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的车 等五个
鳕鱼还没答应什么时候把借我的车还给我。
与其说是借,不如说是偷,因为鳕鱼根本没有和我打招呼就把车开走了。
因为平时很少出门,即使是出去也不会去很远的地方,因此鳕鱼把车开走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
可那是一辆非常昂贵的车,大多数情况下更因为是爱不释手才不去开它的。而鳕鱼竟堂而幌之一声不响地把车开走了,这倒让我非常生气。但生气归生气,作为朋友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把本是我的车要回来,终究还是鳕鱼先开了口。
“就让我多开些日子嘛”鳕鱼道。
“可它整天都浸在水里,会……会完蛋的!”我道。
“不会的”鳕鱼道:“是辆好车就不会,你要是不放心,今晚来看一下不就行了?”
“今晚我没空呵”其实是我不想去。
“就来一下嘛”鳕鱼嚷着:“反正你也很久没来了。”
“不用了”我道:“你小心点开就行了。”
“你不相信我?”鳕鱼问。
“不是,相信的”我开始陷入两难。
“你,真的相信的?”
“真的相信。”我道。
……
半晌,那边没有了声音。
“你呀,就是人太好了,哎——”鳕鱼叹了一口气:“可是……可是如果车真的完蛋了该怎么办呵?”
“啊……?”我不知道,说不出话来了。但我已决定今晚去鳕鱼那里一趟。
漆黑的煤的芬芳气味
每次葵花籽丰收后,漆黑的煤都要来我家炒葵花籽吃。今年也不例外,当我告诉漆黑的煤时,漆黑的煤在电话那头一定兴奋地蹦起一人多高来。
“我马上就来!我马上就来!!”漆黑的煤大呼小叫着。
一进家门,我就微笑着对漆黑的煤鞠了一躬:“今天又得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哦,”漆黑的煤也微笑着,探头探脑地说道:“我还要谢谢你呢,每次都喊我来,麻烦了啊。”
“不喊你来我也没别的办法啊!”我道:“……”
“快点拉!快点拉!”我刚还要说什么,漆黑的煤已经边说边向厨房里跑去了。
这时我忽然闻到漆黑的煤身上一股奇怪的气味,芬芳的气味,一股漆黑的煤身上从来没有过的气味。
“什么味儿啊……?”我道,这时漆黑的煤已经点燃了自己躺在了灶下,发疯般地燃烧起来。
“是配料的气味,我自己配置的。”漆黑的煤说道:“锅已经热了,快把葵花籽倒进来啊,快点呵!”
于是像往年一样我在漆黑的煤的燃烧产生的热量的帮助下翻炒着葵花籽,不时那配料芬芳的气味扑鼻而来。
“这次的葵花籽一定与众不同呵,”漆黑的煤在灶下咯咯咯咯地笑着:“不过你自己的调料还是照样要加啊。”
“噢。”我点了点头,拼命挥动着锅铲。
“那味儿好闻吗?”漆黑的煤在灶下问我。
“嗯……”我支支吾吾。
“你不太喜欢吧。”漆黑的煤道。
“还好”我道:“只是觉着有些奇怪,但并不是这气味本身奇怪,而是从漆黑的煤身上发出来有一点奇怪。”
“是吗?”漆黑的煤发出一丝沮丧的声音:“本来以为你会喜欢的呵。”
“但炒出的瓜子一定会好吃的。”我道。
“真的?”
“真的!”我道:“一会儿就好了”。
10分钟后漆黑的煤和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起嗑着葵花籽的时候,漆黑的煤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芬芳的气味。
“看来以后还得另想一个办法才行。”没有了芬芳气味的漆黑的煤一定这样暗忖着。
妙,妙,妙
清早昏昏沉沉地醒来,梦里那位的话还在耳边依稀可辨:“那是没用的,那是没用的。”然后那位好象哭了起来。
至于那位为什么对我说这话已是完全无从想起,只是这一夜醒来后头脑模糊至极,全身疲惫不堪,好像被链子紧紧锁着身体睡了一宿。
明明是一个人住的,可桌角却发现了一张留言“昨晚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用链子锁着你的。”
我惊异极了,张大了嘴,额头渗出了冷汗,急忙摸了摸,看了看自己身体的各部分,还好没有被什么链子勒过的痕迹。
整个一天都是在莫名恐惧地想着这奇妙的事件中度过的。傍晚时分门铃忽然“叮呤呤,叮呤呤”地响了起来。
一个漂亮的青年站在门外,举着双手。
“你好,”漂亮的青年点了一下脑袋。
“嗯”我看着他,门还没有完全打开。
“我……”漂亮的青年仍举着双手:“可以进来吗?”
