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九楼的恋爱

  
  

芸儿家老爷子在芸儿转校前来找二哥,将他打得半死,二哥没有任何申辩,申辩也没用,况且他心虚得要命。他只是在受伤的时候抽了更多的烟,之后就退学了。上面的人召集全部的人开了一次大会,大会的程序是这样的:当今的风气XXX,学校的传统XXX,为了学校的XXX传统,学校经研究(这里用了研究这个词,这个词有着很广泛的用途。)决定,对XXX的当今风气作出XXX处理(这里用上了处理这个词,这个词是夺取的同义词。),以儆效尤(这是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随程序送上无懈可击的自省和悼词,以定惊魂。这样的程序使用久矣,屡用不爽,越爽越用,成了真理。 
  二哥良心惴惴,在开会前便自动退学了,留下了话柄。学校一时欢快了许多。由二哥留下了欢乐来看,下面的人民的心是向着下面的人的。二哥也是下面的人。上面的人也只乐得过了把会瘾,然后继续进行上面的生活。在这样乐得其所的平衡下,上面的人和下面的人们得以长期和平共存。便是在这样的和平和欢快的气氛中,二哥成了情圣,嫖客,反制度的身体力行者,性能力超群的英雄,独行于万花丛中的淫侠,寻找灵感的艺术家,总之二哥成了一切超常的人物。甚至也成了专门靠女人吃饭的营生(有人把这叫做鸭子,也有称作小白脸的)----大概是羡艳的缘故。因为听人说,芸儿家里很有钱,她从小就过着富裕空虚的生活。二哥做梦也想不到,他是这样叱诧风云的,他做梦都想成为叱诧风云的人。人们的嘴就是碑,二哥这座碑就像一个巨大的阴茎直捅天际,碑上错杂的虬根鼓出愤怒和明智的妥协 ,里面流着呕吐物。 
  据人说,魔鬼用愿望来交换人的灵魂,你可以用自己的灵魂来换取想要得到的一切,人们并不太清楚灵魂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准确地说是不知道灵魂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所以他们乐意做这样的交易。只是他们用灵魂来实现的愿望,总会有一点缺陷。神说这是个玩笑,其实他只是个孩子;人说这是造物弄人,其实他们丢了童心。这些童心都被一座(居士们说拜神时,都是称拜这座神或是拜那座神)神捡到了----那是种色香俱全的漂浮物。看起来卫生而且鲜嫩。这位神捡来第一颗童心的时候是穆斯林时间十二点整,这是神们到饭堂打饭的时间。这位神头一次观察到拾来之物的美丽,他于专心看童心之间,其他的神已抹嘴、剔牙、吐呐、一座座得意洋洋。 
  据一座神说,有个神因为每天捡人间丢上来的垃圾,这不符合神的体统,坏了神的规矩,于是神们通过开会决定不准这座神进饭堂。 
  这座神从此便吃着童心维生,然后把吃剩下的都做成愿望,用来和魔鬼交换灵魂,再用灵魂去做人。其中,他做出了一个诗人,这个诗人就是二哥。诗人当然要写诗,写诗需要灵感,灵感在半死不活间最容易出现,所以芸儿父亲把他打得遍体鳞伤这事,实际上是上天安排的。和芸儿上床也是上天安排的。其实和谁上床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二哥上了床,并因此被打得遍体鳞伤。二哥有感于上床和挨打的巧妙社会关系,然后就写了一首诗: 
  “黑暗是诞生,诞生是死亡,死亡是力量,带来死之前的欲望;欲望淹没了黑暗,轮回的尽头是什么,是诞生死亡的欲望。 
   呻吟是贪婪,贪婪是颜色,颜色中荒凉;光亮是害怕,害怕这迷茫,迷茫了坚强; 
   绝望是唾弃,唾弃那贫穷,贫穷着幻想;得逞是高潮,高潮是流体,送走欲望,带来死亡。” 
