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把你哄上床
第一章
我最近一直很郁闷,郁闷的象一只饿了许久的东北野狼。连杜非这么极端无耻极端卑鄙的人都眉开眼笑的夸我骨子里有股狼性。我借着酒劲踹了他一脚,你他妈的上辈子是不是诸葛亮出身啊,看看你那副尖嘴猴腮的德行。然后我就看见杜非在东倒西歪了,就直冲着我吼,你还别说,我就会看手相呢,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吧。我连连说你省了那份心思吧现在谁吃饱撑的信那个啊我也知道天命不可违可我也知道事在人为,最后狠了狠心骂了他几声朽木不可雕也,然后我就拉着摇摇晃晃的他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他家而去。
我所在的这个城市的夜色风景不是很美,象一个长发飘飘的少妇刚刚沐浴完毕,在烛光下摇曳可现。我醉眼朦胧的看着这个寂寞的城市,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和彻夜不息的灯光。远出传来可有可无的歌声发泄自己积蓄许久的孤独。我心里一阵阵伤痛袭来。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心里的这些伤痛来自哪里,象一个幽灵无处不在,总在我模糊的回忆里毫不吝啬的针刺着我。我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童年时代或者在长大成人的旅程里做了什么对不住别人的事情了,以至于现在的我总是不断的在惴惴不安的噩梦中醒来,要么一脸的惶恐,要么就是满脸泪痕,而心里的失落则会在午夜的寂静中缓缓走来。
经过无数个苦闷而傻忽忽的夜晚里沉重的思考之后,我才知道这种郁闷的感觉是来自于成长过程中莫名其妙的性幻想。一次次的强迫自己把这种邪念扔进厕所里或者转移到一个如花似玉的丫头身上去,倒不是我虚伪,虽然古人把性和吃饭都并列在一起编成教科书让我记忆犹新,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以我的色狼之心去度每个妙龄女郎的性感的小肚子了,何况在女人面前我是何等的拘谨和羞涩。如果她们知道我心里是如何如何的蠢蠢欲动的时候肯定会拿着一把菜刀把我砍出她们的势力范围之内了,为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信念我还是强逼着自己压抑着那份过期作废的念头而溜之大吉了。
我一直害怕这样压抑自己会患上如抑郁症什么的就象傻瓜一样唠唠叨叨个不停。有个搞乐队的哥们告诉我,他大学同学的妹妹长的如天仙一般美丽,莫名其妙的患上了抑郁症整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也不说话,没多久原来苗条的身材变得和水桶一样粗细了。我哥们说那是人生的一大败笔,就象弹着吉他沉醉的时候突然之间断了一根弦似的。我说你他妈的别吓唬我了我真的怕我有一天也会这样,不过那时候我肯定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摸起菜刀喀嚓一下提着你的脑袋给阎王送礼去,以至于我这哥们每次见了我的时候总是惶惶不安的象猫见了老鼠一样。我连连劝他,我说没事的念及哥们的情谊到时候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看见他眼中闪现的惊恐的样子我总是乐不可支。杜非知道了我这个想法以后告诉我,如果哪天见了女人的时候我肯定流着哈喇子让体内的水分在在顷刻间发泄而出。
我盯着杜非,我操,你见了陈丫也是这样吗?
杜非就很无耻的朗诵那首名诗了,两岸呻吟啼不住,哥哥已过万重山。
陈丫是杜非的女朋友,而杜非也是我的好哥们。整天没事和杜非在一起鬼混喝酒吸烟聊女人的时候,他总是津津有味的聊起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让我这个听客想入非非口水叮咚。杜非在大学里是读临床医学的,他说他很佩服先人的哲学,那就是理论指导实践,而实践又会发现新的理论,他说他在大学里学的那些人类的体内构造让他在女朋友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爽爽朗朗,从一种姿势的优势而推论到无数种姿势的优势而让生活多姿多彩。
我一直持一种悲观人生的样子告诉杜非这是在不知不觉的戏弄生活,而且我提出无数个历史事实来证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我拿出夏娃亚当禁不住蛇的诱惑受到惩罚因为胖胖的杨贵妃儿子要吃老子的醋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等等不幸的事实让杜非听的目瞪口呆,而他在目瞪口呆之后仅仅提出要我做一个牛逼历史学会理事长的要求被我严词拒绝之外,还想拿出无数个历史事实证明女人可以让他重返青春可以让他体会到人生的快乐和幸福,可是每次他的无数个历史事实总是在我的滔滔口水面前一击而溃。我这才发觉我真的是教唆别人犯罪的好教头。这些理论都在我后面的故事里有了很深刻很明显的体现,其实在我内心深处也一直相信我的人生如果遇到了一个性感而美丽的女人我也不会逃离她的温柔之乡了,只不过我藏在心里没敢给杜非倾诉罢了,就这么一条不轻不淡的理由就可以让我请他和陈丫吃肯德基或者麦当劳了,想起请他们吃饭的时候就牙齿痒痒的恨起自己来,虽然每次都是我去蹭他们饭吃了。
每个人都会有郁闷无聊的日子的,只不过每个人在郁闷来临的时候所表现的不一样罢了。或暴跳如雷,或流泪不止,或喜怒无常,或者选择一种最简单的方式从某个高楼的顶处一跃而下结果这种郁闷的生活,或在某个深夜里女人的呻吟里来找回自己所丢失的青春与堕落去发泄心里最低落的最卑鄙的人生格调。我郁闷的如同一个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一样了,蹦也蹦不出,跳也跳不动的。记得在大学的时候每年都有一些想不开的师兄师弟们跑到高高的教学楼顶上很英雄的跳下来了,摔的样子很惨。但我不会。我一直抱着只要能活着什么都能得到的信条在这个世界大舞台上疯狂而痴迷的跳舞着,无论我落泪还是嬉笑,台下是一阵掌声。
在一次莫名其妙的酒醉后有人和傻了一样的告诉我原来男人的下贱也有女人的罪过。我当时猛地清醒似的抓起酒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摔下酒瓶的时候才看到四周惊讶着瞪眼睛的小姐们,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吗的,没见过喝酒的吗。接着如一根柱子似的哐当倒了下去,还伴随着哗哗啦啦的声音。我想那倒下去的样子一定很英雄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掌声与喧哗。我从来这么认为掌声与欣赏是紧紧连在一起的。或者谁是谁的母亲吧。
在这之前,我曾经喝醉过两次。
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在另外一所挺牛逼大学里混的挺牛逼的一个同学,那时候见我的时候西装革履的,和会见什么重要人物似的找到了我。寒暄的时候给了我一堆名片,瞪着眼珠瞅了半天,这小子竟然在那所大学里混上某个出版社的兼职编辑,而且在某某名作家的旗下出了好几本书。看见他和那个编辑的合影,我说看看你笑的和花似的,你沾什么便宜了啊你。这小子边唠唠叨叨的说着他的革命史边拉着我进了一家站着迎宾小姐的酒店,说什么中午来几个编辑和出版社的同事。见到他的那几个牛比同事的时候,竟然直直的被他同事的漂亮脸蛋所诱惑了,她们有说有笑的和职业病似的。吃饭的时候,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和同学同事寒暄还一边紧盯着那几个女孩子的漂亮的脸蛋丰满的胸部。喝的蒙蒙胧胧的时候,我听着那几个女孩子嘀嘀咕咕的说这家伙怎么和流氓似的而且时不时的用余光如探照灯似的扫描着我。竟然惭愧的我连连拍着胸脯口吐豪言壮语喝了许多如导致我熏熏的液体。我想只有清醒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液体叫酒。那次下楼梯的时候美女都跑的溜溜的象大劫难似的。而我高一脚低一脚的被同学与他同事拖进了房间。那次我也知道了这种液体也能让我把我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了,别说什么爸爸妈妈还有很多很多亲爱的朋友了。
毕业来到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在某个月圆的节日里回到家里。叫了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在家里提着几瓶金六福觥筹交错起来,互相吹捧着在酒杯相撞中连笑容都带出酒味来了。这几个哥们可够损的,竟然在互相使眼色中连连灌了我几杯。孙逗问我你那里的妞漂亮吗。我说他妈的走在大街我都怕把眼睛给晃晕了,我整天带一墨镜在墨镜的背后色迷迷的盯人家看。那几个哥们有跟着瞎起哄问我有没有搞定几个。我说现在正准备着去泡一妞,那妞让我神魂颠倒心神意乱。就这样在问与答中如警察审问不良人士一样的我倒下了。蒙蒙胧胧中闪现着那小丫头的摸样和甜甜的笑容,而她正慢慢的象我走过来,我在也禁不住心神荡漾的诱惑和冲锋似的扑过去,随着幻想的破灭我才知道自己倒在了硬硬的地板上。哥几个把我扔在床上的时候还嘟噜着这丫肯定他妈的让妞给泡疯了。
写了上面这些乏味也很低俗的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证实在我生活的有段日子里我的确无聊的可以去看蚂蚁上树了。那段日子里,我离开我喜欢的工作为了我爱的女人,而我爱的女人却狠了狠心连一点借口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的离开了我,苦闷与忧伤象一条大灰狼似的紧追不舍。现在仔细想来,我都怀疑这段日子是不是在我的生活里存在过,或者这是我在某个夜晚的噩梦罢了。我就想,生活真的就这么悲观绝望?
