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2

hruler03.jpg (1927 字节)

昨天我在梦里清清楚楚的看到奶奶了。她的轮廓,她的头发,她说话的调调。她的衣服,青色的袖套。
昨天我在梦里睡着了,然后出了汗,额头上都是汗,但是我希望有人过来给我擦掉,后来北京的王志信出现了,他过来看看我,然后走了。后来我睡醒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雪,我们在大门口看雪,都是白的,外面是白的山坡,我说着话,我说要这样抹去,然后山坡的绿草就露出来了一半,但是另一半还是白色的雪,王志信说不对,该是这样。他说着话,我抹去的那一半又盖上了白色,白色雪的那半边于是就露出绿色了。
后来我的姐姐出来了,天上下着雨,她给我买衣服、裤子、还有一个新书包,她的意思就是要我乖乖的,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叫我留下来呢还是马上走呢。
我不知道。
已经有好几架飞机飞过去了。以前自习的时候秋天下午天上总是有飞机飞过的。我望着他们银色在阳光里一点一点闪耀着远去,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
今天开始我特别想要说:我真愤怒。
又一次涌出来的情绪,一次比一次难以控制。
说这样恣意的青春没有多久就要被思念打制无处排遣的剩余愤怒拖垮。
我高兴在路上让其他人撞车了。反正人是这样多,就算是死掉一个二个又怎样。
在中午的阳光下突然想到小时侯的夜里在阳台上照镜子,背对着月光,镜子里的脸孔是青灰色。嘴唇是紫色。也只有眼睛骨碌骨碌转悠望的到瞳孔里的一点白天一样的光亮。
那个时候我要看秦始皇,那个时候喜欢刘永。爸爸妈妈不让看呀,于是爬在地板上听人家电视里的声音:孟姜女出现了。秦始皇喜欢上她了。
路过一个妇女,她穿着茄克上写着范思哲的名字。
我又想到那年夏天绚绚从南艺回来过暑假,夜里她拉我到彩虹去,她说那里有个人很喜欢音乐的。他有很多CD。然后我们看到那里坐着的穿黑体恤的人,当时我想要叫他叔叔。叔叔那天穿着的黑体恤上写着范思哲。我都要忘记当时自己的德行了,当时我可能象一只痰盂吧。
我的桌子上贴者11个玫瑰红的纸人,有2个长着3只脚的,有一个大头的,有一个腿特别长的,有一个大屁股的女人,有一个小屁股的男人,有2个人手拉着手,他们是一男一女,还有2个人也是手拉着手,他们是2个小朋友,最后一个人是穿着大头靴翘着大拇指的人。


早上拿着相机随便拍的时候,在阳光里挥动影子,手指的影子是最妖艳的,纤长纤长的,妩媚的忽闪忽闪的游弋,我在想如果一个回声由当时热爱那喀所斯变成自恋,是不是地球会变成一个大黑洞,在里面转呀转呀。不肯出来了呢。
早上偷拍车库里的老太太,埋伏了很久,等到太阳晒进了我埋伏的房间,她才开了门,出来锻炼一下,然后就又关上门隐藏起来了。
这阵子很喜欢黄建新的片子,想到现在自己这样一个人在房间里从这间咚咚咚跑到那间,左比画一下右比画一下觉得好象冯巩在埋伏里演的那个家伙。
昨天做梦梦到野鸡大学里的同学们突然很奇怪的都聚集到这里来,但是没有我最好的2个朋友,他们给我带来了玛吉写的书,她的书写的都是很愤怒的文字,她说什么贫瘠的生活贫瘠的内心。上面的字写的太小了,可能是只有6号的仿宋,细细的笔触。
他们在阳光下等我,我看到我们的麻子同学了,以前蒋方娜跟我对坐在床上,开始高歌各式改变的关于麻子的歌曲,唱的最多的还是麻子来了麻子来了多么欢。原来的唱法好象是潮水涨了吧。不记得了。
我在阳光下望自己的影子的时候望到听见自己说:自恋。
自恋。西西~
悲观的理想主义者。
生活是一张网,捕猎者有时候抽紧了它,我们就在里面挣扎一番,有时候他悠闲了,放松了,我们就跟着悠宰的动荡一下。
JIMMY的理想是跟一个女孩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住在城乡结合处,每天在恐慌中躲避联防队的手电筒纠察,用一个锅子炒菜作饭,过痛苦绝望的生活。
我近期的愿望是作一个青年志愿者。但是得等一年。可能等不了。
现在我想不到爱了。所以希望作一些有意义的事。
昨天在PIPI那里看11月的电影秀,说到嘉宝,说她一生只爱过一个人,当她23岁的时候她爱的那个人死去了,于是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多么完美的女人。

