒吧都是红的,这对我来说是件在兴奋不过的事情.可是突然我留眼泪了——我留眼泪了,我喝不醉也不可以喝醉,于是我给daniel播了电话,刚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哭出了声,我说我在东京,我现在就在东京真的在东京,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是么,那希望你们玩的开心.我说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他说你疯了你昨天还在家里写你的红舞今天却有突然跑到东京而且还是一个人是不是不想活了.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想和你一起上东京铁塔拥抱那么五分钟.他又沉默,我不奢求什么.电话被他挂断了......

我在酒店里继续喝酒,一种掺一种,调成各种颜色和味道,然后睡了.第二天我在新宿逛街,漫无目的.第三天晚上,接到电话,daniel告诉我他现在在东京!

daniel真的在东京,我看到他穿着黑色的外套红着眼睛 ——其实我们没见已经很久,没在一个城市已经很久了,我扑到J的怀里,他摸着我的头发说傻孩子还是长不大.雪下的好大,渐渐的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我记得说过会嫁给他,想想像在编织一个大童话,太多的现实让我们必须分开,太多的想法让我们开使遗忘彼此和彼此的故事与承诺.天真的我真的曾经想过,拉着他的手,一步步朝太阳的方向走去,融化成好多颜色,融化成阳光的一部分......

白天的塔是一段段的黄色和乳白色,夜晚的塔是金色的,我是白色和红色,他是红色和黑色,我们站在离地面250米的地方,在玻璃前面.他站在我后面,我看着整个东京,他拥抱着整个我,我闭上眼睛,似乎拥有了整个他.

有太长的一段时间我们谁也不了解谁所以我们分开了.
有太长的一段时间我们总是拿一开始的激情兴奋和后来懒洋洋的问候做比较所以害怕所以分开了.
但我记得我说过我只爱一次,永远爱他,我没有骗人,我以为爱并不是相守一生,只要彼此轻松的生活.
但当他拥抱着我的那一个片段我知道我错了,错的自己茫然失措,其实本来一切可以很简单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只是因为故事的主角是我和他——一个总被突然降临的伤感弄的分不清是非的笨女孩和一个天生忧郁敏感每分钟脑子里都装着不同东西的男人.

我说我决定了一个月后我不嫁了,嫁了会有最终幻想破碎的失落,这比太多的其他对我来说来的重要.在深蓝色天空里那个明亮的高高的地方,映出一对拥吻的人影——那将是我生命长书里的第二枚永远不会消失的图章.他说梦想在黑暗前面,他现在手里紧握梦想,所以他走出了走了好久的黑暗......我们都还该做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写后来的事情,现实与幻想,如何权衡,在一间有着阳光、孩子、和他的房子里,我才可以用笑声去写未来的几十年......

 

女巫黑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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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家,没有爸爸妈妈,她像一块陨石一样降落在这个地球,是人类和冥界的媒体。——她孤独,她是魔鬼的情人。”

在中世纪的欧洲,曾经有过一场巫术劫难,主教们疯狂的赶杀女性——一些被指为女巫的女性。女巫黑吉斯就是这场劫难中逃出的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女巫,她来到这个镇子的时候是不知不觉的,只是某天,巷角突然多了间帐篷,多了个善良的、沉默寡言的女人。

她总是把黑色布袍的帽檐压的底底的,没有人知道那下面是一长怎么样的面孔——有人传说那是一张扭曲恐怖的老妇人的脸,于是所有的孩子都怕她,所有的人都躲着她。黑吉斯很喜欢笑,虽然她的笑声很恐怖,像嚎叫的野兽,但她知道自己是快乐的,虽然她是个受诅咒的东西,但她不断的逃避着这一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毒草和生肉炼巫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知道未来要发生的所有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她帐篷外有一条小溪经过,她总是蹲在那里,看着一群群的小鱼......她羡慕着......