我找到了几天前那女人离开我的理由:1、红颜祸水,我怕自己因为她的美丽而被众人群殴;2、她觉得当初看上我就是因为我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理论让她一步步的走向了堕落;3、我的那点工资再也经不起她的香水化妆品无限的折磨了。我试着推翻这几条不成器的理由,当我发觉我的逻辑毫无退路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真的离我太遥远了,在几万年前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中才能找到这个可爱而美丽的女人。
我第一次为自己找的这些理由而感到羞愧不已,等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的时候我就怀着一副贼心色胆靠近陈丫,我说陈丫啊陈丫,给你哥哥我说找个女朋友吧。陈丫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看的我心惊胆战的,我心里连声说我操我操,这丫头什么时候练出来火眼金睛了。
这小妮子突然冷笑起来,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我心想这丫头如果和杜非在一起也是这副德行,长此以往杜非还怎么会在她身上练就他无敌的吐纳功夫?我有些怀疑杜非的耐性了。她居然笑着笑着又停住了,小刀啊小刀,不是我不给你找啊,你看看你把自己整的跟无业游民似的整天就靠那些老皇历吃饭了,谁家的姑娘也不会打着灯笼跟你啊,我说这话你也别跟我急,看看人家杜非现在当上了主治医师,你呢?别整天没事似的把以前的事当疙瘩似的抱在怀里,对自己有点信心吧。我再一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了,一阵阵针刺的疼痛在我身体里蔓延开来,象一个没有终点的长跑无休无止的刺激着我的大脑。
我说陈丫谢谢你。
在刹那间我突然感觉到21世纪在向我招手,如一展随风飘扬的旗帜一样让我一路高歌踏步向前。
第二章
我找到张克的时候,看到他在地下娱乐广场的门口正在指手画脚的象一个鸭子似的嘎嘎着和几个女人闹的一塌糊涂。这个地下娱乐广场里面据张克说里面埋没了一批应该在艺术很有造诣的摇滚歌手,说完了总是摇摇他的一头象征着背叛的长发说他不应该出生在这个年代。看到他的失落,我就刺激他你怪你爸爸妈妈吧谁让他们不选择好时辰把你生下来啊。张克在忙乱中还是看到了我,他甩了甩手中的烟蒂吐了一个圈儿摆了摆手之后那几个女人便嬉闹着做树倒猢狲散状离开了。
最近忙什么了?当皮条客了你?我笑着问张克,这个我大学时代校园摇滚乐队里的贝斯手。
他淫笑着捅了我一拳,你瞎鸡巴捣乱,这两天是我的欲望期,找了几个女人打算练练去呢,你来做什么?
我说我操有资源你也不知道共享啊,分给哥们一个,哥们这两天郁闷的和关在蒸笼里差不多了,再不发泄发泄我的青春就白白的浪费了。
张克连声说行行行,你只要不怕染上性病或者背上强奸罪什么的给你拉过一个排来,让你也来运动运动。
张克边说着边拉着我走进了地下娱乐广场。这个似乎充满着整个城市的堕落的场所在吵杂的音乐里面抖动着一个个不安的灵魂,我突然想起了张克作词作曲写的那首歌里面的句子“我脱光了衣服/你猜我会做什么”,那时侯我就一直的指认他是一个成功的性诱惑者或者脑壳里装满了变态主义,他说那不对应该叫张克主义应该在我们这个时代发扬广大,他的这番理论不经意之间被训导员拿此理由给打了八十大板,并把他光辉的形象贴在校宣传栏里示众,张克说如果知道现在隐私权也能挣钱的话那次一定让训导员赔的把房子卖掉。据我以后多次观察,他在上厕所大便之前总是把训导员的名字写在擦屁股的纸上然后念叨着,我估计他那样一定是学老巫婆把木头上浇粪水一样去诅咒别人了。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许小艳。灯光闪烁的酒吧里人来人往喧嚣四起,临桌的几个如狼嚎一样的在祝愿某个女人的生日快乐,惹的我一阵心烦,我使劲啪几下摔了摔酒杯,那几个人只是瞅了瞅我继续他们的豪言壮语,我心里想的你家里死了人也未必这么大嗓子。张克看到我一脸的愤怒忙着劝我喝酒喝酒。在我把酒气怨气狠狠的一股脑儿喝下去的时候,我斜了一眼那个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职业装趁着长长的披肩发象国民党女特务似的,当我的视点落到她那副尊容上的时候,我张大了嘴一副愣愣的样子:这不是许小艳吗。
一年前那个闷热枯燥的夜晚里许小艳在我身上身下激情翻滚的样子如飞鸟般黑忽忽的扑过来。许小艳是我的网友,我应该感谢这个网络时代的到来,网恋、一夜情、安全套广告象瘟疫一样的在这个城市里蔓延开来,激情四起的人们纷纷爬上了网络象夜里饥渴的野狼似的搜寻着自己的猎物,而我借助我们网络公司与我负责公司网络维护的工作之便利,四处盘点着落在我口袋里的女人,在夜晚来临的床板之上发泄我20多年来的郁闷与孤独,水分泄劲的时候失落一阵阵升起。认识许小艳的时候她正在我们城市里极为风光的大学里读高级护理,一副小羊羔待宰的样子。还没有过几天,这个小羊羔就乖乖的躺在我那张写满了堕落青春的床上了,那天晚上我虚脱之后搂着许小艳就带着甜意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就说睡觉老是磨牙,吓的她心惊胆战的,她说我肯定是老鼠脱成动了凡心专门下界来偷少女的心的。四处的喧哗再次骚扰醒了我的美梦,我恨恨的咬了咬牙。
我给张克说你看我怎么去勾引那个女人。张克担心的告诉我你看见他身边的那几个身强体壮和柱子一样的男人了吗,他们急了不把你踹上天去才怪。我忙道我可是从小学散打出身啊还怕他们不成等会你就知道我的功夫如何了。我带着一副贼笑端着一杯酒靠近许小艳,“宝贝啊宝贝,我也来祝你生日快乐啊!许小艳有些惊慌,然后沉思了一会,哦,哦,是你啊,小刀。我说今天没想到这么巧在灰姑娘酒吧里遇到你而且还是你的生日祝你日日平安岁岁漂亮,她还是镇静下来说我好久没见还是这么贫嘴。我说我一惯如此。她旁边的那几跟柱子当仇敌似的看着我,看到他们怒视的样子我心花怒放的说许小艳和你的朋友一起喝杯酒吧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几跟柱子看我没什么恶意便一饮而尽了,许小艳指了指一个油头粉面如油条似的的家伙说这个是我男朋友,油条站起来我和礼貌性的握手,我心里突然一阵厌恶的感觉袭来,放下酒杯便去搂许小艳,许小艳本能性的有些躲闪然后用眼神示意我别这样好吗,油条和柱子神经质般的站了起来,然后拿起酒瓶骂骂咧咧起来并祝愿我早日和酒瓶粉身碎骨。看着许小艳紧张的神情一股说不清的醋意迎头而来,积攒许久的郁闷与空虚在心头化为了愤怒让我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摸起酒瓶仍向了油条,一声惨叫之后那几跟柱子便去七手八脚的去扶油条了,许小艳左右四顾不知所措最后她还是拿了卫生纸去擦油条脸上的血迹了,一丝胜似高潮之后的快感匆匆而来。以至于张克拉我逃离战场之后我还那里为今天的杰作而得意洋洋。
“你他妈的今天发疯了你,让我以后在那里怎么混?”张克瞪眼问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骂我吧骂的越惨越好这他妈的是什么世界啊人性这么混淆我算是看透了看透了。一阵伤感涌上心头,鼻头有些发酸。
一年前的那天晚上许小艳趴在我的胸口问我,“你相信一夜情吗?你会不会爱上我?” 我懵懵懂懂的,你很希望知道结果吗?我可能会让你失望。然后她就紧紧的抱住我,泪水潸然。
几个星期前有个叫林琳的女子拾掇她所有的东西也仓皇逃离了我的魔掌,象一阵烟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面含笑容。从小长到大的一点优越感让她打击的一无是处,好不容易积攒了20多年的对爱情的深切渴望被她敲的支离破碎了。想想来时的路,我一路无语。
爱情啊,到底应该是个什么东西。
九月的天空弥漫着这个城市少有的清新与欢快,我四处望去,远处山峦的寂静相称着城市里的喧嚣与躁动。一幢幢高楼的挺拔耸立一道道车流的闪动变换昭示着这个城市美丽的明天,我想明天我将会是什么样子,满怀的希望总是象泡沫一样在现实的面前残酷的崩溃,最后连一丝美丽的幻影都不会给我。我记得第一次进公司的时候看到公司的墙上贴着很气魄的口号“今天我以公司为荣,明天公司以我为荣”,心里就想这不是扯淡吗我以你为荣你也他妈的和训三孙子似的教训我啊,张克总是乐呵呵的对我说每一张猪脸的背后都是阴深深的无情的黑刀。
当我和张克在某个大楼的墙角里为我今天的异常表现磨嘴皮子的时候,手机很不情愿的响了。我掏出那个先进的通讯工具,说,谁啊谁啊这个时候骚扰我。小刀。我是杜非啊,你过来吧,找你有点事情。杜非磁性的嗓子让我颇为不安,正想问他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却神神秘秘的挂了电话。张克凑过来问我谁啊,我说还会有谁啊是杜非这个骚货,便拉起张克悻悻的离开了那个隐蔽的场所。
第三章
爷爷还是老样子,还是很健康的生活着,笑眯眯的,从小失去父亲的爷爷很坚强很困难的支撑起这个家。我不是一个很乖的孩子,虽然从来不撒谎逃课不调皮捣蛋可是每每放学之后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大汗淋漓浑身灰土回来的时候爷爷边骂着我二流子边猛的举起身边的马扎向我扔来,看着直直飞向我的马扎我却毫无力气躲闪,眼睁睁的看着马扎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鲜血直流。我心想爷爷不是去世了吗然后就啊的一声大叫出口,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看着黑乎乎的深夜一阵寒冷袭上头来,二流子是我们老家那边对不求上进不学无术之人的昵称,想想最近这些日子的事情悄然落泪心痛不已。
我在老家的生活是很黑暗的,那时候唯一的梦想就是想逃离那个地方。
妯娌之间的吵吵闹闹总是为了一件小小的事情大骂出口大打出手,我的一个堂婶在我们那条街上是个有名的泼妇,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她曾经不止一次的从那条街的东头骂到西头一直到天昏地暗毫不厌倦,我挺佩服她惊人的想象力能去想象别人与各种家禽野兽的交媾的动作与姿态,让别人在吃饭之余惊叹不已。她一直认为她能让我叔叔感觉到爷爷对他的不公而与年老的爷爷吵闹不休。我也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诅咒了她千遍万遍,当人对眼前的事情无能为力的时候只好在意念中去诅咒去杀掉自己所恨的人了,我一直把这些事情都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可是在我心里却淡远了一份亲情,想真真切切的找到我梦想的那份感觉,没有争斗没有邪念没有灰飞烟灭没有伤痕累累,可老家再也让我体会不到了。我给堂婶的感觉一直是傻忽忽的样子,有一我的粗暴的行为让她大为震惊:我们街上有个打架不要命的家伙无缘无辜的去欺负我叔叔家的孩子,我积攒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甩在地上然后使劲的用脚踢他的肚子,他翻滚哀求的样子却让我年少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吗的,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平日傻忽忽的我。