中午我提前了10分钟出来,想要去拍的是那个钢笔塔还有百货大楼后面的老房子。我路过了钢笔塔,但是没有停下来,事实是不知道怎么拍它,怎么拍都没有眼睛看到的心理想到的好。如果照片会动的话多好,那么就不是照片了。是电影。
后来去看那些老房子。昨天PIPI跟我说不要拍他们家的那些,她说哪里还有更好的房子,但是我没有找到。我的路线是想要穿过去,拍那天夜里看到的墙上的字。
路过老食堂的时候,胖子的爸爸从里面推着脚踏车出来,他还是那样魁梧健硕,今天他穿了一件挺年轻的衣服,有点橙色的夹克。
我远远的望他,从大眼镜后面望他,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走到了死胡同里,一扇门上面写着:非本小区住户严禁穿行。
不管,就进去。
我在里面穿行,马上就要到另一边的出口了,大铁门关着,只有悬空的小门敞开,得~下车吧。
刚要打算下来,看门的阿姨突然跑上来给我开锁,迅速打开大铁门。
我飞快的扫过那些坑坑洼洼的墙面,但是怎么都找不到那天夜里看到的歪歪斜斜的一行字。
消失了?
16年前的一个小孩留在他的记忆然后又带到我的视线里的东西就这样被双目还是心灵过滤了?
在出发前已经消失的柔软本来是很奢望要丝丝点点的挣扎着留下一些的,但是现在内心是好象钢铁一样坚固的堡垒。
——对不起,先生。冬眠的时间到了。
我听到有个声音在耳朵边说。



我都想不到今天怎么又会一下子买了这样多的碟,很多垃圾在里面。
今天凌晨的时候看到夏楠的那些字,看天安门的故事。
我想到每个到天安门去的外地人当时都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情啊,96年我第一次出门,和很多女孩们一起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我们崇敬的守在那里,等着天亮,看国旗初升。最后差点被骚乱中踩死。
那年18岁。
还有最后一年逃课一个人躲在北海公园长凳上写字。写着写着,湖水突然漾起来,天空也阴云密布。于是就隐约感觉到有什么生命离开我们了。是呀,当时在遥远的家乡,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正在从空中坠落。这之后就再也没有拿着笔和纸在外面写过字。
呵呵
全国公D的北京乐与路今天我买了看了。也不够好。
不够好,差的远。
每个自己都是了不起的自我标榜。
永远都在自我标榜着。
我想早上作的一个梦很不错。火车上很多节车厢都写着停尸房、寿衣花圈、新鲜尸体。我们在昆明车站候车的时候JIMMY无数次的推开我,后来他和身边一个带着黑猫的女人一起消失。
在最后一家买碟的地方我出来的时候看到旁边的卖飞机票的招牌,她说优惠,上海到昆明的飞机票1120¥,我够钱飞出去了。飞出去了就飞不回来了。
考虑考虑。
姜昕五月的音效作的很不错。唱什么就不知道了。
还有等待董见化发落。
北京的王志信当初跟我说的时候他说以为是等待董见化头发掉下来的意思。
看的出JIMMY很喜欢阿苇,我偷偷在心里说,要不要我帮你把黄磊干掉呢?你就可以去全心全意为这个33岁了还好象20多岁的天天在家的高档小资服务了。
呵呵,说这话出口的话一定是2眼火烧燎燎的。
我在一个快要关掉的CD店买到了KILLING JOKE的CD。以前我们跟那个老板关系很好。以前我想要改变他,帮助他的,后来小G说了实话,我想想也是。我们压根就不是一样的人。
没有谁是一样的人。
以前我总是把JIMMY想象成我自己的样子。
今天我还买到软硬天师的旧碟。林海峰是与我同天出生的人。糊里糊涂的活着搞笑。
我还买到2000年的豆子先生。
2000年或者更早之前我跟外界没有任何接触。没有电影没有音乐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所以要补偿。
所以拼命买碟。买D版碟。
昨天我拷下来夏楠的文字看完了之后才去睡觉的。
写的真好。比北京乐于路好看多了。

 

