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存在主义者的童年琐忆
一个下午
我是不得不说了,这在初醒时混合着恐惧而突袭的空虚,紧紧纠缠着我的心,我看见影子在墙壁上快速行走,梦还没有彻底凋零,残枝败叶悬挂在现实的边缘,颇为尴尬。我真的害怕。
现在是一个安静的午后。
我突始再次开始痛恨我这一事无成的19年了,我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好象一个伟人似的开始自责了,我好象一个寄生虫一样的开始不安了.
存在主义
我现在突然的醒了并在醒来的时刻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般的悲哀,天那,我用了一个多么大的比喻,我从来不用我得到整个世界来比喻什么但是我会说我失去整个世界般的什么什么,这证明我是悲观的人,我是把一无所有作为归宿的人,我不相信我们可以得到什么,因为物质用不灭,我们与每个原子在这个世界上的关系都是并行不悖的,我们是平行的。悲观的人就是我这个样子总是觉得自己在失去什么并在这个时候认为那失去的什么就是整个世界。有一天一个人问我是否悲观我说是然后他又问我为什么要悲观,当时我有些愤愤不平,我说假如我说我乐观你还问为什么吗?我们总是要给反面的什么寻找理由,但认为正面的一切就理所应当,但是我宁肯相信一切都是无理由的,那么我就不再痛苦。就像我每次浓睡醒来后的这种空洞。
我想大概尼采或者萨特他们之中的某个该死的家伙在我妈妈怀我的时候给她拖过梦,我大概从一生下来就是一个他存在主义。我妈怀我的时候胎教所使用的教材是萨特的那本《恶心》,后来我这个苦命的孩子就长大了,并且学会了适时享受干呕的快感。
我现在想告诉你们一些我没有说过的事情,这些事情应该在你们的世界里是罪恶的,我一直以为我忘记了,但是每次那种在梦与现实之间的空虚来袭的时候我总是会再次经历一些。生活是圆的,或者不是圆也一定是一个封闭图形,我想说明的只是生命是没头没尾的,我们模仿着我们的昨天,我们在预计着我们的未来,我就是一个大杂烩,我可以在今天把昨天前天明天每一天重新演习,这个是我的本事,有时候我站在一个我熟悉的地方开始进行一种奇妙的自我暗示,我说这是你没有来过的地方没有来过的,然后我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孩,有时候我就真的迷路了。我可以活在我的过去或者未来。好,那让我现在再次说起我5岁那年发生的一些事情,它们在此时的蠢蠢欲动了。
我开始回忆
你们一定不知道那年我究竟有多么的消瘦,我究竟有多么的黝黑,我像个男孩一样留短的可怜的头发,这个头发害了我,首让我忘记自己应该是公主而不是王子,我带着我的小男孩头被街上的人们误解于是就被我自己误解了,我于是从小就忘记了学习温柔和娇媚,忘了学习行弱柳眼秋波,忘记了适时颦间或嗔。另外它让我感到自卑,那个时候,惹人喜爱的小姑娘都是有小辫子的,我的妹妹小宁就有,我说小宁啊你的头发那么长那么好看你告诉我头发怎么可以长长吗?小宁咯咯的笑,她笑起来辫子跟着甩动真好看,她说你要多吃葱你看葱那么长吃了你的头发就一样长了还有你吃面条的时候不要弄断它你要把长长的面条一口吃下去这样你的头发就张的长长了。我相信小宁了然后我就使劲的吃葱辣的我眼泪直流或者吃面噎着了,但是我的头发还是稀少的短短的。没有人知道一个5岁的孩子为此是多么的悲伤和自卑起来。于是我一个人跑去蹦跳在泥泞里,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回家的时候好象一个小的泥鳅,除了我爸我妈,那个时候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觉得我好,我爸妈对我好只是因为天性或者本能,不是因为我真的有什么好。想到这里,我有些伤心了,我看见的我的童年,没有亮丽的色彩,我是踢石头玩长大的孩子。