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我只有颤抖着去抚摸伤口,伴随着是一脸的泪水。
我想如果林琳能看到我这么复杂而深邃的思想,能想到我是这么这么苦闷的熬过人生的这么一段时光,但她却在我牵强的笑容里面却看不到一丝伤感。其实我一直很感激在我的生活里碰到了林琳,我生命中第一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女子。记得有次我们激情过后,林琳紧紧的抱住我,她润滑的皮肤痒痒的刺激着我,她瞪大眼睛瞅着我,“打算怎么娶我?”我说要不用八台大轿抬你去让你当个风风光光的太太,或者把你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李小刀的媳妇,这样总行吧?她静静的听完了就调皮的捶起我来你以为我的照片和小报似的这么不值钱啊至少也得有个本人签名什么的是吧小刀。我说那是那是我媳妇的照片怎么能乱贴啊顶多在你的照片旁边写上寻人启示或者挂失什么的。她狠狠的咬了我的肩头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发誓明天就离开我,我赶忙搂着她的裸体我说我怎么舍得丢下我媳妇啊我得拿宝贝似的疼你,然后就甜蜜的压了上去,一阵空虚后的疯狂。
我以为我可以去忘记一些事情的,比如伤痛、寂寞以及伤感的童年,像我随时可以忘记我身边的每个女人似的,连我自己灵魂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深深的爱着谁,爱着一个可以与我一生一世可以伴我永久的女子。或许我的生命里都不曾经有过。我叫李小刀。在每次看见漂亮女人的时候总是把自己的名字叫的贼响,然后轻轻松松的套出美女的名字,按孙子兵法上讲的应该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孙子能看到今天把他的兵法运用到泡妞的功夫上,他一定会气的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的。
写到这里的时候看到那个叫小布什的美国佬正兴师动众的轰炸美丽的石油大国伊拉克,看着小布什猖狂叫嚣的样子,我狠狠的骂着这个无耻的小兔崽子。我就搞不明白都好好的过着日子他非得把人家从被窝里拉出来爬上飞机踏上航空舰跑到人家头上拉屎,这不是明摆着犯贱吗?恨不得他吃饭的时候能把他自己给呛死。我得意的笑了笑,看了看电视上有个美女明星傻忽忽的伸过头来做洗头膏的广告,看了看窗外闪烁不停明亮的和平灯火,听着远处传来的狂吼的歌声,想着那些在战争中死亡或者受伤的人们,心里默默为他们祈祷着,祈祷他们离开炮火连天离开残酷的战争去一个有花有草有家有温暖的地方。
其实我一直希望和林琳的结局会在我的文字里变得浪漫而温馨,这种温馨会让我对生活存在着极大的信心与勇气。有时候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情。或许会有人问我没有了爱情你就离开这个世界吗?我说那倒不会这种问题就像钱不是万能的还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一样简单的经不住推敲和揣摩。爱情,应该在某个角落里闪闪发光,我呢,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只能远观却不能靠近那种折磨总让我在深夜醒来的时候疼痛不已。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乞丐只能看别人大鱼大肉自己却流浪街头只能骂娘一样。
林琳走的时候很英雄。因为她在问我一个问题,“我爸爸公司要搬到北京去了,爸爸让我跟他一起走,小刀,你会陪我走吗?”。我就看着远处将要落山的太阳无语。每次回头看见她紧皱眉头泪水欲滴的样子心痛不已,我不是不爱她,只是刚刚适应了一个城市的生活,适应了两个人在一起可以静听心跳的厮守,适应了林琳在我耳边轻轻吐气紧紧拥我的感觉,突然又让我来选择离开到一个未知的城市里去。除了沉默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拒绝。林琳从我屋子里收拾走了所有的东西,也带走了一个童话般的爱情。我多么渴望这是一场梦,一场永远都结束了的梦,可现实的伤痕却让我处处可见,我像小偷一样逃避着阳光与关心,逃避着所有可以让我回忆的点点滴滴。
林琳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发福了许多,从远处看来特像大奸商,杜非经常刺激我说我现在的样子证明了我们的生活一步步迈向了小康生活,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在我身上体现的越来越浓。我乐呵呵的告诉他这是穷人乍富胖身鼓肚。其实我也知道这是我足不出户缺乏锻炼的好处,无意中发现了高中时的照片心痛不已,几年的时光却让我如同烤糊的地瓜一样丑陋不堪。
遇到杜非的时候他正陪着陈丫逛婚纱店。陈丫笑的和弥勒佛似的告诉我他们打算要结婚了。看着他满脸洋溢的幸福,我打趣道,“开了多年的车终于有驾照了,结束了无照驾驶的时代了”。我记得有个诗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估计他没有遭遇过无照驾驶的厄运或者被负责计划生育的阿姨追来追去。
“小刀,你丫什么时候结婚啊?”杜非边挑着婚纱边幸灾乐祸的伸过头来看我。
“结婚这么早做什么?我还要为计划生育做贡献呢。”我闲侃着。
当了无数次灯泡的我又一次陪他们俩看婚纱一直陪到黄昏,那是一个怎样的黄昏哟,金灿灿的阳光铺满了每个大街小巷,又折射着这对幸福人儿幸福与自豪的笑容。微风悄悄吹来,我看见夕阳下山之处藏躲着我未知的爱情。为了犒劳我牺牲了自己的时间陪他们逛街,杜非很豪放的说请我吃大餐。我说那好那好咱们去吃涮羊肉吧。一行三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那家据说重庆妹子很多的火锅店。重庆妹子的热情和火辣辣的涮羊肉让我们三人乐不可支,看我猛吃的样子陈丫说要把我扔进锅里涮一涮,而杜非在喝下一杯啤酒之后摸着陈丫的手阴深深得说建议你还是清蒸小刀把,这样可以去去他身上的骚味哦。我说那是那是你们两个小贱人还没结婚就算计我啊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
醉醺醺的时候,窗外一片歌舞升平,我仿佛看到远处有个女子向我微笑,冲我挥手,那份笑容冲淡了我心里许久的压抑和郁闷,不开心的一切随着歌声摇摇荡荡的在空中散开,散开。
第四章
清风徐徐吹来,我停下笔跑到阳台上看楼下的两个女人吵架。她们声嘶力竭的呐喊把我的思路打扰的一干二净了。那是两个卖鸡的女人,都掐着腰努力装出很牛很牛的架势,互相宣称要向对方的母亲宣战,好几次她们都摸起杀鸡的刀子有些向对方冲去的冲动。老百姓是喜欢看戏的,所以周围一圈一圈提着青菜看热闹的老百姓,在吵来吵去不分胜负的时候还是有好心人叫来了警察叔叔两个人才终止了战争。我转过身,媳妇从背后踮踮得跑了过来。记得高中时的同桌女孩因为我说她踮踮得跑过来她竟然满脸通红的质问我把是不是她当小巴狗了最后还很勇敢的让我得书本从窗户跳下去了。媳妇一脸娇红,伸过细细的胳膊缠绕着我的脖子,跷着脚后跟静静的看我,那双眼睛似乎隐藏了许多许多让我触动得感觉,我一把搂住她柔柔的腰肢媳妇我要爱你一辈子,媳妇如小猫一般乖乖得偎依在我的怀里,小刀,我也是。
每次敲击着键盘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总感觉时光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能拥有林琳的年代。很满足于现实的一些东西,却被虚构的一些感情感动的糊里糊涂。前一阵子看到张国荣跳楼自杀的新闻,这个忧郁的戏子还是逃不脱自己的圈子选择了跳楼这么神圣的职业结束了自己辉煌的一生。看完黑客帝国之后我两眼发直难道我们所作的一切都在上帝的掌握之中吗?难道我们所存在的世界真的会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循环吗?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们应该会欣慰许多吧。
我不会否定张克是一个很有成就得贝斯手,就象他从来不否定我的魅力能击破一切清傲一样。张克说我的魅力绕屋三圈余色不绝,如稍加训练肯定会成为一个少女杀手。我猛敲了一下架子鼓,很深沉的道我有这么厉害么?
秋日的城市一副落魄的样子,2002年的国庆节,是杜非结婚幸福的日子,是我结束了象鬼魂一样游荡无聊的日子,是我以为忘记了所有伤痛所有烙印重新开始的日子,在张克的介绍之下我走进了黑玫瑰音乐咖啡厅当了一名鼓手。四年的大学生活已经让我的架子鼓熟悉的如女人的胴体了,每个风韵荡起之处总让我如痴如醉。
1997年的国庆节,我象敬神一样庄重的举起酒杯,我叫李小刀,来自泰山脚下。为了改变不理想的一切,为了改变一切的不理想,我们干杯。那是我们大学里乐队刚刚成立的日子,我们几个哥们在那夜的聚会醉话连篇,谈起自己喜欢的女人,谈起那些让我们不曾忘记的梦想。酒致酣处的时候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竟哭了起来,我只记得张克很牛逼说了一声他妈的大学生活。那夜的沉醉一直让我在睡梦中想起。
咖啡厅的老板是个叫刘璐的30多岁的女人,据张克私下告诉我刘璐在15岁就已经出来混了,久经沙场是个风月老手而且长的甚为漂亮。听张克讲完我啧啧感叹不已没想到这种地方有如此尤物,张克狠狠得瞪我你小子别打什么歪主意阿追她的人多着呢,听说有不少是在道上混的,说完后还恶毒的诅咒会有人把我的命根子割掉。操,中国丫根儿就没有黑社会,我猛吸了一口烟。看过大腕的朋友可能知道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葛优气冲冲对着那帮子穿黑西服带墨镜的自称是黑社会的人说的。即使平常喝酒吹牛中也有不少人牛逼得说认识在道上,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们可以摆平,可是每次见他们的时候总是鼻青脸肿的。
那天晚上刘璐为我加入他们的咖啡厅大办了一场说是为我接风洗尘。见到刘璐的时候果然让我大开眼界,化着淡淡的妆就着精致的眉毛风韵十足。其实在我印象里在这种地方呆着的女人都把自己抹的跟妖精似的,身上的香气能把你熏的两眼发直心神不安直到有把她吃下去的欲望,那种欲望曾经陪我度过了好久一段无聊空虚的日子,我那张吱吱呀呀乱叫的床就是我堕落岁月最有力的证据。刘璐看见我微微一笑,笑得我心神荡漾。
“刘经理,你好,我是李小刀。”
“小刀,别叫我刘经理,叫刘姐吧。”刘璐把包放下,然后点上一只烟,含笑看我,“
听张克说你的架子鼓敲的挺好的。”
“一般一般,我和张克都是大学乐队的。”我努力装出一脸谦虚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每天晚上都有节目,好好的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看着刘璐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如此迷人,突然感觉好久没有冲动的感觉此起彼伏了。张克在一旁使劲扭了我一把,我忙举起酒杯,刘姐,希望合作愉快!
