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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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乱语(1)—文明
反文明?NO,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反文明的倾向,我以为这种帽子或许在真正的犬儒们或是严格的清教徒头上更合适,我不是。
我只是偶尔会觉得文明发展的结果是整个社会越来越成了一部高速运作的机器,为了它的运转,为了让每个人趋同于它的速度,我们正不断强化每个人的欲望,主流文化已经越来越赤裸裸地鼓励每个人去满足自己的本能。用欲望来产生服从和统一是种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只是,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游戏规则给予我们唯一的选择是服从,从思想上的服从,交换到的器具是给他人也给自己披上一件正常和理性的外衣。
但不可明白的是,个体在规则下的理性是否等于社会的理性?或是说社会作为一种进化体有自己的理性么,那种人类的语言范畴中可以理解和描述的理性?或许,作为个体,最佳的选择是接受种属群体的逻辑。把生命作层次性的广义理解,很难想象不同的层次会有共同的语言,所以试图用人类社会的语言去理解整个社会及至这个宇宙的尝试本身或许就是一种错乱。从心理学上看,意识和神智的混乱往往出现在位格的颠倒上,或许过多的思考现实以外的问题亦是另一种形式的同类错误。倘若我们想象有一个人格化的社会生命体,那么对它来说人类个体的存在和行为都或许只是它的工具,也许这是我们似乎天定的使命。由此,种属数量上多数的共同逻辑是合理的,减少提问的理由就如同家猪的生存是为了长肉一样。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我们的思想,过多的思想,逾越了某种边界从而导致种属同类异样目光的思想就是一种病毒,不融于社会的病毒。只是,若如此,我们身上的病毒也同样是属于社会的病毒,既已存在,亦是合理的。所以如果有所谓的上帝降临指责我们忘记了本来的使命,让他滚一边去。


梵天乱语(2)—宗教
很小的时候就读过一些经文,所以曾经在烦乱的时候想过依返,给自己狂乱的心智安排一个寄托,上了几次教堂也去过一些寺庙,但从此以后宗教这种字眼常常让我感到肠胃的不适。仁爱是现代文明的一个道德基点,由此也是现代宗教的一个核心,正是这种因果关系让现代宗教从某种意义上看成了垃圾,寄生的垃圾,而且是寄生在垃圾上的垃圾。《新旧约》教我们要学会爱,但耶和华所说的“爱”原本不是一种生物的、政治的或是社会意义上的概念,从“淫妇”、“罪女给耶稣涂膏”、“浪子之喻”中可以看出这种“爱”的取向是位格的精神核心或者说是个体位格本身。然而在现代文明和现代宗教中的仁爱成了一种人为的和设身处地的对他人情感幻觉的移情,这只不过是一种对种属有益行为的心理伴随现象,从一种原本超出了作为现象的生命的原动力降为动物性欲望冲动的更精致的形式。据说这种冲动之源在于性欲,并且随着社会的发展日益对象化专门化地扩大着自己的范围。随着文明的发展,这种仁爱的含义日益扩大,他们基本的逻辑就是数量决定着一切,爱得越广泛就越伟大越代表进步——荒谬。反死刑,反堕胎,反各种各样他们认为原本被压制的一切,在这里,耶和华的原义被玷污得面目全非。基于对这种泛滥的所谓“博爱”的分析,马克.舍勒把现代文明称之为怨恨的文明、怨恨中的爱。也由于本质上类似的理解,尼采断言基督教是最精巧的“怨恨之花”。我似乎还没有那么极端,我只是奇怪这社会文明的污染力,几乎每一种宗教的发展最后都同样,基督/天主教,印度教,从小乘走向大乘的佛教。这种从种属判断价值的文化发展取向被尼采叱之为“奴隶精神的起义”。是的,如果文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化其结果不是有助于个体位格价值的增长和个体的进化,而是相反用群居动物的心态衡量一切,那么这种文化只能称之为“奴隶精神的爆发”。

作者: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