从小我的游戏总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在幼稚园的时候明白了物极必反的道理,我那时认为事情是一个三角形,从一边爬上去,然后从另外一边摔下来。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可怕的孩子这是个可怕的想法,于是我不敢跟别的任何人说。
我的三个基本游戏
那是我总是喜欢在夏天的午休时间自己的玩,午休时分,世界宁静荒诞,万物静止,没有丝毫的风,有一种超现实的不安,鸡把粪便随意的丢在院子里,然后跑开,别的小孩子都在睡觉,我是偷偷跑出来的,阳光直射地面,从水泥的地面上反射,几乎有些发白,低着头走也觉得刺眼。我就这样一个人在空荡的院子里转悠,捡一些古怪的东西玩,木棍,纸盒子,或者是费旧的小眼药瓶。忽然有一天,中午的院子里突然响起剧烈的哭声,母亲从床上一越而起——她认得自己孩子的声音——剪刀弄掉了我手指上的一小块肉。我现在不知该如何像你解释这个事情,再我回想的时候,心里充满莫名的痛楚和恐惧,我那时总是觉得剪刀是必定戳进眼睛的东西,我拿着它觉得分外害怕而诱人,最后,这种迷人的锋利终于被我的手指品尝了,我不能说一个5岁的孩子有自残的勇气,但是我知道,那次流血事件不完全是不小心的结果。母亲抱着我在不住的颤抖,鲜血从我的手上固执的涌出,我被这中颜色吓的不敢出气,我还在害怕母亲责备我的顽皮。那个时候,我家的教育方法是奇特的,摔倒的话先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责骂,因为调皮而受到的处罚,但是那次,母亲的脸色是煞白的,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抱着我奔进了医院。
这只是我的第一个游戏,我记得那时我还喜欢的一个玩的方法和我们家的大衣柜有关。我有时脱掉所有的衣服,衣柜前的镜子里呈现我瘦弱干瘪的身体。然后我爬进大衣柜,关上门。于是我从这里认识了另外一个世界,大衣柜的,黑暗,窒息的世界,没有一丝光亮。无名的鬼兽在眼前飞舞。闷热的感觉像藤一般蔓延在我的身上,越缠越紧。年少的孩子对黑暗的认识一定不是纯粹的,那里面有魔或灵的影子,有残存的童年时恫吓的记忆。我就那样躲藏在里面,把明亮宽敞的空间关在外面,我不知道我会在那个大衣柜里想或者思考些什么,呵呵,我实在是高诂自己了,或许我当时所能够做的只是被我自造的氛围所恐吓。我比别的孩子都早认知黑暗,那是我第一次和窒息交火。游戏直到母亲气冲冲的把我从里面拉出来结束,她问我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有说,我在玩。
我的第三个游戏是虐待我的一只小鸡。现在想起那只小鸡,我总会觉得伤心和心疼,它是那么的瘦弱无力就好象是童年时的我,它爱我我可以肯定,因为每次我来到它的周围它都会向我靠近,同样我也爱它,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把它用各种方法折磨。我揪掉它的羽毛,我把它从很高的地方扔下来,或者把它压在沉重的凳子下面,每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的心都缩的紧紧的,我希望这次的虐待可以迅速结束,而我自己却好象被一种身不由己的力量操纵着完成这罪恶的游戏。这感觉就像我对待我自己,就像长大后自残时的感触。后来这只小鸡死了,或许和我有关,我哭了很久,我想起它经历的那些折磨就觉得无比的痛苦,但没有忏悔,好象这一切出自别人的手。
别人的游戏和一个喝米汤的女孩子
现在我突然想起这些事情来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丢失了多少细节,但是只要有一个火花闪现,我就会再次疼痛,年少时的烙印总也不肯消散。