第一场演出的时候,张克担任贝斯兼主唱,我担任鼓手。杜非领着陈丫也来了,他说要看看我和张克在舞台上丑态百出,张克恨恨得说那种感觉一定和陈丫脱光了衣服差不多把,说完了还贼笑了两声。陈丫从杜非的怀抱里钻出来声称非把张克掐死不可。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台下那些衣着富丽的款哥富婆们,一阵心潮汹涌这他妈的什么世界阿。我拿起鼓捶的时候看见刘璐给我一个会心的微笑,那微笑竟让我平添了许多勇气。随着音乐的响起我逐渐进入了状态,张克疯狂的和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在霓虹灯闪烁中我仿佛看见了大学的那段时光,穿越了数年的时光我依然那么真诚那么善良那么毫无私心杂念,在春节的文艺晚会上我频频挥手致意,而台下喧嚣四起。此时台下久久不息的掌声把我的回忆惊醒,张克笑着回头看我说不错不错,我抹了抹眼角才发觉滴落了一些泪水。只是不知道是为了此时此景还是为了我无法挽回的岁月。演出之后我和张克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酒,庆祝我们演出的成功。都默默的喝着,象一场无声无息的战争在我的心头有某种感动在悄悄颤抖。那晚上我和张克醉的一塌糊涂,象两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在回去的路上我们抱头痛哭。
如此反复着这种生活我倒没有觉得简单与轻松,反而倒是觉得充实快乐。或许我在音乐中找回了我曾经失去的一些东西,或许这才懂得如此实实在在的生活是属于自己的。来咖啡厅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刘璐每天都来这里看演出,每次看见她妩媚多娇的笑容,总是让我心神荡漾,冲动的欲望一点点在我身体的某处燃烧起来。除了演出之后和刘璐聊聊天我还没有能感觉到有什么痕迹能进一步的接触她,说白了就是想用我年轻体壮的身体和我美丽的谎言去征服她,征服她那美丽清韵的气质,看那份美丽在我的摧残之下点点破碎成粉。我是一个俗人,我都不知道除了欲望本身还会不会有爱情的成分存在,或许有,或许没有。
又一次喝醉了,是我一个人喝醉了。张克因为有女人的约会在演出之后就匆匆逃离,象一只刚刚获得了自由的狼似的。看我醉醺醺的样子刘璐说要开车送我回去,我说不用了这点酒还醉不倒我,可走出门以后我就后悔了,颤巍巍的象不倒翁似的一步步的扶着墙走,想吐都吐不出来,刚刚拐过一个小弯,我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怎么背后莫名其妙的有人搂住了我的腰,吗的是不是遇到抢劫的,如果发觉我身无分文的话肯定会狠狠的用拳脚功夫问候我。我忙扶住墙,哥们怎么了?我身上没钱的,换个人抢吧?
“去你的妈的,你不是李小刀吗?”
“我,,,我是李小刀,你们认识我?别说脏,,,,话好不好?”我这才发现背后站了6,7个身强力壮的家伙,兜里都鼓鼓的象是藏着让我头破血流的物件。
“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狠吗?我今天就让你狠个够,妈的,看看我是谁”终于有个家伙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我借着斜射过来的灯光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可就是想不起来我曾经在哪儿得罪过他。
“我说哥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怎么不记得惹你了?”一阵风吹过来,让我醒了许多。
“谁跟你是哥们?操,还记得许晓燕吧?还记得你用酒瓶子打的那个人吗?”
我感觉浑身一机灵,妈的,这么不巧?难道不成他们专门找我的麻烦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忙陪着笑脸,有什么事情好说好说。
曾经被我用酒瓶子问候的那家伙似乎挺讨厌我的笑脸,直直的在我腿上揣了一脚。我真后悔喝了酒,妈的,我给你们道歉还凭什么打我?一阵热血冲上脑门,抓着他的头发就猛猛的打起来。在好汉难敌四手正确的理论下我终于渐渐拜了下风,我只感觉到拳脚相加而且还有个可恶的家伙用木制工具问候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我想我完了。
大学的时候也曾经打过群架的,那时候总有社会的痞子闲来无事滋扰打架,有次他们拿着刀子去我们宿舍诈钱的时候,我们在也忍受不了他们嚣张的气焰,操起床后的棍子和他们打了起来。群斗的结果是我们一直浩浩荡荡的追到学校门口被保安揪住了,郁闷了好久的我们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大叫好爽好爽,以至于都大半夜了邻宿舍的哥们都伸过头来问我们是不是集体自慰了。
此时的我多么希望从天而降一个手拿屠龙刀或者倚天剑的英雄噼哩啪啦的揍他们一顿然后救我于水火之中。那种梦想让我在他们的拳脚之下依然含笑站着,有个家伙咦了一声然后都停住了,操,他是不是给打傻了?这个样子还能笑得出来。我想我一定很狼狈的。我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打阿打啊,继续打阿。我看到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个家伙说了一句赞美我的话,“他妈的疯子。”然后丢下棍子带着胜利的笑容匆匆离去。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再也承受不住浑身的酸痛,一屁股蹲在地上。风轻轻的吹着,象我记忆中妈妈的手抚摸我一样,看着天边闪烁不停的星星,无边的深夜包容着一切是是非非囊括了刚才丑恶的一切,酝酿许久的思乡的愁绪涌上心头,我把头埋在膝盖上竟嘤嘤的哭了起来。记得小时候发高烧烧得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奶奶一直在我身边呆着呼唤着我的名字,小刀,小刀,醒醒。可此时呢还有谁来安慰我还有谁来给我一种温柔让我在甜蜜的梦中暖暖的怀抱里酣然入睡。
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辆汽车停了下来,然后有细碎的脚步声走了过来继而推了推昏昏然中的我。我抬起头看看是不是他们觉得打得不过瘾又跑回来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就抱定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的心态和他们混战一场了。当我看清来人的时候我紧紧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猛然崩溃然后昏倒在地。
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刘璐。这个美丽的让我心动的女人!
我看见深夜里可以触摸的一切
象你细细的食指
缠绕着我柔软的思绪
我想
你的美丽
终将让我魂牵梦萦
。。。。。。。。
哦,哦,是妈妈,是妈妈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额头,又拿起毛巾擦我脸上的汗滴。我仔细的看着妈妈,脸上的皱纹比原来深了许多,白发一根根倔强的站立。咦,妈妈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伸过手想握住妈妈的手,却扑通摔在了地上,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睁开眼睛,四周黑乎乎的,隐隐出来一种法国香水的味道。我挣扎着的爬到床上,心想这是哪儿。一丝疼痛的感觉在头部炸裂开来,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摸索着寻找电源,朦胧中看见我的右边还躺着一个人,便推了推,“小刀,你醒了阿。”伴着轻微的婴儿似的喘息,我这才知道身边是刘璐躺下了,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动。
她扯亮了灯。我看见她穿着睡衣的的样子依然如此美丽,突然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我试着挪动着身体,浑身的疼痛让我的念头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刘姐,谢谢你把我弄回来,不然我今天就睡大路上了。”
“甭这么客气。谁打得你啊?打得这么厉害。”她伸过手轻轻触了触我的脸庞。她脸上的那份慈祥就象一个母亲对待一个孩子。我鼻子有些发酸,妈的,我这是怎么了?我连忙说没事没事,一些小混子,况且我也没吃亏。
“那就好。明天别去上班了,你好好在我家里休息吧!”她甜甜的笑着。
“你家?”我有些惊讶,环视着四周,灯光让四周明亮起来,一切清澈的如刘璐此时的眼睛。有一阵香水的味道传来浓浓的刺激着我的鼻子,那种味道钻进皮肤里再我的血液里四处游走,每每经过之处让我痒痒无比,顿时我的脸开始有些发烧,我想我的脸一定红的和猴子屁股似的。我忙低下头。
刘璐却从一侧伸过头来,“小刀,想什么呢?瞧,脸都红了。”
“罪过,罪过。”我忙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没想到刘璐的小手却从被子底下象一只游走的小蛇似的伸了过来,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挠阿挠,调皮而诱惑。顺着我的脸手竟然滑了下来解开了我衬衣的扣子,我压抑许久的冲动在也控制不住一把拉过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我贴近她的小小的红唇,她却调皮的抿住,我用舌尖柔柔的挑逗着她,她扑哧一下笑了小刀你真坏,我说彼此彼此。两只舌头密密的纠缠在一起,她急促的喘息着,她的乳房象两只小兔子似的在我的怀里拱来拱去,看着她额头稍稍渗出的汗滴,我说你累了轻轻搂住把她平放在我的身体之下。此时的我如郁闷许久了老狼似欣赏并撕裂着自己的猎物,我开始粗鲁的扯她的衣服,她却很配合的把衣服脱掉了。看着她细腻的皮肤衬着线性美丽的身材,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很纳闷当时我为什么还这么无耻的把裸体呈现给她,俯下身从她脸部到胸部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我都美美的品尝着,原来刚才奇怪的香水味夹杂着女人体内的气息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让我如痴如醉的并刺激着我。刘璐在我体下快乐的喘息、呻吟着,那呻吟让我刚才挨打的伤痛让我忘记了那些郁闷那些让我伤感的事儿,我搂住她柔柔的脖子在她身上激烈起伏着,她的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部,突然感觉到她的双腿一紧从我的头皮传来一阵阵麻痒的感觉顺着脊梁骨直到脚后跟,瞬间所有郁闷的蛋白质都倾泻而出。
疲倦下来的她象乖乖的小猫似的紧靠在我的胸口,我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享受着高潮后带来的快乐的寂静。我们只是紧紧拥抱着,彼此谁也不再说话。所有的时间与空间都在感染着我们,偶尔亲密的互相吻着对方的身体。
“你会不会后悔?”她静静的睁大眼睛看着我,此时的她真象个孩子。
“你说呢?你真是个尤物,还象个孩子一样问我?”