   “死亡是带来的,就像上床和挨打的社会关系一样,死亡是带来的,就像上床和挨打的社会关系一样,都是带来的……”想这些事的时候,二哥站的地方周围有许多水池,二哥常来这里喂鱼。知道了这一切后,二哥又抽了很多烟,他一直喜欢活着的时候抽烟,也只有活着才能抽烟,而且可以抽烟死。这时他可以感到自己居然会飞了。他还可以看清天边扭曲的景象,就像是从一面有许多凹凸的镜子里看东西一样,他觉得很滑稽,于是笑了,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笑脸,同样滑稽,这让他笑得更加厉害了。二哥笑得很狂,不仅用脸笑,还用全身的肌肉来笑。这情形看来就像是喝醉了酒,如此地忘乎所以,忘乎所以得就像是舞蹈。 
  周围的景象变得很快,快得二哥已经看不清了,连自己的笑也都看不清了。二哥以为自己飞得很快,就快要到天堂了。其实只是身处在没有任何凭依的境地,感觉像在飞翔。飞翔是需要翅膀的,上帝有天鹅的翅膀,所以上帝飞升到了天上;魔鬼有蝙蝠的翅膀,所以魔鬼也能飞升到天上。二哥没有翅膀,所以他并不能飞升,所以不能到天上。然而二哥却飞了。他是在跳舞的时候一脚踩空了,正在向下坠落,他固执地以为这是对彼时的告别。二哥如痴如狂地笑着,手里握着一把鱼食,很快乐地就掉到了水中。 

  这里的女人们都喜欢穿裙子,而且是每个女人都穿裙子,所以这里卖裙子的商人是比别的许多地方都多的,这里裙子的品种也廊括了世界的经典、时尚、以及怪异。因此,在这里买裙子的人们中也有从外地慕名而来的为自己买裙子的女人,和为女人买裙子的男人。来的人形形色色,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形形色色的钱和外面的新闻。所以这里的人除了卖裙子发了财以外,往往还知道某个上面的老人喜欢在屙屎的时候套一个durex在自己的龟头上,用一种绝妙的幻想来达到性高潮;以及某个下面的年轻人用了很多年时间来向一些上面的老人推销自己的屁眼,终于在自己老的时候也有年轻人来向他推销屁眼;这些都是有才能的人,他们的才能都是国家机密。 
  芸儿的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有才能的,后来到快老了也没有成为上面的人,再后来他成了专门给有才能的人安排特殊工作的人,他不是个一般的人。在再后来的以后的一天,神做了一个诗人,诗人是需要有接近死亡的灵感的,所以神将用来做诗人的灵魂扯下了一小部分,因为剩下的一小部分无用,便顺便放进了另一个灵魂里做了一个有一又一小部分个灵魂的人,后来这个人的爸爸便给她取名叫芸儿。 
  芸儿从小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能歌善舞,后来慢慢的竟出落成了一个美女。芸儿的爸爸干了一辈子的辛苦,在过中年的时候得到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儿,不禁老怀堪慰。看着芸儿一天天长大、上学、补习琴棋书画、后来又成了学校里的上面的学生,芸爸爸得意洋洋,认为这是乃父的优秀遗传。这个乃父便幻想着将来把芸儿培养成上面的人的夫人,自己当上面的人的岳父,他年轻时就抱着要成为上面的人的理想而艰苦地工作过、生活过。如今昔已如梦,便抱起了要成为上面的人的岳父的理想,倒是不死不渝的执著之人。至从上天安排他的理想得不到实现,他便把二哥打得半死,用二哥死掉的一半来祭奠自己的理想,然后便安排芸儿在这里最好的学校读书。 
  这个学校有一座九层高的楼,里面住了这个学校几乎所有的学生和所有的生活管理员,这里把管理员叫做舍监。楼里一共有十个舍监,其中一个专门卖裙子。楼顶上晾着许多颜色的裙子,裙子们在风中飘着,就象是梦。这些“梦”里有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孩正在看空洞。这空洞就像二哥的样子。 