那个时候我总是这样玩着自己的游戏,我不和别的孩子一起玩游戏,因为我自卑,但是我无法向你们详述这自卑的由来,大概因为我自幼便是一个唯美主义的囚徒,有一次我打算在自己的那些少的可怜的头发上面别三个卡子,这个工作我一共做了四个小时,我对着镜子,一次次的别上取下来再别上,我总是做不到自己满意的样子,我没有办法一丝不漏的把头发全部整齐的别上去,最后我为了这个目标而把自己消耗的精疲力竭,我发现自己在镜子里面的样子扭曲而丑陋,因为我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想象把我的头发弄好,于是我就放声大哭,那是我的生命中第一次的无能为力,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失败和第一次的憎恨自己。另外我自卑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我总是遇到很倒霉的事情,比如有一次我刚买了新凉鞋,然后我穿着它快乐的四处蹦跳,我跳到了草丛里面,这个时候我感到异样,我踩到了不知道谁留下的肮脏的排泄物(对不起,我不是故做斯文的在这里斟词酌句,只是我是那样的脆弱,太多时候我为自己的经历而感到悲伤,现在我想避开一些因为代表了污秽而会刺伤我的字眼),后来我到水管旁边足足洗了半个小时,我没有洁癖,我只是可怜我自己。从那以后,我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我的鞋和我的脚是不干净的。那个时候大家喜欢玩一种叫做“你摸不着我的新凉鞋”的游戏,游戏的办法就是女孩子们站在一个石制的乒乓球台上,然后男孩子们在底下围着台子去摸女孩子的凉鞋,被摸到的女孩子就算输了。我看见男孩和女孩们在阳光下漂亮的笑着尖叫着,但我从来不敢去玩,因为我觉得我自己的脚很脏,我躲在角落里面看他们,他们像是一群彩色的蝴蝶一样美好,但是这些简单的美好与我无关。后来大家还喜欢跳皮筋,这个游戏我也不玩,因为大家会盯着你的脚看你跳的对不对,只要别人看着我的脚我就害怕别人会笑话我的不干净。我曾经自己一个人在两棵大树上撑起皮筋跳着玩,我跳的好极了,我敢肯定比天天跳的好,但是我不敢去和别人一起玩。
天天是个姑娘,那个时候我们都上小学了,天天是班长,天天长的真好看,天天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是两个小月牙,天天的手指瘦瘦长长弹琴真好听,天天会写毛笔字,天天声音细细的,天天有两个小辫子,天天是院子里跳皮筋跳的最好的孩子,大家玩的时候都想和她是一帮的。
我多么的羡慕天天,我有时候在想天天每天吃什么呢天天肯定和我吃的不一样。我从来不肯主动找天天玩因为我觉得在她的面前我是多么的可笑,我是个脏西西的小毛孩,而天天就是带着花环的小公主。有一次天天跳皮筋我躲在旁边偷偷的看她我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孩子为什么大家都那样的喜欢她,我想学她。后来她和一大堆孩子一起玩,这个时候她妈妈从房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碗,她妈妈笑着说:天天啊来喝碗米汤在玩吧。她伸手去拉天天的胳膊,然后天天甩开了,天天撒娇又像是生气的叫嚷起来不嘛不嘛我才不喝呢酸不六求的!(这里的“不六求”是一种语气词),然后她妈妈没有办法就走开了。我那时有些迷惑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是我这样的口气说话,一定会挨骂的,大家会说我不懂礼貌的,会很讨厌我的,但是天天为什么可以这样说呢?天天也这样说话,但是大家喜欢她,那就证明这样说是好的,于是整个路上我一直在学习天天的口气,但是回到家我依然不敢用这样的口气和别人说话,于是我还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
机器猫是自杀的理由
这样的自卑伴随了我的整个童年,我时刻保持一种顾影自怜的敏感并且学会了自己为自己哭泣,自卑在成长中逐渐被一些微弱的成绩隐瞒,自欺和自足给予我短暂不真实的安慰,我依靠这样的体会坚持着,但是我总是会在那些大梦初醒的瞬间再次体会到这个东西,空虚的感觉顺藤而上,逼迫我面对时间的奔跑和我的倦怠,这瞬间的伴随着自卑来袭的空洞其实是一种清晰,让我看清楚自己的一事无成,它是恶狠狠的,丝毫不留情面的把我揭穿。我看见钟表在滴答的行走着,我在自怨自艾之后再次失去了什么。