“我知道我比你大,可是我喜欢你,从见你的那天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和张克不同,表面轻狂,但内心却不是如此,对吗?”
“我很坏,很坏的,经常被女孩子骚扰的,可是我受不了诱惑,咋办?”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以为她会生气,然后狠狠的掐我一把。
没想到她乐了,“臭小刀,你真是个赖皮!!!!赖皮!!如果你乱来的话,我就把你阉了。”,。
“古人说的好啊,,最毒妇人心。”我嘿嘿的贼笑。
刘璐的小手捶着我的胸口,我说你怎么这样不知道疼人啊我都受伤这样了你还打我一定狠狠的折腾你。刘璐翻了翻身,紧紧的偎依在我的怀里,“你还贫阿你,都很晚了,睡吧!”
我看了看窗外微微透明的夜色,一阵困倦袭上头来,便搂住她昏昏然睡去。
第五章
你有过梦想吗?
我有过,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曾忘记过。想想这样破落衰败的的困境,我就想摔东西骂娘。老爸有好多次见了我总是亲热的叫我败家子,可我不明白除了没有挣钱之外我也没有败过什么家,难道我有点小小的梦想也不成吗?难道我一定按你们设计的路走下去吗?
你尝过梦想失败后支离破碎的感觉吗?
我尝过。那时候我已经懂得不再把一切的伤口展示给别人,已经学会了含笑面对一切沧桑与困苦。有段日子我一个人坐火车跑到泰山脚下的普照寺听那里的老和尚讲佛,听他们谈对人生的阐释,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皈依佛门了,离开寺庙的时候老和尚告诉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还有回头的机会吗?没有,因为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刘璐的音乐咖啡厅是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在这里老夫少妻打情骂俏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榜样早已司空见惯。我都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爱情的立足之地,或许在生活的圈子里我们都在相互欺骗着在彼此怀抱里找点温暖什么的,或许这个世界不该有爱情的,或许天荒地老只是儿时过家家的小把戏而已吧。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和刘璐就这么简单的这么顺其自然的躺在了一张床上,彼此拥抱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谁是谁非。我也很纳闷为什么每次和刘璐亲热的时候我都会深情的投入,就像专心致志的做事情一样,每个动作都那么仔仔细细,好几次在高潮来临的时候总觉得身下呻吟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林琳,连她掐我胳膊上的动作都惟妙惟肖。月底的时候刘璐给我一笔数目不少的钱,还买了不少补品美名其曰为我补补身子高兴之下我边抱着她边说我要把青春献给人民献给你,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感觉到全他妈的瞎扯,就象在球场中踢球一样你不卖力的话要么让球迷的唾沫星子淹死要么就解甲归田了。这样的生活一直让我其乐融融,觉得那10几年上学的日子让我虚度青春。
陆晓然是咖啡厅的常客,操着一口正宗的北京腔装作非常幽默的样子甩出一句操他妈什么世界!你一定以为骂着句话的人不是穷鬼就是埋怨时运不济命运不公的人,可你错了,陆晓然不仅富的冒油而且与三教九流混的热火朝天,那副绅士派头让我和张克羡慕不已。闲着无聊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一本正经的讲他年轻时候的事儿,从年少冲动打架斗殴掀女人裙子一只讲到如今改邪归正堂堂正正的搞着现在的高科技公司,用他的话说“最喜欢日本女人他妈的你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别的地方的女人反抗意识太强烈”,还说他原来穿着警服混日子的时候去杨庄里的红灯区嫖娼,他刚刚脱掉裤子进入那女人的时候当地的警察就冲进来了,他赤裸裸的从床上跳下来叫喊着操他妈我正执行公务呢,结果因为这一念之差他永远告别了辉煌的为人民服务的机会。听着他讲这段的时候我和张克笑的酒都喷出来了连呼精彩精彩,然后装做遗憾的问他,“那样是不是太郁闷吧?”
陆晓然叮叮当当的摔着酒瓶,惹来好多异样的目光默无声息的责怪着我们。陆晓然依旧谈笑风生,“你说高速驾驶的汽车让你猛地来个急刹车,那是什么鸟滋味。操!不翻车才怪。”
“陆哥,你抽烟。”张克顺手给陆晓然一支云烟。
“你们两个年轻着呢,改天领你们去玩玩。省得把你们给憋坏了,那样社会又会多出来两个强奸犯,太不值得。”陆晓然一脸的春风得意。
“好,好,”张克喝了一口啤酒,“你说现在的强奸犯也他妈的怪,花几十块钱就能爽爽的事情还得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监狱里,真想不通”。
我一脸坏笑得看着他俩吹来捧去,在众说纷纭中我喜欢做一个文明的听客。
“你懂个屁,他们寻求的是那种征服女人的欲望,说白了就是摧残美丽。不过这种人也挺可恶的,美丽的东西你把它打破了还有什么鸡巴意思?”陆晓然象个情场老手似的侃侃而谈,让我怀疑是不是他不把我们培养成强奸犯或者嫖客什么得他就誓不罢休。
我突然想起了许小艳,那个可怜的女子,在我床上翻滚了许久,却没有得到我山一样的承诺海一样的誓言。我呢,是不是也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毁灭了美丽的东西,那些美丽的东西本来可以纯洁的生活在这个多变的世界,可我却早早得让她凋谢以至枯萎,看了花瓣一片片飘落,除了绝望我还能怎么样。在深夜的霓虹灯里我看到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象一个善良的天使在我的视线与回忆里躲躲闪闪让我疼痛不已。或许,原来的我早已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丢弃了,只留下了一具行尸走肉。
刘璐晚上没有来咖啡厅,我突然感到一点寂寞在酒中盈盈升起。
“小刀,出去兜风吧?”陆晓然弹了弹烟灰,瞥了瞥我。我就纳闷这些比我们大10几岁的他怎么和小孩子似的。
我说好阿好啊,放下手中的青岛啤酒,我,张克,陆晓然三个人浩浩荡荡得走出了咖啡厅,陆晓然很牛逼的领我们坐上了他的豪华车,然后和介绍女人似的闲侃着车的每一部分。
没想到入秋的夜色这么美丽,夜晚的街道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偶尔一些行色匆匆的路人擦然而过,我打开车窗让深秋的凉风直直的吹进来。张克和陆晓然谈兴正浓,我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的城市,对于这个城市来说我只不过是个匆匆过客而已,无论是激情岁月还是平淡年华都不会深深的留下什么痕迹,无论贫贱还是富贵我们都要清醒的审视自己,谈爱情是文人骚客们的事情,我们面对的除了生活还是生活。穿过平安桥的时候,我猛地颤抖了一下,朦朦胧胧中好想看到了刘璐的那辆宝贝车,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我说停车停车,车刚刚稳住我就冲了出去,隐隐约约听到他俩在夸我这小子疯了吧。
靠近车的时候我看见车里有两个人在密密的缠绵着,如同两只小巧玲珑的蛇纠缠在一起。大概脚步声惊醒了他们的美梦,那个女子从男人的怀里伸出脑袋,象刚睡醒的猫探头望着窗外,她似乎也看到了我。果然是她,刘璐。透过深沉的夜色,我看到她的肩头微微颤抖着,是为了我吗?还是为了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切。我迟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他们温存的梦,踉踉跄跄拔步离开。算了吧,我可爱的女人!回去的时候他俩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叽叽喳喳的说要让我自慰千次。看见我郁郁的样子他俩没在说话。我说陆哥给我钥匙我开车吧,加紧油门噌的一下穿了出去,心里一团乱麻,妈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刚刚给了我生活的希望又把希望彻底的给我毁灭,毁灭的让我毫无退路。大概是疯狂的速度把他俩吓坏了,小刀,小刀,你受什么刺激了?你不活我们还要活呢,陆晓然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我稍微减了减速,打开CD,车内气氛立即缓和了许多,“你们没活够,就好像我活够了似的,操!”我恨恨得骂着。我想,她在那个男人怀里会不会如同在我身下一样激情的呻吟呐喊。该拐弯了,我祈祷着黎明的到来,好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我抬头望了一眼,却看见迎面有个黑影走过来,吓得我猛打方向盘在轰然一声之后我直直的从前窗里飞了出去。
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大病了一场,象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我躺在病床上天真得问,林琳,如果我去见上帝了你还会活着么?林琳腾的脸红气乎乎得问我就这么点小病你还瞎想?如果你见了上帝我也陪你去。我呼的一下从病床上跳起来抱住林琳亲热起来。惹的旁边的小护士嘟噜着这哪儿象有病的样子阿,当时还温柔的瞪了我一眼。年年月月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见上帝的希望还是没有实现,可林琳还是狠心的离开了我。一年多来,我掩盖着自己的伤口,唯恐让别人看到笑我的脆弱不堪,你说,这叫虚荣吗。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刺眼的阳光让我感觉到了微微的疼痛。这是在哪儿?我试着回忆着发生的一切。白白的墙壁白色的床让我刹那间醒悟了我这是在病房呢。对了,陆晓然和张克呢?他们平安吗?心里一阵难受,都怪我怎么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他们也躺在病床上我该会欠他们得太多了。我挪了挪腿,还好,还能自由活动,心里稍微有些安慰。我挣扎着靠墙做起来,临床得老太太看我醒来,对我笑了笑,小伙子,你醒了啊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你朋友看你没事就出去吃饭了。
“是啊,大妈,我身体这么好,没事的。”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年轻人就是好啊,为啥摔成这个样子啊?”老太太一副好奇的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晚上走路不小心掉进修路的沟里了。”
“你说现在也真是的,修路的这么不负责,修路的地方怎么不放警示灯什么的,把人摔坏了谁赔啊。”
“那也不能怪他们啊,怪我眼不好,那么好的平安大道我不走就喜欢掉沟里去。”
“你这个年轻人真有意思。都摔成这样还替别人掩着盖着的。”
看着老太太认真的模样我笑了出来。老太太还以为我很开心也呵呵得笑起来。
“你爸爸妈妈呢?怎么没来看你啊?”