今天好多了,夜里看《众里寻他千百度》,完了之后去网上找资料。用黄磊送我的2901拨号,呼哧呼哧的到处逛,我应该早点睡觉了,前些天都没有好好睡过牙齿终于发炎了。明天可能还要去黄磊家里吃饭,我最不喜欢到别人家陌生的望着,好在有JIMMY在。我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头发,现在不会说讨厌它了,现在说喜欢它,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卷毛毛的短头发。
那部85年的电影反映了过去很长一段自己的生活状态。看完了心中有些开朗起来。
我有很多名字,你呢,暗地潜流里的人都是用原来的名字么?我不的,我有很多名字,这样不动声色的跟人说话,可以突的插一脚,可以装的很拽,可以很天真,可以很深沉。
但是都是我。没有伪装过。
每个人都是分裂成不同的部分,白天里一个样子,写字的时候一个样子,跟朋友说话一个样子,跟爱的人在一起一个样子,跟陌生人一个样子。
但是都是我。没有伪装过。
每次写信的时候都要在心里说一遍:谢谢你,SICKEE。

是呀其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因为害怕跟人接触,也以为别人都是这样子的。想要猜透他们的想法,但是根本不可能。
爱情也是无法理解的,尽管想要去爱了,但是无聊的时候想到就要问为什么非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呢?
我又想要问问SICKEE当初你做暗地病孩子的时候是什么初衷呢?是要大家分享快乐还是在倾诉中治疗直至康复?
你自己呢?
一个博爱的人凭自己的力量怎么可能改写这样多人的未来?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你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承受这种压力的人应该是怎样的呢?我看着徐竹范他够胖的了吧,脾气也够好的了吧。但是这些天他就是病病歪歪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家脸上的表情就是很淡漠的。我心里了解极了。不愿意别人分担自己压力的人,这样的人就是长大了的。

恐惧
看到那个老太太悠闲的坐在屋子门外的藤椅上吃着铅梨。我记得小时侯就叫那个东西做铅梨。听上去不觉得怎样,但是写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很恐怖。
那个老太太住在居民楼的车库里,从我这里就可以一览无余的几个平方的小屋子,放上了一张床也就只能放上一张床,满满堂堂了。然而在我这样怜悯的目光注视下她还在闲适慢条斯理的吃着她的铅梨。
让我抬不起头来。
秋天到现在天气变化的无常,白天是阴沉沉的,夜里好几次看到都是雾蒙蒙。
我想要把它写下来啊,没有时间画出来那就写下来啊。但是写着写着就只剩下难过了 。
不知道到了明天会怎样,明天是属于我们的吗,明天谁都无法预料,情形是变好呢还是依旧这样温温腾腾的。
我什么都不想看见。或许将来去遇见在南京好象心理医生一样的宽博的SICKEE。但是好象隐私一样的自我怎么暴露在别人目光里呢?
这个阴郁的秋天,应该失忆了。
昨天我们做什么?又是在路上,夜里模糊视线的缭绕的轻雾,没有人了,想象着白天里应该是川流不息的各条道路,到了夜里就是这样子了,落魄到让人意识散失。
我就跟着他们走。
大家开始和蔼可亲。我就掉到了水里。
心里湿漉漉的。
你们都不要理我啊,我在莫名其妙的难过。
有着这样一种人,时时刻刻都是深埋在自我之中。无法自拔。
我想到最喜欢的CURE,ROBERT也是这样终日哀怨吟唱,人家都厌倦他了,他依旧自我。
自我自我。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想伤害每个人,但是其实最终他们都会被伤害到的。
午夜吟唱的一个瑟缩于自我暗红血液的人。

恐惧将来将是2个人看世界,我们有2双眼睛,我们有2张嘴,我们有2个思想。如果分裂了怎么办?也不要迁就,迁就是会迷失自我的。但是自我也不好,不够无私的人也让自己唾弃。
我不要不要。
要进入身旁另一个我的视线,看见相同的事件,做左右手才能够和谐完美的事情。
一只左手,一只右手。
我看看自己的手,那么我是左手还是右手呢?
还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走路比较塌实。
低下的头一直低下了,想要抬起来就很吃力了。
心头压逼着勉强抬一个费劲的笑。
电影女子是不是我的同学呢?
他们都在哪里呢?
说着说着就打算把话题扯开去,扯开区。
蜗牛有个自己的壳,寄居蟹是赤裸裸的四处寻找自己可以息栖的家。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我种在公司窗台的绿色水杯里的2只小小的仙人球每天看看他们都没有动静,傻傻的一丁点大的2个小孩子,猫在干裂的一小盆褐色的土里。就这样打算沉睡一生么。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是精神病人。发泄出来又或者憋着直到噎死。
这之后就可以重生了。换个样子换种状态换成一个健康的人。
心里这样想象着,但是这生是不愿意再改变。一辈子只能承载一份爱啊。
只怕就连这一份都是盛载不起。