  老子和一群人们把空洞分成了天和地,老子说:“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他把这个世界比作了一个大风箱。芸儿在二哥的枕头下面见过道德经,她因此看到了这个有趣的比喻。当时他就想到了自己当小孩子时看过的走街串巷去给人家爆米花的人,那个人就有一个大风箱。 
  去爆米花的人都是快乐的,他们自己带上爆米花的材料和一些干柴,然后便在那里一边排队,一边看爆米花的人如同帮女人手淫一样的抽动风箱和摇动一个黑色的像是炮弹一样的铁罐子,眼里满是胃口。芸儿把爆米花的材料交给那人时,那人仍在不停地抽动风箱,芸儿蹲下去想听听风箱里面的声音,那人哼哼了一声,芸儿就看到了一张空洞的脸,那是让风箱可以被抽动的空洞。爆米花的真谛就是那张脸一样的空洞。“嘭~!”这是米花爆出来的声音。有老人牵着孩子快乐地离去。风在离去,天空中飘着爆米花,很轻,看起来就像是正在瘫软的梦。 
  有一些火花在空洞中黑暗了。 

  当两颗良心碰撞在一起会是什么效果?如果良心是石头做的,他们也许会粉碎;如果良心是水做的,他们会彼此溶在一起;如果有一颗良心是石头,而另一个良心是水,那么一颗良心就会沉到另一颗良心的里面去。 
  狗没有良心,他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他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他想得到良心。狗以前还不是狗的时候,是曾经有过良心的,后来他在假装的时候跳舞,不慎掉进了水里,他起来的时候就变成狗了。于是他开始用乞怜的眼神看待这个岸上的世界,走在自己失落良心后的世界化缘。。。。。。。 
  狗就这么吃着化来的东西活下来,他的胃里什么都有:恐惧、蔑视、寒冷、煤炭、胆怯、自欺、长头发、道德、还有一些回避,最多的就是回避了。他曾几次让狗胃痉挛。只有一次,一个叫初恋的女孩给了狗一个甜蜜晦涩的东西,狗感恩戴德,他以为这东西一定很贵,因为他的胃里没有这东西。他于是用力扣自己的喉咙,吐出了长头发、道德,还有许多回避,当是零钱一样的找给了那个叫初恋的家伙。狗很得意,他觉得自己从乞丐变成商人了。于是他真的成了商人,他将自己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随便找了一个没有警察的城市,又随便铺了一张布在地上,将各色吐物陈放余上。。。。。。 
  狗最先卖掉的是恐惧,买主是个领袖,走的时候他还说这个恐惧不是他的,狗赔笑。然后他又将蔑视卖给了财主,将寒冷卖给了工人,将煤炭卖给了妇女,将胆怯卖给了另外一位狗,还随卖送上了自欺。当所有东西都卖完的时候,那张用来放过东西的布彰显出来了,狗看着它,觉得似曾相识,于是狗一边捂着痉挛的胃,一边观察这张布,他的胃里只剩下回避了。在他最后决定将眼神从那张布上逃开的时候,他还是认出了这张布,这时候胃痉挛刚好强烈到让他呕吐不止,他吐出了所有的回避,这使他出了一身汗,凉快了许多,他看着布笑了,这是他跳水前脱下的皮。他早该穿上它了,难怪他能看见自己的血流,他还以为这是狗眼的正常功能。 
  后来有个人说:“良心在掉到水里的时候被狗吃掉了,后来狗就成了良心。” 
  二哥这样说着的时候,他的周围都是水。有几只鱼儿过来争抢鱼饵----就是先前捏在二哥手里,后来又随二哥的舞蹈一同赴汤的一团粮食。二哥在鱼儿们吃掉粮食之前就回到了岸上,然后他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岸上旁边的地上----芸儿是最爱这样做的,这是把灵魂靠近实在的一种象征动作,是舞蹈的动作。二哥这样做是为了专心地怀念,但他即刻就在怀念中惊诧了。他听到了一种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声音,这声音很复杂,复杂得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心跳一样干脆。二哥觉得自己便是一首诗,他刚经历了舞蹈、飞升、落水、俯首、怀念、惊诧的浴水重生。这过程中他一直做了一种运动----做梦。德国诗人汉斯.萨克斯有诗云:“我的朋友,解释和记载他的梦境,正是诗人毕生的使命。相信我,人的最真实的幻想,总是显现于他的梦乡。一切诗学,一切诗篇,除了释梦岂有他焉?”二哥彷徨的举动恰成了这个人堂皇的朋友。 