我想这种不安的最初在于我对于时间那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我总是在星期日的下午感到不安,因为我美好的休息日就要结束。我在还是孩子的时候觉得最为弥足珍贵的就是每个星期天的下午看机器猫的时间。快乐相形于等待总是那么漫长,当所有的快乐结束,我把自己躲进厕所,伴随冲水的声音,眼泪跌落,不为人知。幼嫩的心中过早的了解了空虚的滋味,我喜爱的机器猫节目演完的瞬间,便等同于成长之后了解的繁华散尽的刹那。
自杀的理由就是如此的清晰,因为我的机器猫演完了,因为我的星期日演完了,因为一切都会在某一天演完,片尾曲奏响,人们拍拍裤子,站起来,鸟兽散。
于是有一天我爬上了我们家的阳台,我赤脚站在上面,阳台上有一些硬的东西硌的我的脚很疼,那一年我8岁。8岁的孩子站在阳台上,她生病了,她很瘦弱,面黄肌瘦,她的辫子长起来了,可是细的好象悬崖上的一个小草,于是更加不美丽。
那是一个晴好的星期日的下午,人们在准备着新的一周的工作,只有一个孩子她知道,新的一周会结束,下个周末会结束,一切迟早会结束,于是她提前站在了这个居高临下的地方,提前的看到了这一切。而另外一些幸福的人却永远看不到。
那年我竟然只有8岁。
当我想起我得知一切的时候还那么的小我就觉得无尽的悲伤,我的童年不快乐,甚至比现在更加的不快乐,因为我的童年是一切的开始。
当时假如风再大一点,假如这种空洞再稍微的强烈一点,那个8岁的孩子就会在空中飞起,她会十分轻盈,然后无声的坠地,留下一片殷红,那么今天就没有人在这里进行这些徒劳而疼痛的回忆了。但是当时她没有坚持把这种荒诞感发酵到底,也没有把这种枯萎的力量一直带到最后一刻,她的母亲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拯救了,也惩罚了她,她想起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于是她在那里站着想了想然后爬下来回到了屋子里。
这就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自杀事件,一点也不惊心动魄,没有鲜血,没有抢救,没有惊慌失措,只是一个8岁的孩子,站在她家的阳台上,赤脚,想了想,然后下来了。
自杀的理由此时看来如此苍白,但是真切。
镜子和复仇
那个我爱的男孩告诉我一个事情他说,有一天他去朋友那里喝酒玩后来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了,然后他喝着喝着就接到了我的电话,然后他告诉他的朋友他要走了,朋友们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的宝贝出事了,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我把镜子砸碎了。
我问他我为什么砸镜子,他说因为我害怕孤独。
现在这个男孩距离我十分遥远,我每时每刻都在体味着孤独,我从他的梦里知道我有一天会因为恐惧而砸碎我的镜子。其实我一直都害怕镜子这个东西,我记得有一次我照镜子,我照了很久,我想看清楚我的每个器官,然而我的面孔却逐渐的模糊起来,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里面有说到,人是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灵魂的,看着看着我发现自己突然变的面目狰狞,那个刹那我认定我看到了自己的灵魂,我被自己吓坏了,我对着镜子使劲尖叫起来。
害怕镜子的人都是自卑的,他们有对自我的不满和不安,这些人还会眷恋地下室,因为他们还都自恋,容不得自己有丝毫的不完美。