夜里从黄磊的公司出来已经11点了,街上起着雾。路灯的光晕模糊视线。和白天不同的是一路上都是垃圾,好象喧嚣之后残留的破败,很象这个秋天。我满脑子都是刚才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流年”,当时黄磊突然蹦蹦跳跳到处乱翻,口中念念有词:听WOOJIMMY的节目呀。我没说自己是不听的。这样说多傻所以不说。
等节目结束他打电话过来说晚点才来,但是没有多久就跑过来了,他们说:就知道你没有心思做节目了。
你看我们的周围,人人都是古古怪怪的,想法都是古古怪怪的。
我怎么都调整不好,看到他们就想要背上一个蜗牛的壳。躲起来。
97年的“我的秋天”现在依旧还听着。
觉着太伤感了。
哪天我看到有外地的邮电工在换变压器,他们爬的很高,那样高一不当心就会跌下来,好象阿毛一样。他就是那样子离开我们的。
天堂里的阿毛现在一定在喝着老酒,哼着小调,嚼着花生米。
那样悠闲快乐。
总是会不知觉的想起他。


22:30的时候和2个男生出去吃东西。本来我说请他们吃冰激凌,但是这里的商店老早就打烊,我们就在路边的夜宵馆坐下吃牛肉粉丝汤。大家胡说胡说着聊天,他们说网球,我就跟他们瞎扯垒球,也不算瞎扯吧,在学校的时候的确打的不错啊,虽然是没有章法的乱打。然后问那个电视台的男生有关广电局合并的内幕消息,他喝一口水,慢慢咽下,然后看我一眼(都是慢动作,快一点啊),说:是呀,现在合并中,要改革,最后计划是整个广电局只剩下10来个员工。
那么其他这样多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老的退休,还有的就到各镇分散了啊。我们已经搬到电台这里6楼上,准备拆墙,原来的教育台台长室现在都已经被.....
后面的话我压根就没打算听了,因为我的那个傻孩子也在那个好象天牢的地方啊,如果他没有了这份工作将会怎样呢。当然要担心。过去的日子里也许有很多不堪回首的经历吧我不想知道,但是现在不可以有了,因为我会跟着难过。并且清楚的知道这样难过无济于事,更要痛恨世间如此这般的嘲弄这样的我们。

昨天做了一个梦现在想来是关于拥挤的乐园的:很多孩子在雨后宽阔的广场上游乐,家长们酒足饭饱之后拖拉着他们转圈圈。黄昏来了,街灯也亮起来。我就这样平常的走过去,没有人注意,我观察他们:孩子们笑着,尖叫着,追逐着,你来我往的打斗着;家长们礼貌友好的互相交谈,打着手势,摸着乖僻不说话的孩子的头,蹲在地上对着学步的孩子微笑。
乐园这样热闹,我只是一个过路人。
我们这样的人都只是过路人。


 

我的牙齿快要蛀光了,但是看到货架上的m&m还是忍不住顺手拿了2包。回家拆了装在绿色的小玻璃罐里。用涂改笔在盖头上画了一个叉,作为封条。
今天头开始痛。好象要炸裂的那种痛,我不跟他们说。就是沉默着。
气氛一直没有恢复,最后我忍不住还是说出了口:既然你们有方案了,还要我设计什么呢,我回家算了啊。
其实我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要准备准备。走了。
SIN的随便写让人看到发笑。因为我也有这样的经历,经历次数多了之后,就开始无所谓了。
为什么每天总是会有人失踪,有人寻找,这样最后终点是什么呢?
一个去上海读书的朋友回来了,但是都没有跟我联系。
我觉着她这样不好。他们都不好。
好象死掉的人都变成了我。
但是明明是活着,除了头痛的厉害。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家不都是欢笑着的么?如果不高兴,为什么不直说呢。
要让我这样胡乱想来想去。

看着结伴的路人看到羡慕:有朋友真好~

 