  鱼儿已经吃饱----狂喜。行人在等待上帝的阴谋。二哥在等待怀恋。 

  我起初以为那是一场黑暗,我这样以为的时候,恰逢我正处在黑暗里面,距离为零,黑暗很大。我试图保持距离,于是我看见了在黑暗边缘淡出来的晕。我觉得晕很美,这大概是因为我先前没见过或者是久违了,而后它突然出现了。 
  我像往常一样靠别人做出来的食物维生,寄住在我母亲的父亲所拥有的房子里,同住的有我母亲的父亲、我母亲的父亲的妻子,以及我的母亲,我们是亲人。我在一阵僵硬的自我对抗后,痛快淋漓的从厕所里出来,来到了客厅。电视里正好放着煽情的丰胸广告,外公伸着脖子,拿着遥控器----他的视力不是很好,这正好增加了美感,因为带来了臆想。 
  我在他的旁边坐下,开始吐纳----这是我发现的一种将大便以后的高潮延续一段时间的方法,屡试不爽。外公握着遥控器的手很自然地接连换了几个频道,我被这种故意的举动吸引了。同时我想到了外婆坎坷的面容和皮球一样的身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也不漂亮。据我母亲说,我外婆15岁的时候就嫁给了我外公,生了9个孩子,前面5个在艰难的岁月里给饿死了。她这样讲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正在吃午饭,外婆的眼睛一直盯着一碗菠菜,眼里有了泪光,楚楚可怜。 
  我吃了很多菠菜,饭后我去见了一个女人,那天她刚满25岁,她在她16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小子,那小子用了将近2年时间和她上了床,给她破了处。破处那天她刚满18岁。她说她叫芸儿,我是去租她的房子,她请我坐下聊天的时候给我讲了她和那小子的事情,说她有了那小子的孩子,他们准备近期就结婚。婚后他们将住进她父亲为他们买的一套电梯公寓。 
  她说这些的时候除了盯着一张双人床,还不时向我看几眼。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讲这些,我只不过是去租她的房子,也许她对我有兴趣,我会因此感到很得意。我听了她说的话后,却偏装出一幅冷漠的样子,尽量做到不怜香惜玉。我觉得这样显得比较浑,因为我听人家说如果哪个女人骂你是混蛋,她就一定是看上你了。我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我看上她了,因为她样子很美,身材很好,而且还很白。我偏是个内向的人,看上别人也不会主动说,于是我就想办法让她看上我。我觉得自己很聪明,接着就得意洋洋,因为我立刻发现她对我的表现感到意外。这说明她有反应,有反应就说明有戏。我愈加得意洋洋了,这情绪立马就有了生理反应,我勃起了。当时我穿着牛仔裤,裆下的形状立马凸现,好在我勃起的时候是坐着的,于是我跷了一个二郎腿,很容易地隐瞒了我的意图。她把钥匙交给我,说明天把租房合同拿给我,我说我明天把房租交给她,我们很干脆。 
  当晚我在家收拾一些日常用品,其中包括洗漱用具、一些书本、一把国产的梅花琴和一个made in Holland的保险套。这套子是我从一哥们儿那儿要来的,本打算找个机会用掉,这机会一直没找到。我在拿着个套子的时候又想到了我的房东,她的确很漂亮,而且还很白,我想得欲罢不能,当即找纸写了一首情诗,叫做蚊子的爱情: 

我想我是蚊子,在清瘦的春风中晃荡,揣着满腹的欲望,没有方向. 
偶然一段如雪的光芒,眩晕我空旷的梦想,给我怅惘,在空中驻足一幅美丽. 
