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cript

  hruler03.jpg (1247 字节)

 


  黑了我们的心,黑不了我们的命运

  迁徙的人们 披发跣足

  请你们在 泥浆的呜咽声里

  笑一笑

  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们啊

  我也哭了

  我是找不到

  没有阳光的地方啊

  让诗

  可以 随夜风而长

  把世间

  用草的绵软

  覆盖

 

  穿过死亡的记性

  云还是 找不到家

  满满的一勺睡眠

  在 无边的干涸之田前

  哑然

  地上 坟墓星星点点

  天上 灵魂星星点点

  我飘行其间 水母的形状

  让精液 也星星点点

  1999.7.13.

 

  呵呵,检查自己的硬盘时,找到这篇不知什么时候甩了的东西。当时是颇有些献宝似地传给

舒依的,现在三稿修完,再读此诗,有事过境迁,万物如瀑流的喟叹。

  前些日子去了北京,在光盘贩子这北大历史博士热心而无序的引领下,我终于站在了圆明园

那些残损的石柱前。当时,夕阳也开始把自己擦得血淋淋的,一副百年沧桑一言难尽的样子。我

心情有些沉重,慢慢走上那些石阶,观看着残垣断壁的制作工艺,却发现它们即使保存下来,也

只是具有历史文化的宣传价值,而没有什么美学上的价值:它们全是欧洲建筑的复制品,真要放

在世界建筑群落里检视它们,我以为烧了它们并不可惜--就好比今天若是把无锡那欧洲城给一把

火烧了,一两百年后那些残迹也不会有人问津是一样的道理。

  然而我们给予这些孤零零的石柱太多的民族情绪和爱国思想了,我检查了上面数十条涂鸦,

发现里面至少有十分之三是写成"莫忘国耻兴我中华某某某在某年某月某日到此一游"格式的,这

种情形,在其他旅游景点,我是从没看到过。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条是说将来要誓破卢浮宫。

但没有一条是写关于作品被破坏这多令人可惜的。

  我虽然看不上这些建筑所营筑的美,我甚至注意到在一根石柱上雕的叶饰做坏了,做得左右

不对称了。但我还是难受于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毁于一旦,这感觉类似于你好不容易写了部小说或

者好不容易编了段程序,忽然电脑硬盘碎成了现在圆明园的这副样子了。

  这是对世界元素从有序到无序的难受。

  同时我想想这事也够好笑的:慈禧老阿太对西洋的一切都恐惧仇视,却唯独让早在她之前进

入圆明园的西洋建筑搭了进来,而英法联军在中国土地上到处乱窜,却把慈禧供起来的他们自己

老祖宗的文化给烧了,大概两种文化之间的碰撞,有时是爆出些搞笑场面,让历史久久绷着的脸

松一松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光盘贩子,他听了后,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总和别人的不

一样,我说反正中国这么多年的政治教育,对我来说基本上是失败的。

  我在想,如果爱国不过是个实用意义上的空洞概念,那么,谁都没有资格理直气壮地指着某

一人说:你是汉奸。

  但我却认同这种骂法:你是懦夫。

  因为前一种指责不过是扯着政治的虎皮作自己想高人一等的大旗,而后者倒是有点英雄主义

色彩的。但我们从来就是道德与审美四六不分混一块儿讲,看上去好象我们很综合,其实是一笔

糊涂帐,还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重估一切价值,我想我们应该有个更宽松的环境来重估一切价值,这环境应该能宽松到让我

们重新审视汉奸这个奇怪的名词,我们不仅要重估汉奸,还要重估说别人是汉奸的人,这不是一

个什么给民族败类翻案的问题,而是一个对包括民族败类这些抒情语汇进行反思的行为,我顶讨

厌那些拿着现成的分界标准以为自己就是正确于是就可以到处攻击他人的积极分子,在我看来,

他们的行为和七十年代拿着红本本当上方宝剑满街叫嚷的红卫兵们是没有区别的:因为他们都一

样,都强悍得没有自己的脑子,却又虚弱得想有个脑子。

  最后,我要谢谢丫丫小无小淳Pulp老挖青青草的老枪风儿赵波火焰山

猪老二须田信子J.Fabricius等一系列朋友的帮助,因为有些和本小说有关的知识点、买

书籍的钱及正版盗版的CD或VCD,是他们无偿给予我的。谢谢。

  也感谢Sabrina借给我电脑,没有它,我什么也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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