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todie的日记

10:01 02-10-13
娓娓道来:
1-昨天去二锅子,年轻的漫画家的聚居地,有好多漂亮的年轻姑娘,其实说是女孩更合适一些,二十出头,可惜没来得及看她们的画,但是觉得那种环境不是很好,尤其是对于身体,人人都有黑眼圈。
2-放假回来就开始用毛笔做笔记,没想到,毛笔画就也有了长进,在临摹古人的时候,我再一次比较深刻的了解到“体势”这个概念,这个东西在西画中是不明显的,只有在那种长的立轴山水中才有可能,而这就是山水画的一个重点,另一个重点是笔法,这个需要靠写字来解决。
我的练字走的是“邪魔外道”,一开始不以为然,但是现在开始体会到坏处了;我的字瘦而斜,在处理起不对称的字来就有困难,而且导致通篇行气凝滞,如果不从根本上扳一下,下一步的进步就是问题了——从颜体入手。

书法的问题:进入现代,随着书写工具的改变,书法被从日常生活圈到了外围——一开始是硬笔,现在是电脑:书法不是一个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了,它变成了一种展览艺术,它正在硬化和死亡。我的切入点是回到书法,使得毛笔的书写变成一种日常活动,这不是一种对现代化生活方式的断然拒绝,而是一种彼此渗透的相互改良。
我练字的目的是为了画画,现在对毛笔书写本身的兴趣也培养出来了,那是一种行笔的乐趣,由于在这方面对自己没什么苛求所以在心态上要轻松一些,我喜欢这种状态:这是真正应该属于艺术的乐趣。
我对那种传统练习方法中的一味强调临摹是有质疑的,因为自信自己在绘画中建立的方法论,所以练习是以自己的方式随性完成的,但是现在注意到书法相对于绘画的独立:在水墨画中我们可以向古人学、向自然学、向洋人学……但是书写的模仿只能是向古人。
我的方法是用古人来修正自己。
16:55 02-10-13
书法之后的绘画,对笔法练习的延伸,现在还完全是一个初级阶段,需要深入和精研。而且我主要围绕笔法和体势完成着练习,但是水墨氤氲对我还是陌生的。
与观念艺术相对应的绘画;因为身处传统之中,价值的建立就必须依照该画家在传统中的位置,绘画是一种正在势微的传统艺术,资源在内部已经被耗尽了,这种局面在水墨画也是同样面临的,画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夹缝中艰难的找到标识身份的风格,而且仅此而已。

3-我的兴趣点总在多点之间游走,现在是毛笔的字画,同时在读《理论思维和工程思维》,这本书是意义在于划清了两种思维方式的界限,并且试图理清它们的运行方式。
前一阵我是在收集《小松树的夏天》的相应资料,还在收集我感兴趣的画家的“画语录”。还在实验CG的版画。还有在看宗教的东西,比如关于禅定。
谈谈宗教。
我是把宗教和哲学放在一起看的,它们在我的世界观中是平等的位置。它们提供了一个平行的、宏伟的参照系,同时又为我分析自我提纲了科学的方法。


4-小云明天来北京,如果她在北京呆下去,我的生活就将彻底改变。想想有点可怕。写不下去了,不想多想了。


21:07 02-10-13
责任。
作为艺术家的责任:就是对文化的建设。


15:05 02-9-22
xxx,我一个人,在午后。
最后我还是选择平躺下来,这时,我就能平静的专心一意的做这一件事,W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就会来,她呆不了太长的时间,晚上她就必须走。这次,我们之间还是做不了什么,顶多是拥抱的亲吻。她给我带来我热爱的柔软,所以那些她身上的视觉方面的瑕疵我就可以暂时忽略。


20:09 02-9-22
1-她走了,最后很不愉快,就连贫嘴她都是个最差的谈伴——心理扭曲者——注定失败的人。如果用赵的评语就是“脑子不够使”,真的没有什么在一起的理由。不想再谈她了。
2-《小松树的夏天》决定以多部曲的方式来架构,这样避免了结局的尴尬。这是今天在读《西方音乐的观念》时决定的,当然这个想法几天前就在脑子里形成了。在书中还提到了和弦与对位的区别,这种二元对立在绘画中的体现就是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对立。
3-以理性为线索的现代主义大潮纷纷落下,在政治领域是社会主义运动的失败;在艺术领域是现代主义的终结——因为,理性最终将与之发生关系的一切推向了非人性化的极端(政治的集权主义和艺术的极少主义)。20世纪是理性主义狂飙的一百年,但是,与其说当代是理性主义的终结不如说是理性主义的潜伏。
艺术归根到底是间与理性关系不大的东西,它集中反映了人的冲动和欲望,在这一点上它是与宗教的功能相似的。
4-手头放着两本诗集《沉重的睡眠》与《海子诗选》,海子的书我是96年就买了的,到现在才真正看懂,而且在海子那里,我看到了古人讲的“体式”这个概念的体现。在诗歌中动词是关键,它是意像间连接的枢纽,是确定诗歌气质的最关键因素之一。