蜂鸟带着他的刺于今天上午离开了我身体。头痛病也好了。
我把那个女生的名字给弄错了,原来她叫阿苇,我以为是阿惠或者是卫慧之类的。
我都不想跟他们说话了。
昨天做了一个很坏的梦,骨子里要牵连到仇恨上面去,因为一个人好象是失了踪,我再也不愿意找他,他高兴的话自己是会出来的。
他总是要我去找他。想骂人
昨天下午我的同事瘦子把小黄的鼻子给重重的撞到,今天小黄打我电话说来不了学习了,她的鼻子肿起来了。
我也没有告诉我的同事们,我在跟他们冷战中。
突然有一个很憧憬的梦想:我要等到27岁的时候去那个叫做“天涯海角”的地方,看每年一次的冷热潮交替,在那刻许愿让潮水带上这些愿望回家乡去。
电影里说很多老人临终的时候告诉下一代要把自己的骨灰带回这里埋葬,电影里面的好望角土地是红色的。还有苏格兰的风笛。穿着格子裙的男人们。

昨天我又在想到山里做一个老师一样的人,但是早上想到我能教孩子们些什么呢?数学?很差劲的,语文也忘的差不多了,英语或许还可以教教基础,教他们画画么?我的素描是那样的差劲,音乐么,没有适合孩子们唱的歌,我总不见得教他们弹吉他吧。
又是一个幻灭的梦。

今天夜里去长江边上看月亮,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看月亮,我无话可说。黄磊在不停放火,他们在不停说话。我走到另一边,爬上一个有信号灯的坡,想要得意的叫2下,一对男女猫在石头下。只好原路返回。长江水是浑浊的,但是温温的。我想着跳进去也好,冲走了也好,第二天浮上来也好。我想是呀,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但是没有钱啊。没有钱。
后来下了山,跟着去酒吧,我有很久没有去那个地方了。酒吧里我们剪纸,然后又烧掉。放火。我也想要放火的。
接着他们要吃什么炒饭,又去一个人家吃炒饭。我们在麻将桌边坐下。一个抽屉里翻出来的是手枪(假的),一个抽屉翻出来的是一堆瓜子壳,一个抽屉翻出来的是一堆牌,我的抽屉里什么都没有。是空的。从来都是这样的,运气啊,从来都是这样的。
收到的是空空的欢喜。
后来再去的地方只有我们2个了,豆浆店里。我不能坐到天亮,尽管一直希望可能来着。后来要回家了。又绕回去之前去偷窥的那家人家。以前是我家的,偷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房子比小时侯看到的小,小多了,墙上再也没有爸爸亲手刷的绿色的竹子,地上画的花格子。现在的墙是白的,雪白雪白。墙上贴着孩子画的石膏素描,过去我也这样,把画的很劣质的图画贴在墙上自得。那个妈妈在很勤劳的忙碌着。所有的房门都是暗红色。但是我已经忘记。
记忆不复存在。
我的妈妈再也闲不住在家,我也不能在家,她要拽着我去上她的事业课,妈妈不再是妈妈,她把每一分钱都算的清清楚楚,我拿不出来她就要给我洗脑。也不敢用家里电话,她会抓住了问受话者情况。我被监视。
一切都改变,我无法控制。
只有跑到外面,过一天是一天。呵呵
月圆夜里长江水在后退,跳进去也是要被冲上来的。那家人家在夜里1点半已经全家睡眠。整幢楼也都是是黑洞洞的,街上只有飞驰的出租车。闪着刺目的光。
我觉得住在那个旧房子里的人家,即使是贫穷的,也是快乐着的一家人。
不回家,只是希望有人在旁边陪着,也不要说话,就这样坐到东面亮起来。


我从远古来

安吉拉你怎么了。驻足在街头看车水马龙。
安吉拉声音远远的传过来:你有没有发觉自己不是生活在这里的呢?
我没有发觉。
——你有多久没有去学校看那棵银杏了?
——不记得了。很久了吧,大约还是在出去读书之前去看过一次。
——还拍了照,是不是?
——是呀,照片还在呢。
——什么样子?
——恩,全都是树叶子的黑白照,好象黑夜和星空。
——我们一起来唱歌好不好?
——在街上么?
——是呀。
——唱什么?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安吉拉其实你不会唱这首歌的,你那样热爱时髦的东西。
于是安吉拉呵呵的笑起来。
——你还记得在我们毕业时候的水吧一夜么?
——记得呀,那个地方很简陋,冰吉林做的也不好吃。
——我还记得那夜你说过的话,安吉拉。
——说过很多呢?
——你说永远都会记住我这个傻里傻气的人。
——是呀,这样多年了,你都没有变过。
——呵呵,我总想起我们在五道口的事情来。
——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也是,那个时候跟着你我可拣了不少好处呀,那个卖打口的老赵一个劲夸你漂亮,我就乘机挑好的专集压价。
——那个时候我们差不多是一个星期去一趟吧?
——可能吧,反正后来我们走近乎了,玛吉还有点生气呢。
——其实每个人都害怕落单的。
——是呀。
你现在深圳干吗呢?
——我么,该干吗就干吗贝。
——可是我都不知道该干吗。
——街上的车真多啊,人也多。
——是呀,一不留神,结伴的人就冲散了。
——我们不会散的。
——永远都不会。
安吉拉,马路那边有酸奶卖呢,你最喜欢的了。等着,我给你买去。可别走开了。

