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秋雨, 夜
打开电脑,
我把自己扔在转椅中, 松了口气。
七天的假期,
已经过了三天,
没有旅行没有聚会,只有人们的来来去去留下挥之不去的
燥杂,
像是空气中的某些成分起了化学反应变得紊乱不堪, 这种波动影响了我的情绪,
我一反常态,
给自己起了一个直白的名字: 冷冷的冷冷的,不能否认其中的作秀成分,
因为我的心态顶多是烦躁绝不是忧郁,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干红, 对每一个人问
好, ( 这不是平常的方式)
一个女孩说你怎么叫这名我看得都冷了, 我说凑在一起就暖和了, 一个男孩说为什么是因为网络还是现实, 我于是把白天的晚上的真的假的都从硬盘中取出来看了看,说两个都有, 虽然和同宿舍的姑娘比起来我好像跟本没有什么故事, 于是他开始分析网络的虚幻我开始抱怨现实的黑暗, 如果这段谈话变成画面的一定是黑色的底子幽蓝的直线。
渐渐地他的文字开始变得很有魔力有一种香甜的味道虽然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酒精而使我产生通感,
反正当他说到曾经的梦想时我的头开始眩晕黑色的画面变成了海风习习的
大海前半山腰的小木屋以及屋前屋后疯长的鸢尾花, 我感动得想哭想着其实还有人和我一样梦想着, 但是这让我回忆起假期旅行的画面忽攸的回复到了最初的黑甚至是深不可测的黝
黑因为他说那都是过去的幻想。
我有点恨他
这个日出日落的世界,
有很多角落是龌龊的, 要对它们视而不见保持自己平和高昂的心态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糟糕的我习惯追跟究底, 一切事情追溯到最根本就毫无意义
就像一份调查表明人一天说的话中有98 % 是废话, 这种追溯让我产生无力感, 不知道是
自己多了一根神经还是少了点什么。
接着他说的还是让我产生了认同感,
自圆其说, 遵循物质第一的理论。
不得不, 只能, 必须,
没有选择。
没有?
真的吗
我想起了筠子, 他坚持说每个人的兴奋点不同,
我怀疑自己有没有兴奋点筠子有没有这
个该死的点, 我继续以一种飘飘然的状态陈述着好像我能代表筠子似的, 逝者已矣,
生
者再谈理解只能证明自己的虚伪, 我只是徒劳的想说服他,其实是说服我自己,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努力活下去的理由。
他沉默了(我觉的)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他问。
爱情可以让我在这样的秋夜不再觉得冷, 我不假思索。
也许,
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屏幕上的黑色字体的我的名字;
我真的开始觉得冷了,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我冷了。 我因此觉得有点沮丧, 就像女隐士从不承认自己是叫化子,
而实际上她们是。
我掉线了。
重新进入时,他看起来有点伤感,说我让他想起另一个女孩, 她像我一样中途离开但是再没回来。
虚幻的和真实的世界其实是一样的,
交织在其中的都是同样脆弱的生物。
那个离开甚至还没有走进我生活就离开的人,
为什么不能对他留给我的记忆负责呢,
一切还没有开始, 就已经结束了,只留下一个悬在半空中的我茫然四顾猛然醒悟,
知道醒的太晚。
我又掉线了。
不知过了几分钟, 我才回来。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他说,
但我感觉到你会回来。 回忆的淡蓝色画面渐渐抽离了冷色, 红色渗透进来, 欲望和热情和节奏。
屏幕的黑色的字体飞速的运动, 酒精在我的胃部发烫,
我的手开始找不到正确的键,
我重复着,爱我,
我冷。 那一刻一切消失了我只剩下直觉没有知觉, 那一刻仿佛只是
一个赤裸的灵魂在表白在乞求在颠狂。
去酒吧,
他说。什么,现在吗。 是的。
凌晨三点。
现实非常黑暗, 我是个俗人。
酒精像加速器一样, 逼我快速作出决定。 给我电话我说, 我打给你。
呼叫声响了一下半,
我惊讶于他声音的平淡和些许的仓促, 自己声音的沙哑和轻佻,决定了吗他问。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雨,
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天, 街灯恍惚地映在了地面上,
好像还有另外一个, 不真实的世界。
作者: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