18:15 02-9-21
自我反省笔记

刚刚回家,离开公司的时候感到虚弱,是原神耗损的缘故,一方面是因为不习惯那种细密的画(董其昌说过的“院画”的弊端);而另一方面是因为情绪受到了赵的影响,怨念丛生。两种力量交互作用,我的情绪就走到了厌世的极端。当然,厌世就连带着皈依宗教的冲动,在路上想这些问题的时候,逃避和斗争两种思路一直在斗争,前者是出走(自杀)或佛教;后者是尼采或基督教。对于佛教,我一直没有把积极的行动与之成功的建立联系,或者说我只重视佛教中那部分可供逃避的精神资源。而对于尼采,我是将之与英雄主义联系在一起的,当然这种英雄主义是带有强烈的悲剧色彩的,它与基督教式的殉道者是异曲同工的。总之,我的世界观是阴暗而悲观的。
这种悲观的直接原因在于:我对世界感到无能为力。在世界面前我几乎总是以弱者的身份登场。当然,“世界”总是表现为具体的人或者事件,而我的“无能为力”并非总是表现为“失败”,确切的说是对一切的彻底的失望。
可以说这种“失望”是没有合理的原因的,因为没有任何人许诺过世界会(应当)是什么样子。但是,并不是说没有许诺就没有希望,反省下来,我的“希望”是这样建立的:1·幸福童年(时间的纵向维度);2·通过阅读造就的自我定位(心灵的纵向维度);3·横向比较。
其实,所谓“希望”就是一个“自我定位”,这个自我定位不仅仅指希望自己是什么样的,而且还包括希望自己与环境是怎样的关系的。而前面那种失望是针对这个“自我定位”而言的。
我的自我定位是什么样子呢??当然是尽量完美的,但是其中的最重要方面是指创作和创作的结果,也就是说我希望自由的创作,并且这些创作能换得相应的成果——名誉和金钱——这样就可以保证我的创作和学习能进入一个良性循环:自我完善->自我肯定->自我完善。与这个“良性循环”相对应的“恶性循环”是这样的:作出自我完善的努力->得不到外界的肯定->继续努力->由于一直得不到外界的肯定而导致的自我否定->自暴自弃(或者随波逐流)。这里所谓“良性循环”和“恶性循环”的最根本的差别在于:前者会带来主动的生活,而后者的结果是被动的生活。
写到这里,有一点需要补充,就是前面提到的宗教问题:为什么我在佛教中只看到了消极逃避这一条路。其实佛教同样可以成为积极行动的宗教,但是这个积极行动的对象是向外的,也就是大乘佛教的普渡众生;但是,如果是对内,也就是落实回个人的宗教实践,那么是一种对自身的消解,这种消解的对象是意志对“现实世界”的一切的执着,就连“自我”这个概念也是被消解的对象。但是,在基督教里,虽然也有类似“普渡众生”的“普世”概念,但是就个人的宗教实践而言,“救渎”是一个核心,这种“救渎”不是一种自我消解,而是一种自我完善。写到这里,我也注意到自己可能存在的对佛教或者基督教的误读,也就是说,对于宗教我只读懂了我想读懂的那部分。然而,误读的这所有正是我所有思考的基础,我当然不能放弃思考,我能做的仅仅是在思考、阅读和实践中的不断的修正。
在我目前接触到的宗教中,基督教和儒教是强调个人的积极实践的(虽然基点不同),而佛教和道教却是对个人实践的消解(我知道这种说法不太准确)。所以,出于工具理性,我会选择前者。但是,平心而论我最倾向的莫过于佛教,我同意其一切的基本原理。但是,比如基督教,在对神性的理解上,至少与主流神学相去甚远。
说到这里,得真正反省一件事,也就是“我执”。这是一个佛教的概念,是我与佛教之间唯一的也是最牢固的障碍。
我对自己以及自己要做的事看的太重了,以至于我对宗教的选择取舍完全是站在这一立场上的,当然如果是站在我所理解的基督教的立场上来看,这个“我执”与信仰间没什么大矛盾,因为我首先是承认自己的局限性的,对于“道成肉身”我是举双手赞成的(虽然具体方法和步骤我将保留自己的意见);但是,佛教强调苦、集、灭、道的四圣谛,首先强调的是对情绪的消灭,我不得不说这是对我的创作危害极大的。而且,说实话,我对布道式的作品全无兴趣;同时,对文人画的那种闲淡的风格保持着戒心。
说一下道教,如果作为哲学,我只能以审美的态度来赞赏它的超然;如果作为神秘主义的修炼学,我只对其技术成分感兴趣。老庄的东西现在在中国,我觉得鄙大于利,它只能用来做阿Q式的心态平和,无法指导任何有意义的生产实践。而且,老庄及其变种禅宗如果掺入世界观,害处不小,因为那种维直觉主义(惠能主义)对方法论的漠视是我不能容忍的。
总的来说,我还是一个儒教份子。

回到刚才的话题:个人定位及其与实践的差距、积极(消极)的生活方式。我是在一个比较良性的轨道上前进的,但是我太性急了,总是担心衰老带来的麻木和消极,我企图极力拒绝它,虽然它正在发生着。 







作者:flytod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