——安吉拉,给—,对不起,认错人了。
安吉拉。
安吉拉。

安吉拉,今天街上的车真多,人也多。我一个没留神,把你弄丢了。
永远的丢了。

起风了,起风的街头让我想到江边的事情。阿惠说威尼斯上中国全军覆没。我说没有,不还有朱文的海鲜么,她说那算什么奖啊。后来我看到朱文自己说:大约算个银狮奖。我想其实她看不起的是我,而不是朱文。
因为我从远古来。




小熊波比

我是小熊波比。
起先我是没有名字的 ,我被厂里的人偷拿出来,恩,我也搞不清楚算不算是偷偷的,因为检验员说我不合格。
后来有个老阿姨把我带到一个玩具店,老板就留下我。说要给我找新主人。
开始他们把我放在门口的货柜上,标签上写着:泰迪熊48¥。有很多人抱过我,但是他们又说我个头太小了,样子也脏。老板怎么都不愿意松松价。
后来,我就被放在最里面了,很少有人看到我,因为我长的丑吧,就这样一住就是3个月。
突然有一天,老板在盘货的时候看到了我,他大叫着:老伴!这样蹩脚的玩具你怎么也进啊!
不知道怎么搞的,3个月里我身上长了很多疤,长长短短的线结怎么都弄不清。
老太太戴上老花镜坐在灯泡下,给我拆了2小时,最后她长舒一口气,摘掉眼镜,放下镊子,对她的老头说:我看算了,就跟大青虫钱袋子什么的放在一起特价处理掉吧。
这样,我就又到了门口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了。
2天过去了,大青虫跟我告了别,一个星期过去了,机器猫小指套也走了,前2天小青蛙钱袋子、小棕熊围脖还有很多玩具都被主人带走了。
现在和我做伴的是一只鼻孔用人造皮革做的黑猩猩,他都不屑看我。
今天是周末,应该有很多人光顾的玩具店却冷冷清清。
突然进来3个女孩。
老板笑脸相迎。
介绍KITTY,多A梦,MICHY,布袋怪兽,加非猫枕头。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孩走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了我。
扭头对另外2个笑着说:你们看,他多漂亮啊。
大家开始笑起来。
是呀,黑猩猩白我一眼:你看,人人都要笑话你。
她很快的转过头来,很认真的对我说:我觉得挺好的,像我一样。
我们对望着,她的头发很短,到耳根,剪着刘海。
这个会是我的新主人么?我就要跟她离开这里了么?
在车站候车室里灌堂风忽忽来回吹着,我的主人哆嗦着很耐心的替我清理伤痕。
后来我就有名字了,我叫波比。我还有个故事。主人说:我是只溺水的小熊,被她救起来了,我的肚子里到现在还有积水,鼓鼓的。
但是她很爱我。
二月份的时候,我旁边多了只小猴子,我的主人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她让我们手挽着手一起坐在她枕头边上。
我的男朋友猴子从来都没有正眼望过我,他的眼睛乌黑乌黑的,嘴唇鲜红鲜红的。我们手挽手静坐的每一刻里,大家都在全神贯注的想自己的事情。
只是我们好好的配合着,也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快乐或是幸福。倒是我的主人望着我们摆弄我们的时候一脸高兴。
这2天她都没有给我们摆正坐姿拉好手了,猴子倒在一头,主人也没有象过去的一年里每晚一样,打开电脑给什么人做家庭作业。
乘着这个空挡,主人你望望我啊,我要告诉你,猴子怎么能跟小熊一起生活呢,灵掌类和猫科类在一起总是别别扭扭的。还是给你的小猴另外找个伴儿吧。

作者:bob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