“我爸爸妈妈都在老家呢,况且他们也不知道。”我心里突然一真伤感。如果妈妈知道我这个样子定会号啕大哭,当初我学开车的时候她就不是很赞同。
老太太看了看我不再言语,我想她一定为自己的问题很内疚不已。
病房的门开了,竟是刘璐走了进来。一脸的憔悴衬着乱乱的头发,我装作没有看见低下头。
“小刀,你醒了啊,躺下吧,躺下会舒服一下。”一真清香扑面而来,这个漂亮的女人,我该怎么去原谅她,原谅我看到的一切。
“没事,没事,摔不死的。”
“说什么啊,小刀,那天晚上是我对不起你,等我好了,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好吗?”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意思了?如果有个女人躺在我的怀里你会怎么想?”我狠狠的揪着床单,那种鼻水倒流涩涩的感觉又一次卷土而来,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短短的时间短短的温存还谈什么爱情?或者彼此当作了玩具而已。
“小刀,先别想这么多了,等你好出院后你会明白的。”她伸出手紧紧的拥抱了我一下。我抬头看了看她,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哦,已经看不出化妆成分的存在,眼睛里泡满了血丝象兔爷似的,那种表情总让人舍不得发脾气总让人心疼让人心怜,好像不相信她如同不相信地球是圆的一样。看她楚楚可人的模样,突然恨自己这么心软竟然说不出来绝情的话来,“好吧,你回去休息休息吧,看你这一身和老太婆似的,想亲热亲热都没情调。”
“在病床上还有心情开玩笑,老太婆丢你人了?哼!”她放下手中的补品,盯了我一会,似乎想从我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或许失望了吧,她摇了摇头伸过小嘴亲了亲我的脸庞慢慢的离开了病房。
我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多么纯洁的颜色,多么高尚的颜色,我躲在纯洁与高尚之间瑟瑟发抖,躲在一个我不应该存在不应该留下的空间里掩盖伤口。如果苍天真的有眼,看见我流的泪水,它会不会也怜悯我?如果时光倒退到没有认识她的时候,我又该怎么去选择?有了承诺总是抱怨承诺太重,没有承诺总是把对方抱的太紧太紧,怕一不小心会丢失的无影无踪。
“小伙子,你昏迷的时候她一直陪着你,多好的姑娘,你还舍得让人家走?”老太太似乎有些看不惯,唠唠叨叨得给我上起了政治课。女人总是喜欢同情弱者,总以为自己是菩萨可以救治千千万万伤了心的人。我也懒得为自己伸冤对着老太太歉疚得笑笑,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睡梦中,隐隐约约看到有个女人在向我挥手,我试着靠近却怎么也走不动,那张面孔越来越清晰,是林琳,我伸手想拥着她,面孔却突然变了,刘璐满脸泪痕轻轻的飘过来,我轻呼,刘璐,刘璐…….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来太太身边有个戴眼镜的老先生陪它,他们双手紧紧得我在一起,两人相濡以沫的情形让我惭愧了好久。
陆晓然和张克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在为最近喝口凉水都塞牙的事情闷闷不乐,刚刚与小混子的拳头棍棒切磋了不久,然后就很神圣的从车窗里飞了出去,那种情形我估计比特技电影还要逼真许多。看到他俩,忽然开心了许多,“靠。我还以为你们俩陪我殉葬了呢。”
“小刀,没事吧?我们只是稍微有点擦伤,幸亏坐在后面。看见你从窗户里飞出去,都吓坏了,没想到你小子命还挺大。”张克唠唠叨叨着坐在我身边,“是杜非给你做得手术,他说你是个奇迹竟然没摔成脑瘫什么的。”
“杜非现在忙什么去了?怎么没见他?”我紧张地看着张克。
“你紧张什么?他忙着呢,又去做手术了。最近医院里怪忙的,是不是要需要注射催情素什么的,我给你帮忙。”
我说你自己留着用把,省得将来会有遗憾。
“陆哥,对不起,车子撞成什样子了?”我内疚得看着陆晓然。明明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明明可以以喝酒泡妞等等形式免去这场灾难的,为什么还控制不住自己?
“没事的,小刀,我正打算换车呢,你也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啊,本来有段围墙段拆除的,让你一下子搞定了。”陆晓然开心的笑着,只不过在咖啡厅里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对我还这么宽容。的我哽咽着说谢谢你其实无论你打我骂我哪怕让我陪一分钱我都狠欣慰的,陆晓然拍拍我的肩膀兄弟说什么呢多一个朋友比多一辆车好很多,在我带着泪水的微笑中我们三个大男人紧紧的拥抱着一起,笑声沿着病房飞向了高空,飞翔,飞翔,在这个世界上久久飞翔。
我看见窗外一片阳光灿烂。
第六章
天渐渐冷了,晚秋的城市充满着萧瑟的景象。
住院的这些日子,刘璐经常带一些水果补品什么的来看我。可每次见我的时候总是悄悄的在躲我,我看得出,偶尔看到青春的脸上有些泪痕。我很纳闷有什么事情还在瞒着我?杜非抽空就跑过来看我,弄得旁边的老太太啧啧感叹羡慕不已,看见我整天忧郁的模样她还问我这么多人来关心你还不高兴吗?老太太的儿子在很远的城市忙得连抽空的机会都没有。杜非说等我出院后他和陈丫去九寨沟旅游旅游。我说你们幸福的小日子开始日益高涨。。
上大学的那阵儿对爱情崇拜的五体投地,男生宿舍里谈论最多的主题就是女人。张克说他上铺的那哥们经常向他探讨关于女性身体构造的问题而且还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让他头疼不已,以至于看毛片太多身体就大打折扣。我们宿舍的阿黄就因为看毛片太多在大街上紧紧盯住人家的胸脯看个没够让一群小伙子打得鼻青脸肿,回来后擦着鼻血还炫耀说那女人的乳房如何如何大。来自重庆的谢岩是个痴情种儿,他女朋友在国外留学,在我们学校连女生的边儿都不沾,女生们笑他花痴。有次夜深人静的时候谢岩溜到我床上悄悄地告诉我,他女朋友让他等三年,可是他担心女朋友会变心,问我该怎么选择是等还是不等。我嘿嘿的笑着问他如果你饿得和狼似的你肯定不会等别人一起回来吃饭,你说该怎么选择?后来他女朋友和他分手的时候才哑口无言,后悔说当初没有听我的良言,守着我们宿舍的哥们谢岩嗷嗷大哭,象一只挨了枪子儿的狗熊。
从医院光荣的出来的时候,陆晓然开着新买的车去接我。看着得意洋洋的陆晓然,我说牺牲的那辆车呢?送我吧?陆晓然边开车边摇摇头,车都报废了我哪儿还敢开啊?现在已经把车修修捐出去了。我乐呵呵的打趣道你还是良民啊!陆晓然撇了撇嘴什么良民啊有了钱做点积德养善的事情也不行哦?想想年轻的时候穷的和鬼孙子似的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就想报答他们。说得我一阵羞愧。
晚上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陆晓然张克紧密锣鼓的进行着舌枪唇剑。我闷闷得喝着酒,看见他俩乐得翻天,一点高兴的欲望全无。我看见刘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和霜打的茄子似的。我端起酒靠近她,怎么了刘姐?我康复了你还不高兴吗?来,喝点酒庆祝庆祝。让以前的一切都不再来。
“………我也想,可是可能吗?我忘不了。”刘璐缓缓抬起头,那副幽幽的眼神让我心里猛的一动,
“我知道。可是我想忘记,行吗?我知道女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欲望是每个人都有的,况且也没什么不可说出的秘密,不是吗?”我刚想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刘璐却从我手中抢了过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疯狂的样子,一言不发的仰头饮酒。我傻傻的看着她,闹得正欢的陆晓然张克都停了下来,纷纷跑过来劝她。张克问我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我努力挤出点笑容哪儿有啊哪儿有。刘璐面色绯红的想站起来,却摇摇晃晃,我忙扶住她,刘姐,回家吧,今天你喝得不少。
是……啊,小刀,我对不住你的。刘璐直直的盯着我,盯得我一阵心酸。
我忙对他俩说你们在这里喝酒把我把刘姐送回家,回来陪你喝。我扶着颤颤抖抖的刘璐,拦住她细细的腰,只要她别在这里出丑我哪儿还管那么多恶意的目光啊。当我打开刘璐的宝贝车的时候,我看见陆晓然和张克象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管他们想什么呢,我发动车直奔刘璐的家。刘璐斜斜的靠在我肩上,沉沉的酒气随着喘息在车厢里四散开来,小巧的鼻子一翕一合均匀的呼吸着,此刻的她如可爱玲珑的婴儿似的,连笑容都那么无邪天真。我想我他妈的这是怎么了?上楼的时候我抱着刘璐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挪步离开,不再想继续这场没有结局的游戏。
那是我唯一一次没有欲望的回忆,多年以后我还为这次放弃感到懊悔不已。
