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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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一直倦缩在这个城市里,不停地为自己制造着快乐与孤独。也一直在为自己保守着一个秘密,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过,因为,我知道就算是我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的。说实话,起初我也不信,可是我的确会飞!至于,我是什么时候会飞的,到现在我已无法确切地记得了,好象是那是在一个有月光的夜晚或者是凌晨,周围的一切都是灰朦朦的,没有色彩。我在一条不断向前伸展着的小路上不停地跑着,听到的只是我心跳与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我渐渐地在离开地面,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我丝毫没有为此感到兴奋,不安。在空中的时候,我很平静地飞着,俯视着下面昏暗的一切,虽然,我无法看得很清楚,但是我敢肯定它们依然没有色彩。有那些没有树叶且高挺有序的树给我留下了一点印象,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对别人说我会飞肯定没有人会信的,于是一直到现在我都在保守着这个秘密。
有时候,我也对自己产生过怀疑,这是不是真的?那一次回家,我问过父母,他们说我是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我想也许他们也不清楚,于是,我又一次离开了他们。我每一回离开的时间都很长,母亲总是埋怨: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通个信,打个电话也行啊。听到母亲这样说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谦意。我没事的我说。
我很想告诉她,其实,那一次我也回来过,是飞来的,那天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我一个人在空中,那时我十分确切地体会到了在地上的拥挤,漆黑的夜里,只有风在耳边呼呼地响着,我感到有一些凉,不知道家到底在哪个方向,凭着感觉我飞着,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我看到那条河,她还是象从前那样地淌着,那条桔黄色的灯光还在守着那坐桥,直到看到它时,我无法逃避地感到了一丝温意。在确定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我回到了地面,顺着那几盏沉沉的路灯,来到家门口,我的目光停了在那个熟悉的门上,现在才发现,虽然,我在门后的那个"世界"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可我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它。真的!那段正在变得遥远的记忆,希望它不会丢失在我满脑子对这个世界杂乱的印象中。我知道我这次回来得太晚了,屋里的灯全是息的,他们可能都睡了。于是,我就走了,飞走的。后来,我也没有与别人提起过,那天晚上我回过家。
你也许会说我这只是在做梦罢!可是那种感觉是那么的逼真,真到了那种让人无法分辨的地步,它告诉我这绝对是真的。我想找到一个与我一样的人,可每次都是失望,这时我就感到很孤独,其实自从会飞了之后,这种感觉一直伴着我,在地面时,我常常会去猜想:别人会不会飞。我并不指望这种猜想有多么伟大,也不希望它能给人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奇。带着这种猜想,我站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面对着在肆意飞扬的灰尘里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辆,我终于感到了无奈,觉得体内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地吞食着我的内脏,而我柔弱的抵抗,只能使我渐渐感到躯体正在变得象一只薄薄的陶瓷瓶那样不堪一击。"必须离开这里"我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句话,直到我的躯壳能作出反应时,我开始用我仅有那一点毅力,拖动着它,在人们的眼前移动。以前的想法也渐渐地在消失,无法阻止,让我已记不清几分钟前想过了什么事。我还在移动着,没了方向,感到很重的灰尘笼罩了我和周围的一切,我缓缓地移动着,好累,真的好累,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可店铺里发出的刺眼的灯光打乱了我想法,它变得越来越剌眼,那些灰暗的影子不停在我眼前晃动着消失。直到我碰一个什么东西上,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东西扔下了一句"精神病"晃了晃又消失了。好了,我终于坐了下来,点燃一去烟,烟着无数灰尘猛地钻进了我的肺里,我还是喜欢在干净的空气中吸烟。。。
慢慢地我感到一丝寒意,头开始痛起了来,这种痛又让我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夕阳照耀的汉江河傍。我只穿着裤头,躺在那儿,裸露在空气里的肌体,强烈地感到了太阳余辉夹带的温暖,我用仅有一点力气睁了一下眼睛,那一幕便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夕阳,桔色的夕阳,被汉水桥切下一半,桥上依然有车辆、人群来来往往,绿色的汉江反射着夕阳的柔和,一切都象洒上了金粉,金璨璨的,我的头好痛,长时间的睁着眼睛对我来说成了一种负担,只好放下眼皮,一下下地呼吸,慢慢地我回复了一点,朋友们关心地扶着我。刚才我差点儿死了。又见夕阳时,感到了它是那么地新鲜,整个世界也是那么的新鲜,从那时起我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与顽强。我觉得在水里时到与在空中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我挣扎了一下,站了起来,晃晃了晃头,发现街一几乎没有人了,也不知道几点了,可能很晚了。
回到了房间,我睁着眼孤躺在床上,还在想着那段差点儿要我了我的命的经历,看看是否能找出一点我为什么会飞的线索。我总是喜欢去想一些过去了的事,并从中找出点什么来,再用这些东西对照现在来折磨自己,并为此而感到一丝快意和满足。可是这一回,我什么也找不到,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思绪上的混乱。
去飞一下吧,我从床上起来,站在窗台上,希望这次能找到一个与我一样的人。记得,那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象是嵌在那儿,那些白天里在空中飞扬的灰尘都已平静地铺在柏油路面上,那几盏路灯发出的光,没走多远被黑暗给吞没了,带着一丝寒意的夜风迎着我轻轻地吹着,我打了一个冷战。。。。
那天,我又失望地飞了一次。。。
我不知道那就是我最后一次飞。
不久后,我就认识了她,至于她是如何变成我在这个城市里最亲的人,我想也许是由于我第N次她,就对她产生了猜想。。又也许是由于那一次与她通过电话之后吧。。。。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现在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等到那一次,她告诉我她喜欢我之后,我对她说的了我的秘密,她默默地笑了笑,我问她我为什么会飞时,她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我,反正,我一直相信她说的。
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飞,对于这个问题自从上一次我问过她之后,再也没有向她提起过,也许要等我找到一个与我一样的人,也许他能告诉我,但我又担心他也象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她知道呢?只是没有告诉我罢了,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算了,自从那一次"失望的飞"以后我也有很久很久没有飞了!也许现在我已不会飞了,又也许我就根本不会飞。"我会飞"也许也会像许多事一样,在日后被我遗弃在脑海里

作者:notc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