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女人

杀了她是最好的选择了，我反复告诉自己。
她也不说什么，不做任何解释，只是哭。这哭声让人心烦。
他们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穿衣服的那段时间我返回饭厅去找一件应手的利器。我必须找一件足够长足够深入还很锋利的东西。
男的边穿上衣边走过来，我不认识他，记不得他的样子，听不见他说什么，我浑身僵硬，感觉五官正在飞离面孔。
我试着笑出来，我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不是在笑，我努力从咯咯做响的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声音像是打磨出来的，细细的呈粉末状漂浮半空，我甚至看得见那是一股发绿的气体。
“滚出去。”
男人还要解释什么，他伸出手臂似乎要挡住我前往睡房的去路，我只好用手里的东西将他劈开。
我的动作太随便了，伸手将他惊恐的表情砍掉了一半，现在他不能说话了，他鼻子以下的部分开始向地面滑落，这样子上半边脸就看不出他是哭是笑了，没有嘴的脸还真难看。
他蹲下去捡他的嘴，我这就可以跨过他向卧室走去。
这女人低着头抽泣，丝毫没有改悔的意思。
我的胃都疼了，疼得几乎不能移到脚步。我靠着门框看着那张滚得乱七八糟的床，混身泌出的汗液胶水般贴在皮肤和衣服之间，令我打一个寒战。我打算把我的胃从肚子掏出来再一口口的吃下去。
昨晚上曲艺约我去杀人，我没去。
电话里他说你出来吧，我要杀了我老婆，何龙王可心我都约好了。
我说你没事儿杀蔡嘉力干什么。
他没回答我，他要我现在就过去。
我告诉他今晚我没空，明天的吧。你们等我一天。
现在我想起来了，今晚上我应该跟他们去杀人。我想起来了。

我到了约好的地点，他们已经都到了。
何龙王可心也把自己的女人带来了。
我一点儿不奇怪，我和我的兄弟们都想干掉这些女人。 
这回不是干，是干掉，让她们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干干静静。
我有点儿高兴，兴奋。
这像个节日。我说。
别鸡巴费话了，赶紧杀了他们咱们好去喝酒。何龙说。
曲艺说应该老规矩。
行，那就石头，剪子，布。看谁杀杀谁媳妇儿。

我杀曲艺的媳妇儿。
曲艺杀王可心的媳妇儿。
何龙杀我的媳妇儿。
王可心杀何龙的媳妇儿。

我们带着各自的媳妇儿分别向四个方向的树林里走去。
杀人变得像约会一样。
路上我没和蔡嘉力说话，也没什么说的。
好久没见她了，她一点儿样子都没变。和结婚前没什么两样嘛。
走的够深的了，我们停了下来。我打算就在这儿动手。
我拉住她，让她靠在一棵大树下。
我说你一点儿都没变。
她说你也没怎么变，好像到有点儿瘦了呢。
我说咱俩好像很少一伙。
她说是呀，以前不是跟何龙啊就是跟曲艺，好像有时还跟可心一伙过。好像就没跟过你。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她说你快来吧，一会儿他们都等着急了。
我说他们没那么快。
又沉默了一会儿。
我把那个又长又锋利的东西拿出来，对她说，我就用这个来杀你了。
她背靠着树干深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
你要怎么用呀。
我要把它从你嘴里插进去然后在里面把你的内脏绞碎，那样你很快就死了。从外面还看不出伤口，能好看一些。
啊，能行吧。你轻点儿呀，我怕疼。
哦，我知道。
那我开始了。
来吧。
那你把嘴张开。
张大点儿。
嗯，好了别动啊，我要插进去了。
我真的把那个东西从她嘴里刺了进去。
她疼的厉害，两只手抓住我腰间的肉死死不放，越抓越紧。
眼泪和嘴角涌的血水在她脸上奔来跑去的。
嘴里发出轻轻的啊，啊的声音，很是好听。
我能感觉到我已经把她娇小躯体里的那些东西都弄碎了。
也像一锅杂碎汤我想。
她不知在哪一刻静止不动了。我没注意到。
她的嘴张的很开，表情也很舒展，只是眼睛有点儿向上翻。
我把那东西从她嘴里拿了出来，扔到一边。
用自己的脱下来的衣服把她的小脸儿擦干静。
合上了她的眼睛和嘴巴。这样她又变得像刚才一样好看了。
我还顺便亲了她一下。还很暧。
我不知道那些女孩儿是怎么死的，但我想大家一定都不会委曲她们的。像我一样。
我回来不算晚的。曲艺最后一个回来。也是一身轻松的样子。
大家相互谁也没问什么，好像都忘了似的。
何龙说快他妈走吧，老板在饭店都等急了吧。

杀老婆的事儿是我们的小秘密，谁也没告诉。就这样女人们都消失了。没过多久我们四个就又住到一起去了，又过起了小时候一样的生活。想女人的时候我们也从没提起过她们或别的女人。我们几个当中总会有人自觉的走到卫生间拿起脸盆去洗屁股。

作者:K19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