因为这些的缘故吧,我在孩提时代始终活在一个和别的孩子完全隔离的自我世界里,这种隔离是我自造的,因为没有多少孩子会在那么年少的时候人知这些荒唐的感受,由于远离别人,于是当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我就是个懦弱的人,我不敢去反抗那些外来的欺负。我坐在幼稚园的板凳上,别的孩子都在快乐的玩耍的时候我总是低着头。我旁边有个两个男孩,他们看着我嬉笑,彼此窃窃私语,然后其中一个走过来,这个男孩子的长着两颗虎牙,但是我当时更愿意把它们看作是獠牙。他望着我邪邪的笑,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径直朝我身上踢了一脚。不很疼,我没有叫,也没有起来反抗,我那时是那样的逆来顺受,我低下头,拍了拍灰尘。随后他又这样的踢了我几脚,并且越来越重,但是我一直没有说任何话,甚至没有躲闪,我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然后拍去尘土。
但是我记仇了,我不知道那里来的信念相信我有一天有报仇的能力,一个那么软弱的孩子,却一样希望着有一天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那个时候我时常进行这样的幻想,我喜欢想象自己是一界武林高手,会十八班武艺,飞沿走壁还有弹指神功,我想着自己是如何站在高高的栏杆上面,然后像女侠般抽出宝剑,与这那些欺负我的人们展开一场精彩的大战,我身轻如燕,动作敏捷,反映迅速,出手狠毒。最后这些人各各被我击败在地,狼狈不堪,连连求饶,我身为女侠,大手一挥:滚!!于是这些狗崽子踉跄而逃。我总是详细的幻想着这样的情景,然后被自己感动,为自己欢呼,给自己鼓舞,然后安静的呆滞的做在一大堆小朋友中间,然后再次被他们欺负而一声不吭。
后来等我长大了,我也真的有了一群混混子朋友,我也像一个女老大一样可以很牛逼的叫人帮我打架出气了,那时我又一次遇到了这个男孩,我看到他想起了我那忍气吞声的童年,于是我走过去,我看着他,我知道他妈妈前不久疯了,我知道这个男孩现在也即将疯了,我很温柔的对他说:你好你记得你小时候欺负我吗?他看看我,想了想,说记得,然后我说我现在要报仇(多么傻的一句话),他看了看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很厉害,你随便。但是我很快走了,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他的那个疯子妈妈,我有些想哭。
转过身以后,眼泪竟然真的流下来了。
我的现在
最近我每天晚上会到街上去,我听很喜欢的音乐,然后喝酒,独自在路边跳舞。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会感到快乐,快乐是隐藏在树阴里春天的芬芳。我的舞步凌乱,头发飞扬。快乐是很稀薄的空气,如果只靠它来呼吸,我将很快死亡。我把生命太多的体味留给巨大的缝隙,刺目而无奈。
我在每个梦和醒交锋的瞬间体会无尽空虚,那是我荒唐的童年留下后遗症,我是在卑微而敏感的自我认知中长大的孩子,当我知道了自己,那么一切的意义将被否定,这是最终的。
世界必须回归到否定,因为否定是辨证的,是真实的,是可同化其对立面的,但是肯定却是生硬的单一的狭隘的。所以我决定在这个时刻顺从于我的空虚感,并将一切的意义回归到最宏大和最自我实现的空虚中去。
而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想起了我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童年往事呢?或许我想为现在的自己找一个理由吧。这些事情多少年沉积在我记忆的最底层。并且缓慢的腐烂,污化着我的生命,我这卑诺的存在何以有勇气将它们示人呢?而如今,我在我最为恐惧的虚空感的驱使下,拥有了这样的契机,我把他们拿出来,曝晒在阳光下,我承认当你们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将是尴尬的,不安的,惶恐的,但是我依然要写出来,我将要享受着被看穿的感觉,我会颤抖,然后微笑。
作者:花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