我坠向这如雪的风景,幻想这绝妙邂逅的不朽,我想要不朽,我有了力量. 
我想你不知道我躲在什么地方,我想你察觉不到我的欲望,你只是痒痒, 
我这么想,我这么想着,我就很安详. 
我有丑陋的长嘴,还有不被察觉的轻盈,我抽搐着翅膀,踌躇着意气,得意洋洋................ 
清脆的一响,我的欲望压成了肉酱;轻轻一弹,我飞得不再有方向;狠狠一擦,雪上不再有我残留的影像; 
我想我的整个生命,只是让她痒痒. 
我这么想,我这么想着,我就很安详. 
  这个时间的电视台除了放一些丰胸塑臀廋腰的广告外,就是一些无聊的宣传节目。外公还在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偶尔在有广告的频道前停的时间长一点,须一下眼睛----表示没看清楚节目的内容,然后再潸然地动了一下大拇指,易台而过。那些拍广告的女人除了三点不露外,其它的全露。并勇敢地展示腰部夸张的赘肉和胸部与地面的垂直极限,在言必称服用(穿戴、注射等)XXXXX后,身材竟奇迹般的都变成了丰乳、细腰、肥臀,非常诱人。外公就是在惊艳这些神奇的变化。 
  离和房东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些多余,我便坐在外公旁边陪看,心里想着房东的样子蠢蠢欲动。我在温饱不愁之外只有很少的钱,这是我当下感到最尴尬的事情。因为我发觉我如果要委婉地表达我对房东的意思 ,就起码要有足够的钱和她进行一次事先安排好的约会,为了表示诚意和威力,约会的内容还要尽量丰富 。我想到能办到这些的办法就只有足够的钱。而我在交了房租之后,钱便会所剩无几,我要是不租她的房子,便很难找到其他借口和机会来接近她。我如果能有很多钱就好了,我会打算和我的房东私奔,我不在乎她肚里有一个孩子,我想我总会有办法干掉那个孩子,干不掉我就收买他或者是她。然而这只是个如果,如果的意思就是如果后面的东西都不是真的,真的是我只有很少的钱。私奔是做不成了,于是我打算做另外一件事,我想把我的房东拐卖了,这样我便会有很多钱了。我微笑,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黑~~~,微笑的意思就使自己佩服自己,自己佩服自己的意思就是自以为是,所以我嘿嘿,嘿嘿…… 
  我租的房子在一座没有电梯的九层高楼的第九层,一般规定超过七层的楼房就必须有电梯了,所以这座楼房比规定要出现得早。这样的房子好像不多,或者简直就是唯一。听房东说这里以前是一所高级学府的学生公寓,以前这周围叫做裙城,以裙子遐迩。我听着她说话,便开始盘算怎么拐卖她,这时她说到了清洁工人。说到了清洁工人后她就说他未婚夫是清洁工人。 
  对了,这时我才想起,她未婚夫就是她肚里孩子他爹,她是有身孕的人。如果要卖掉她,就得找一个同时需要女人和孩子的买主。按常理来推测,买主一般应该是个不能生育的单身汉, 而且有传宗观念。我心不在焉,房东也在说到他的清洁工人未婚夫后就不说了。当晚我住在了有风韵的房东租给我的房子,睡在了她租给我的双人床上,准备做一个和她上床的梦。我一直试图去做这样的梦,美好的梦…… 
我站在9楼的阳台上向下看风景,风景在彩色和黑色中来来往往,很美。 
“~~~~~~~~~~”我家门口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我以为这是风景的声音,所以更加陶醉了,并且脱掉了鞋子,很安详的站在那里。 
大楼里的清洁师傅提了把电锯冲了进来,向我陈述着美好的话语,还用电锯割伤了自己的最小的那个脚趾,突然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惊恐万分地摔了出去,愤怒无比,向着阳台上作救世主状的清洁师傅说出了我的遗言:“XXXX妈!” 