“我不认识你。”我道,门开了些“你找人?”
“找你呵,”漂亮的青年道:“有事。”
“找我?”
“对,我就是你昨晚梦里的那位。”漂亮的青年道。
“是吗?”我道,门完全开了。
“可以进来吗?”漂亮的青年放下了双手,走了进来。
“本来在字条上是想告诉你今天这时要来的”漂亮的青年道:“但对你来说事件奇妙,担心无法见到你,所以便没有写了。”
“你要写了,我一定会留在家里等你的”我道。
“这么说吧,”漂亮的青年道:“无论如何你都得帮我一个忙。”
“啊?”
漂亮的青年靠近了一些:“我最近遇到了很麻烦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不要问太多,事情复杂得很。但我保证你在帮我的时候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漂亮的青年的眼睛有些湿润,微微摇着头:“我家门口的一棵槐洋被砍掉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漂亮的青年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得出他的难过。半晌,才找到一句话:“我该……怎么帮你?”
漂亮的青年吸了一下鼻子,说道:“以后的一个星期你每晚睡着后都会被一条链子锁着,只要你忍耐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那昨晚是你锁着我的罗?”我问。
“是呵。”漂亮的青年道:“对不起。”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不方便说”漂亮的青年道:“只要你可以多忍耐一个星期就可以帮到我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倒是无所谓”我道:“只是被这链子锁着的…感觉…或是事…是真的吗?”
“就一个星期的时间,而且决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漂亮的青年道,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我道。
“你答应我了?”漂亮的青年道。
“嗯”
“那我先走了”漂亮的青年说完转身走出了我的家。
漂亮的青年,被砍的槐洋,我,以及锁着我的链子,躺在床上的我怎么也想不出终究有什么特别要命的东西把这些联在了一起,但一想到今夜以及以后的一个星期我的睡眠都似乎要被一条奇妙的链子锁着,难免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
俄亥拉马的瘸腿鹅
我和小姐一直到很晚才把所有的日光灯都擦干净。
“累啊——”小姐道。
“不过感觉瞒好呵”我说:“不像自己的房子了。”
“像刚搬进来时一样”小姐皱了皱眉:“亮堂堂的。”
我生了个懒腰,扭了一下屁股,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哈欠。
“嗯?你刚才的动作挺像俄亥拉马瘸腿鹅的”小姐道。
“俄亥拉马瘸腿鹅?”我道:“那是一种什么鹅啊?没听说过。”
“以前漆岛上的一种鹅”小姐道:“特别温顺的一种鹅。”
“岛上的人把它们当宠物来养?”
“也算是吧”小姐道:“但并不是因为它们可爱或者温顺才养它们的。”
“因为特别好吃?”我笑道。
“当然不是”小姐道:“因为唱歌,这种鹅会唱让人心情愉快的歌。”
“岛上的人经常会不高兴?”
“不知道”小姐道:“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心情不好了,去听听瘸腿鹅的歌声就会开心起来。”
“真的?”我道:“那你呢?听过吗?”
“我没试过,在岛上的时候每天我都很高兴。”
“要是我有一只瘸腿鹅就好了”我道。
“怎么?你现在不开心?”小姐问
“不是,只是想知道心情好的时候听一下瘸腿鹅的歌声会怎么样呵”我道。
怪物
因为咸草没有准时发芽,所以我决定拿去退货。
我找到了当时买咸草时那人开的票据,又看了一眼那没准时发芽的咸草,把他包了起来。
“他没有准时发芽”我道:“我可以退了吧?”
“你没有给他浇淘米水吧?”那人边说边打开了我递过的包好的咸草。
“浇了”
“你没有用烫过的金鱼粪埋进他的土里吧?”那人道
“埋了”
“你……”那人还想说
“你教我做的,我都做了”我道
“应该不会的,”那人喃喃道,转过身从身后的一个大柜子里取出一个纸盒,打开,拿出了钱。
“你的钱……”那人递过来,“点一下吧”
“哦,”我点了一下,“多了一些呵”
“那是麻烦你这段时间照顾他的,就算是一点补偿吧”那人道
“谢谢”我转身要离去
“还有一件事,”那人道:“最近你见过怪物吗?”
“怪物?”我想了一下,认真地想了一下,好象确实见过怪物的,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的了。
“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了?”那人问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是呀——想不起来了”
“那也记不起怪物的样子罗?”
我点了点头。
“怪物会阻止咸草发芽的。”那人道
“真的?”我问
“我见过。”
作者: 桔子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