以后的日子里我好像慢慢遗忘了一切,慢慢遗忘了与刘璐在床上的激情翻滚,遗忘了所有不快乐的一切,对于现在得我来说一切依旧。刘璐答应告诉我的事情也悄无声息,每次看见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我都做视而不见状把视线移到窗外。看窗外阳光明媚,看窗外人潮如流。张克告诉我其实我和刘璐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亲见,所以一直糊里糊涂的,然后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喝酒喝酒,你怎么和老娘们似的磨磨叨叨,既然你知道了你还问我什么?张克就嘿嘿的笑,“其实什么都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我怀疑我的记忆出了问题,那天晚上送刘璐回去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刘璐呢,装作喝醉的模样让我送他回家,然后我们继续我们的肉体游戏,继续我们都始终知道结局的战略协议。温存之后她抚摸着滑滑的肌肤,睁大勾魂摄魄的眼睛极尽风情的对我诉说衷肠,“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我老公,在美国开了一家公司,这次回来他想带我去美国。”我听了心里一阵冰凉,操他妈的,我成第三者插足了。思来想去我感觉浑身一片麻木,仿佛我赤裸裸的走在大街上,许多异样的目光恶意的唾沫在我全身上下纠缠不休。她寂寞,孤独,我只是他排遣寂寞的一个工具而已!诈尸了半天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刘璐的裸体,突然之间感觉这么丑陋无比,在也不顾羞耻,我赤条条的在床上跳下来,“操,我他妈是什么东西?你想玩就玩,想甩就甩啊?”如同一个贞操被人夺走的良家妇女似的上窜下跳,然后傻傻的蹲在地上流泪不止。刘璐大概没想到我这么激情的反抗,一个人呆呆的躺在床上。后半夜我如同发疯的狂马似的肆意在刘璐身上纵横驰骋,在碧绿的草原上卷起阵阵烟土;又如一匹恶狼似的狠狠的吞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眉毛她的鼻子她的耳朵她的一切一切,在我的淫威之下瑟瑟发抖。刘璐第一次睁大眼睛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我想在她的记忆里肯定永远不会擦去。
因为这个问题我专门让杜非给我找了心理医生,我怀疑自己的记忆细胞大大的降低,在我离开了刘璐的咖啡厅之后,我又恢复了神圣的无业游民的职业。那个心理医生真有意思,是个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板着脸和敬神似的,“伸出舌头”。我忙辩解我没发烧也没感冒,她止住我连续问了我几个问题,大概是关于人生价值关于人性的一些问题把,我都回答如流,她反而倒有些紧张连说奇怪奇怪你没事找什么医生啊!搞得杜非讪讪的领我躲门而逃。我笑嘻嘻的问杜非你这里怎么还有庸医啊,不把病看坏了才怪。杜非一招仙人指路冲我袭来,并诅咒我不是精神病就是神经病。
庸医见过不少,都是挂着包治百病能调阴阳专职不孕不育的主儿。张克说如果谁家的男主人的命根子不管事他一定会冲锋陷阵乐意做他们的送子菩萨。我听完大笑别他妈瞎扯你那些玩艺都劣质品种,只能贻害无穷毫无一益。我高中的一哥们在考上大学之后看到他突兀的门牙砸了他帅哥的招牌,便偷偷的跑到一个自称是专家的牙医那里拔掉,没想到没过一星期他便浑身发肿如吹鼓的气球一般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和他在一起上学的同学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原来生命这么脆弱。原来承诺假期回来的时候我们不醉不归的,这可倒好,他的希望如泡沫般粉碎。
我正郁闷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陆晓然打来的,问我去不去杨庄逛逛。逛逛的意思我懂,就是去正儿八经的当一次掏钱当大爷的嫖客而已,说完故意吊我的胃口听说刚刚来了一批重庆妹子火辣辣温柔柔的,一席话挑逗的我欲火焚烧,“操,不玩白不玩,你过来开车接我。”
杨庄是个不大的城市,但是每处都活跃着乳房和安全套,据说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可以听到满城鸡叫,每个能吃饭的小店里都弥漫着战火的硝烟,而且在那里卖卫生纸与安全套的都昂首挺胸的当款爷。还是古人说得好:“笑贫不笑娼”,毕竟人家也是开发自家资源发财致富嘛,“要想富,先脱裤”,多么鲜明的道理让这个世界赤裸裸的展现在我们面前。路晓然大势谈笑杨庄的鸡有很多款式,什么光棍鸡阿白条鸡等等,让你品尝起来回味无穷黯然销魂。有次我独自跑到杨庄溜达的时候偶尔做了一趟公交车,经过一个站牌的时候听见甜美的声音喊道杨庄妓院到了让我大流鼻血,我想他妈的连婊子也出来卖笑成立公司什么的,如古代的怡春院丽春园,这是一个从古至今从未消失的职业哦,神秘而不乏激情,正纳闷间我才看见经过的站点的名字“杨庄剧院”,回过神大笑不止,开公交车的大姐狠狠的瞪我,让我郁闷了好久。
到达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小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老板娘大老远就跑出来欢迎我们,身后一排妖艳的姑娘如迎宾小姐似的纷纷做出骇人的拉扯动作,我说慢,慢,慢点,心急喝不了热汤阿!陆晓然早已轻车熟路的找到姑娘领进房间,他领的那姑娘叫喊之声遥遥传来,弄得我一阵紧张。我挑了一个与刘璐象极了的丫头在老板娘的祝福声中走进房间。那丫头居然比我还按耐不住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的赤条条,如一只放在案板上拔光毛的鸡一样,俗而不雅。我笑嘻嘻的搂住她,“调调情吧?”
“大哥,你说吧,喜欢什么姿势?”那丫头努力作出妩媚的笑容。
操,比我还俗。一点情调没有。也难怪,在这里你找八辈子也找不到灯前月下卿卿我我的那种女子,只能在交易之下完事儿拍拍屁股走人。我气急败坏的抱起那丫头扔在床上,快速的解着自己的腰带,当我野蛮的如野猪般拱在她胸口打算长驱直入的时候,那丫头才喘过气来,“大哥,你慢点,怕疼。”
我觉得此刻的我特象一个野兽,疯狂的撕咬着属于自己的猎物,吃完之后舔舔舌头欣赏这被自己摧残后融化开来的一切丑恶。我是在极为疲惫之下结束我和那丫头的健身运动的,那丫头唔唔的很舒服的躺在我的身下,那种眼神那种扭动让我一次次获得从天灵盖流淌出来的快感。我象古战场上的勇士一样挥舞着自己的长矛,在征服的土地上久久高呼,高呼。我四平八叉的躺在那里,满屋洋溢着释放的气息,那丫头伸过手想拥抱我,我轻轻推开,那丫头讪讪的缩回手去,“大哥,不满意么?”
“不是,不是,我心里堵得慌”。
“大哥,要不来点刺激的?我会让你开心的。”
“不用。你多大了?”我开始平静的审视着丫头。
“我啊,19了,唉!家里穷,没得法子,又没文化,凭啥挣钱啊?”那丫头此刻变得沉默起来,幽幽的眼神象极了戏子。我冷冷的说别她妈的哭穷,我比你还穷呢!说起穷我就来气。那丫头见捞不着什么好处小声的的问候着我的亲属穿起衣服大声的关门而去。
几年前离开老家的时候我也一样豪言壮语的安慰着爸爸妈妈,可几年后的今天呢,我一样穷困潦倒,一样把青春挥霍的一文不值。穿着白色衬衣的小刀也曾站在神圣的团旗下热血燃烧,也曾一样激扬文字挥斥方遒,也曾为同甘共苦洒泪热土,这才几年的时光哦,已经完全的蜕变成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聊得小混子。在这以前我痛恨一切拿青春当赌注的家伙。
我懒懒得穿起衣服走出门,老板娘正在门口如磕头虫似的欢迎一批头大脖子粗的嫖客们。我狠狠的盯着那些西装革履,那些家伙都低着脑袋和做贼似的偷偷走进房间,看着他们萎缩的模样我大笑起来,老板娘以为他们的服务让我爽歪了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并真诚的邀请我,“帅哥,以后有空多来参观指导啊!”我哈哈笑着难道我也是帅哥?四大天王还不惭愧的要跳楼?老板娘听得出来我是在挖苦她,讪讪的笑着招呼其他客人。
我忙转过身,看见陆晓然一脸苦笑两腿歪歪的从楼上走下来,见了我如遇到晴天大老爷似的哭诉种种不幸,“操他妈,那丫头比我还疯狂,搞得我死去活来,简直是受罪!”看他特冤枉的模样我忙安慰他陆哥沾了便宜还卖乖阿?别啊,人家也不容易。陆晓然嘿嘿贼笑说那是那是,咱们来这里是嫖一送一的!
开车上路的时候,点点灯火在路旁闪烁,我们一路无语,像两个长跑选手刚刚跑完马拉松似的除了休息就是沉默。透着微微透明的夜色,汽车CD里传来幽幽的歌,“……谁能阻止时间流动,谁能让时间倒转……”,一丝难以名状的感觉缓缓走来,像某个人的影子,在我心底翻腾滚打,让我在黎明到来之际浑身颤抖。我想,那应该是我今生今世的爱人。
第七章
我去找杜非的时候,他正忙着准备出外旅游的事情,他小两口幸福的和捡了一堆大元宝似的。看着陈丫指挥战场似的把杜非忙得如无头苍蝇,心里气不过:“丫头啊,你看看和累傻小子似的,不打算做闲妻良母了?打算参加恶妇的扬名里万儿?”
陈丫一撇嘴,活像烧炸了的螃蟹,摸起地上的扫帚,狠狠得向我劈来,咬牙切齿的诅咒我一辈子娶不上媳妇,甚至怒发冲冠声称让我的命根子长睡不醒。
“杜非,你的噩梦生活即将开始了。”我边躲着陈丫扫帚的骚扰边阴阴的刺激着这两个幸福中的家伙。
“男人嘛,挑点重担还是应该的。要不怎么咱是男人啊!”此刻的杜非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严肃的像呆在18世纪的教堂。杜非的一本正经让陈丫感动的跑上去不顾脏兮兮的手抱住他亲热起来,搞得我做也不是站也不是。曾经的某个夜里,杜非一个人孤单的呆在酒吧里,抬头看看迟到的我:“婚姻真他妈的是个大坟墓。”我傻乎乎的说那里面一定埋着你和一个你爱的女人。
几年前的那个晚上,流水潺潺的奈河旁边站着一男一女,互相沉默,像站在桥边风雨不懂得雕像一般,看着灯光下车流滚滚,人潮熙熙攘攘。
女的问:“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替我我想过?整天就知道玩,疯,没人管你,你是不是就自由了?”