当我掉到7楼的时候,阳台上想起了回声:“XXXX妈。”清洁师傅开始愤怒地向我解释事情的经过。并且将扣出的鼻屎粘在了一双鞋上,然后继续解释,口才很好。 
当我掉到5楼的时候,楼下聚集了很多人,有背着宝剑的老年妇女,有推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还有牵着儿童的中年妇女。男人们和姑娘们都在3楼的阳台上约会。清洁师傅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他的鼻子开始流血,阳台上的一盆芦荟已经被他打死。 
当我掉到4楼的时候,男人们和姑娘们正在打情骂俏,其他人都在傻笑,中年妇女牵着的儿童已经不耐烦,闹着要去游乐园。我也厌烦了清洁师傅的解释,想要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于是扭动自己的身体。正好这时经过3楼的阳台,被一个姑娘漂在空中的裙带缠住,安全的降落在2楼的阳台上。 
人们争相发出各种赞扬,清洁师傅拿起电锯去了旧货市场,姑娘羞愧地拿着被撕烂的裙子将脸捂住,儿童自己去了游乐园,我在这栋大楼里找了一份做清洁的工作。 
我就是这么有了一份工作,先是梦到自己找了一份工作,醒来后我就真的去找了一份工作,在一栋九层高楼里做清洁的工作,不错的工作。说不错是因为这份工作除了可以养活我外,还可以让我把我和房东联想得更近一些----他未婚夫是清洁工人。 
我在做联想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一件事,一件我一直在做的事,就是我一直在做关于我和我房东的联想,从第一次见到她以后就在做着。我听人家说,如果一个人一直想着另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是一定是喜欢那个人了。我一直在联想,联想也是想,也许我喜欢上了我的房东。我今年20岁,没谈过恋爱,韶华虚度。我从13岁开始手淫,压抑了20-13=7年,什么风花雪月的幻想也都撑破了,也就是想找个伴儿了,房东就是我想找的伴儿。这个伴儿最大的好处也是她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代替手淫。其它的作用我不知道有没有,需要努力去研究。 
  我想到了这一节,心中便有了打算-----去和我的房东,清洁工人的未婚妻谈恋爱。刚才我已经交待了,我活到20岁,什么风花雪月的幻想都撑破了,说是谈恋爱也就是个借口。或者说我打算着去和我的房东混恋爱。和我混迹自己的生活时不一样,我在混别人的恋爱。 
  这是一个关于初恋的构想,初恋就是第一次谈恋爱,在这个构想里,恋爱用混来执行,用混来解决。 
五 
  在我的构想之后,我和我构想中的一样与我的房东见了面了,见面时她告诉我,她的未婚夫其实还是个诗人,他用做清洁来养活诗。我说我也是个诗人,她说她看出来了,因为我和他一样,干着做清洁的工作,但看起来不是个清洁工人。她让我说说自己写的诗,我告诉她太阳出来了,很红。她笑了,我也凑合着笑了。她见我笑了,又笑着问我到底是不是诗人,我说你觉得我不是清洁工人我就很知足了,我原意为你去当诗人。她又笑了,看起来很快乐,然后继续让我说说自己的诗。我告诉她我不能说。不能说的意思就是说不得或是说不出。她又问是什么原因不能说,我很感谢她没有怀疑我是故弄玄虚,我其实是故弄了,但并非玄虚。 
我于是决定解释:语言并不能表达清楚意思,还是靠感觉吧。感觉这东西很绝对,它要么对,要么错,无论对错都是一样的精确。 
  她在听到我的解释后的解释是:诗人不是写诗的人。我下了一跳,我觉得这句话很玄虚,但并非故弄。我于是表示认同,进而称赞她的学问。没想着称赞竟套得了意外得近乎,她和我上床了,和我们一同上床的还有他们的孩子,我在抽插间明白了人生的真谛。 
  太阳出来了,很红,血一样的红,血红。九楼有人在看太阳,有人在做爱,有人边看太阳边做爱,我和芸儿已经躺在她租给我的双人床上,太阳从窗户外照进来,血红。 
  九楼以下的人们只看见血红,没看见太阳。我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混恋爱。 
   
作者:杨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