当第一个女人被当做女巫烧死的时候她是早就知道的,可是她知道人类如果学不会去爱除自己以外的人,就必然要这样混沌下去,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做。那个女人不过是有说梦话的习惯而已,他丈夫就把她弄上了主教的审判庭。她知道人类在被一个叫上帝的东西用看似正义实际却邪恶的力量控制着,她知道只有所谓魔鬼才是唯一会正确指使宇宙中精神力量的使者,或许她的使命是传达这样一个旨意,但她并不喜欢......她突然感到一切毫无意义。她偷偷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脸:光洁的皮肤、淡蓝的眼睛、粉红的嘴唇、微翘的鼻梁、和瀑布般的黑色的长发......她想摆脱一切的使命——为什么她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家和所爱的人呢。所以当他遇到那个漂亮可爱的小伙子的时候,她掀开了自己布袍的帽檐——但就在那一瞬间,小伙子突然张大了瞳孔,面目发白,惊声怪叫......黑吉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张魔鬼的脸——她慌张的转身,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第二天,小镇开始了猎巫行动,因为那个小伙子被黑吉斯活活的吓死了,人们相信女巫有着很快至人于死地的巫术,人们相信她们是魔鬼派来毁灭一切的东西。这时候,黑吉斯在丛林里跑着,她不知道渴也不知道饿更不知道累,她恐惧的发现自己对世界没有任何需要。

她突然停了,她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些种子,她把它们撒在了草地上——那些种子是她从一个卖牛奶的妇女那里用水晶球换的,它们是属于人类的种子,可是这时,那些种子却瞬间开出了奇异的红花——她茫然的无法喘息,无法逃离命运的恐惧压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红花在路上蔓延,指给她很多方向,她只好跟着它们走,她知道自己即将被分解......她最终不知道生命中所有问题的答案:究竟谁主使着这转动的一切——她闭上眼睛,回想小溪和曾经看到的镜子里那张美丽的脸——最后一次浮想联翩......

存在——不需要任何答案

路过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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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没法为我安定/宁愿同渡流浪旅程/不怕面对这无常生命/若你没有愉快心情/来吧描述谁欠你情/黑了倦眼都侧耳倾听/让我做只路过蜻蜓/留下能被怀念过程/虚耗着我这便宜生命/让你被爱是我光荣/无论谁在嫌我煽情/不笑纳也不必扫兴/哭 我为了感动谁/笑 又为了碰着谁/看着你的眼/勾引我的泪/为何流入沟渠/不寄望会感动谁/只怕我会比你累/爱是你的爱/不吻我的嘴/又凭什么流泪/爱是我的爱/若毫无价值/为何值得流泪......

深蓝的水塘闪烁着的似乎是她裙角的边饰。她在水塘边做了整整一天,日出日落,那些不同的颜色都沉溺了下来。她只是这么做着,这一天,她只是用脚踢打这深蓝的水面,弄出点点涟漪......

J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乏味的收场,而她却心花乱缀着......下雨了,天空掠过一抹暗红的云,这让她好不容易有了温度的心变的沉重。水里的精灵像花一样的盛开了出来,唱着天籁般的音乐,金色的眼睛,绿色的皮肤......这些精灵似乎是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可是她知道谁也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曾经有一个或者很多故事,曾经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或者很多故事......没有人知道。

那是400年前的事情。她和爸爸坐着渔船,爸爸打渔,她采莲,她穿一件水红色的纱裙,像最灿烂的荷花。那天,渔船遇到另一只渔船,另一只渔船上有一个书诗生要进京赶考,她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她一眼。书生考完回来坐的碰巧是她的船,到终点的时候书生说:“和我一起回家吗?”她摇摇头......第二天,她不小心陷入了莲池的淤泥下,盛开成了一朵嫣红的莲。书生每到夜里,仰望天空的时候,总有一抹暗红的云掠过......谁会爱到不枯萎,信念终将融化......水永远茫然的看着这红莲的颜色,惊恐着这种渲染......

300年前她是一个误入红尘的女子,歌舞升平的夜和酒醉后的一片片焦土。蔷薇是她的名字,唇上红似滴血,人常说,那是一片毒唇......她爱路过的每一个人,从前或者以后,每个人的全部,都可以在一夜之间拥有。当她在也没有余力去爱的时候,她纵身扑火......那样可以永远睡的温暖吗,在某些孤独寒冷的夜里,她只想有个人温暖她冰凉的脚趾,扳直她蜷缩的身体......

200年前逐渐走远的阳光没有留下纪念......

100年前她祈祷黑暗结束......

今天,她不知道要不要再次沉溺于这片荷塘,或者,只是路过......

作者:深红DEEP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