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非,剧X4

hruler03.jpg (1927 字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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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写字是因为需要,当然更多的还是恐惧,我们需要很多很多的恐惧才可以生活。

我没有去上课,在很多次的睡眠与苏醒之间,我一直神志不清。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黑玫瑰的时候,5岁,在大连。那时候世界在我的脑液里汇聚成一个绝对的花园,用人们经常充满赞誉的话说,那是天堂。因为我毕竟没有去过天堂,这样形容过于失实,可是我转念狡黠地反问,可到现在有没有谁从天堂回来坐在我们中间,但愿他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温和地拉住我的手,并且抚摸那些细长的手指,就象一个老爷爷胡须般的手指,对我讲起天堂的事。所以,我乘虚而入似的说我的童年生活在天堂那样的漫无边界里。不好不好,我又发现了语言的漏洞,以上那句话是不是给了你们这样的错觉——我有一个美好甜蜜的童年。喔不,当然不!我一想到你们这样想我就会急促地尖叫起来。我一直缅怀的怎样的痛苦就这样因为我张开了嘴,压抑着对语言的恐惧,说出这样一句短小收敛的话之后被否定。而这个可恶的狰狞的虚妄者却不是别人,是我,我自己。背叛的罪名就和福音一样降临在这个脆弱的恐惧症病人身上,它们是白色的,煞白,就和高级卫生纸一样,当然也很容易让人记忆起某个人没有血色的脸,是无声无息的,并且足以命中我微渺隐藏着压低了声音跳动的心脏。它们像老了的花瓣,有的是一片心瓣坠落,有的是两片连续紧密地和手牵着手一样的,也有几片一起攒揪成一团的意想性凝结和力量的,落了,落得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都碎了。我不得不死亡。全是因为我脱口而出,耿直地背叛了我得耿直。我还要说那黑玫瑰,一直生长在我的心房。它黑得雾气迷离,我以为我看见的是广袤的无力的一片一塌糊涂,孤独。全是孤独溃成的。它不鲜艳,很有质感,伪装的坚强感染得人纵泪无边。看过的人,我,灵魂上的勾指,就从此——化成了烟,烟,漂离,不定,无归,线性,消失。我冲上天空,到气力耗尽时的泯灭,那痕迹,譬喻希望,升腾,无依地散漫,越来越细小的躯体——这个世界上童话的破碎。

那天我坐在马路边上,由于喝了太多的酒,头沉地抬不起来,手一直不停神经质地把掉下来的头发拢向右耳后部,一边无奈一边烦躁不安。
作者:mothy-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