男的闷闷得:“我怎么没想过?我也有理想,你以为现在挣钱和捡钱包似的?如果那样的话,大街上跑的都是富翁富婆。”
“钱是什么?能买回来曾经的爱情么?我不在乎,你没钱我也照样嫁给你,可就不想看你无所事事的模样,不想看你把生活当游戏的模样。”
“是,是,我是个俗人,你不喜欢可以离开我,你可以选择一个让你爱而且爱你的人,我不懂得爱情,别跟我谈爱情,找个文化高的你们可以去咖啡厅把酒联欢。”男的开始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心里浮躁不安。
女的沉默。晶莹的泪滴顺着白皙的皮肤滑了下来,像雨后吐露芬芳含苞未放的花朵。
“好,好,你永远记住这一天,你永远不要再见我!我恨你!”女的抽泣着捂着脸跑开了,只看见他给她买的红色的小背包打着她性感的屁股啪啪做响,双肩微微颤抖随着瘦小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男的狠狠的捶着桥墩,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才发觉手上已经慢慢流血。看着沉寂在夜色的城市,看着远逝的流水,他再也忍受不住,蹲在那里呜呜号啕大哭。
我一直都深深的记得,因为那个男人就是我,女的是林琳。既然不能给她幸福,还不如让她恨我趁早的离开我,找一个可以让她幸福的人。只是那一刻我心痛如刀割。
送走了杜非陈丫幸福的一对,打算找张克谈谈两伊战争以色列恐怖主义,他告诉正在与某个女人大谈道德经;接着给陆晓然打电话,才知道他已经去北京分公司去出差了。失落阵阵袭来,教我们邓选的王环教授雄壮的拍着胸脯告诉我们对待敌人要象秋风扫落叶般残酷无情,在已经跌到的敌人身上我们再狠狠的踏上一脚,让他永不翻身。这种残酷我今天我才尝到,扫的我颓废无比。如果你从最高的电力大楼向下看的话,你一定看到一个满脸沮丧来回走动的家伙,那就是无处消愁的我。
姐姐给我打电话来说给我介绍个女孩认识认识,让我晚上去一趟。听完之后感觉精神大振,高兴的嗷嗷叫喊着跑回了宿舍,把自己打扮的如参加文化先生似的,头梳的贼亮,一晃一晃的走在大街上。
我很羡慕姐姐与姐夫今日的成功,可在我心里对于他们削尖了脑袋努力钻营的本领引以为耻。姐夫是个帅哥,平面设计师,他一直看不惯我无所事事的修行。林琳与我分手之后他就拿这板着脸训我:“你这样下午会把自己毁了,别以为自己多么厉害,比你厉害的人有的是。”他不笑,我却笑了:“有这么严重么?不至于吧?”看我不屑的模样,他便急,“不至于,不至于?那林琳怎么和你分的手?”我说世界上分手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少我一个?那一次让我气的脸红脖子粗坐在沙发上喘粗气,从那以后再也不搭理我。
我顺手招了一辆桑塔纳,坐上车点燃一支烟欣赏着无边的夜景。天刚刚黑了不久,雾蒙蒙的,象蒙了面纱的少女,隐隐约约能看到三角地带躲避着无穷的欲望,每个角落都会让你骚动不安。这里有行色匆匆赶路的人,这里有以身试法敛去不义之财的人,这里有在你身旁不经意冒出来伸出黑乎乎小手向你乞讨的孩子,这里有柔情蜜意闭着眼睛谈爱情的主儿,只是没有人问你来自何方去向何方。如果你在大街上拉住一个人问他:“活着是为了什么?”肯定很多人不加思考的骂你是傻逼,你不承认也不行,现在的人嘛,整天像一个玩具似的陈列在每个地方,让生活选择你怎么生怎么死,死亡的时候你无从反抗。
老姐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让我甚为不满意,介于老姐的好心与女孩家庭成员的出场我一直压抑着自己从心底升起来的厌恶。女孩长的如同强壮的运动员,还穿着我不喜欢的那种深绿色上衣,那体格让我看着都发怵,我心想结婚了她还不把当铅球扔起来才怪。女孩的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姐姐如数家珍的夸奖着女孩的种种好处,那架势如同我这辈子不娶她会遗憾三生。趁中场休息的时候老姐悄悄的拉住我问我感觉如何,我指手画脚怒气冲天,“就你们着审美水平大街上跑的猪都是美女。”老姐气呼呼的说不愿意拉倒。我说拉倒就拉倒,不能强迫人家喜欢我。回来聚到一起那女孩对我傻乎乎的乐,乐得我浑身冒冷汗。在老姐与对方亲属的强烈要求下我很不情愿的领着女孩出去加深加深感情。
女孩装出一份很矜持的模样,双手紧紧握住衣角。我心想你愣充什么大头汉啊。两个人如同木偶似的走走停停。
看她不说话,我就给她讲一些夹杂着荤腥的笑话,那些笑话我早已耳熟能详。女孩开始还有些脸红,后来听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引得行人侧目光望,反而弄得我有些窘迫。
女孩活跃起来,“听说你是大学毕业哦?”
“哪里,哪里,现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是博士,俺幼儿园都没上完就给开出了。”
女孩瞪着眼珠子,一副惊讶的模样,“是吗?他们说你是大学生呢。在幼儿园做什么坏事给开除的?”
“嗯,嗯,都不好意思说,因为,因为,俺长的太帅,放学后那些小姑娘都跟着我跑。老师说俺会影响社会治安。”
“哈哈。”女孩捂嘴的手放开,那笑容让人联想起人与自然里面东北虎长啸的情景。“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我开始很坦诚,“分手的次数我都记不清了。你呢?”
“啊?我还没有谈过。”
“真的,她们都说我除了贫嘴脸皮厚没什么优点。我们老家那边听见拖拉机的响声以为飞机来了呢,因为俺家住在一个遥远遥远的小山村。”
“啊?”女孩的嘴型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母,“看你不想那种人啊,长的挺憨厚的。”
“别看了,在我身上发现不了什么优点。憨厚?什么叫憨厚啊?现在意思变了,叫装憨脸皮厚。”
“我发觉你挺有意思的。”女孩子试图想发现一些隐藏的优点。
“我有意思?如果我有意思的话汽车也能当成飞机开。”突然觉得浑身胡侃的细胞越来越多。
“你瞎扯。”女孩装作上当的样子一记长拳打过来,我闪身躲过。
“别打我好不好?我身体虚啊!我估计你一拳能把我打到外星球。”
“你真的很有意思哦。”女孩对我躲过她的偷袭微微有些失望,连连甩着拳头。
“说真的,我不喜欢你。”我开始一本正经,因为我发觉让她对我讨厌的阴谋彻底失败。
女孩双肩微微颤抖,象是开始哭泣的举动。心里有些不安,不让她高兴,总不能让她哭吧。还没等我想好词表达我心里的歉意,她已经嘤嘤的哭泣了,“怎么都是这么对我说?”
我心里大惊,刚才还不是说没有谈过恋爱嘛,这年头装纯情还是这么简单。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女孩已经哭泣着跑开,瞬间消失不见。
见到老姐的时候,老姐对我大肆批判,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政治教育,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谈到不孝为三无后为大,让我对做教师工作的姐姐的耐心与口水景仰不止,我开始虔诚的忏悔谴责自己的所作所为。那阵势和斗地主没什么两样。还是姐夫干脆利落,用力拍拍桌子,“以后不用再管他!”
我仓皇逃离战场的时候,已至深夜。
我开始像一个飘荡于天地间的幽灵似的满大街转游,路上行人稀少,亲爱的朋友哦,你可曾看见那个怀揣一肚子委屈流浪儿似的人,你可曾那颗热爱生活热爱人生心儿,你可曾看见在那平安大街上有个人蹲在墙角里偷偷哭泣。
那是一个充满忧伤的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我睡眼朦胧的拿起手机,“喂!”
“孩啊,是你妈。”
“哎呀!妈啊,是你啊,身体还好吗?”
“这么长时间怎么不给家打电话啊?你知道妈心里多担心你…..”
“我知道,最近挺忙啊!忙的我上顿不接下顿的!”-
“今天你姐给我打电话,说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孩啊,你是不是和林琳分手了?”
“啊,没啊,没啊,”我心里一惊,本来不想让老妈知道这事情的,怕老妈担心,她怎么知道?想起老妈沧桑的容颜,心里一阵阵毛草草的感觉。
“是你姐姐告诉我的,其实你姐也是为了你好,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多好啊,你怎么不乐意啊?眼光别这么高啊!”
“我知道。你别担心了,你儿子不傻,总不能随便找一个丫头当你儿媳妇吧?那多丢人。”我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知道,老妈不想让自己的儿媳妇比别人的差,是个爱面子的人。我极力刻画着那个女孩,让老妈产生深深的厌恶感。
果然老妈被打动了,“那就好那就好。”老妈高兴的挂了电话。
我却高兴不来,心想老姐怎么这么不懂事,明明知道老妈身体不好,还要把这些事情当什么情报回报给她,对于老姐的心思,我猜测如下;
1、 表明她对我是如此如此的关怀,给我介绍了对象,是我放弃的,怪不得她。
2、 她对我的一些恶习已经彻底厌恶,想让我与她彻底的划清界限。在我观察看来,结婚后的女人都是对老公家的人好。
3、 那就是她不想再让我成为她生活的累赘,然后狠狠的一脚踹开。
思来想去一阵怒火从心头升起,我就打电话给老姐你怎么怎么这样啊,我对你说过林
琳的事情不许告诉老妈的,这样让老妈多担心我?你想过没有?这么不负责任。还没等老姐反应过来一阵子罪名让我说的她哑口无言。放下电话,还没彻底解脱出来,我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为什么有人这么喜欢揭开别人的伤疤然后开心的当作娱乐,对于这些,我已经感觉累了,累的整个身体已不再属于我。
那一刻,我多想把我整个人交给上帝。
作者:李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