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天被Working For The Man杀死
凌晨四点钟一分,她又准时滑进来了,还是一如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平静安然。也该如此.
无数水珠顺利的通过一个满是铁锈的莲蓬头迟迟疑疑的坠落下来,打在他脆弱敏感的背上,弹了起来掉落进一池的血腥当中化做一个扭曲的嘲讽。他呆滞的站在那里面,站在黄褐色的池里像迟疑在黑夜里迅速被剥离的花。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什么,他只是习惯性的知道每晚,每个夜晚黎明将至的四点,她一定会迅速占领这里,带着诡异的苍白与疲倦。那个带给人不安和清醒的??他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个女人。水珠缓慢但坚定不疑的一颗颗砸在他的背上,周而复始赐予他一道道绝美的疤痕,每一道都不一样,看着这些疤痕他笑了一下。开始有点反应,他舔了舔黑紫的腐肉觉得自己很想咬下一块来。水混合着甜腻的腥味开始清洗他死去的身体,这是个奇怪的身体,他是觉得它已经烂掉了,可为什么还在不断的从水珠砸落的地方往外缓缓的涌血呢?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血?水很圣洁虔诚的样子,像是要洗去他满身的罪,血之花一朵朵开在洁白刺眼的卫生间里直到荼弥。幻想幻象幻想消失的影象。他有点意识到这是前兆。
他谨慎的吸了口淡若游丝的气,开始做代入法想象,这种想象锻炼很有意思,他喜欢这样自己和自己玩,也许因为这很安全。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17天了,这个地方有一些美丽的场所,并且有一个绿色的湖泊,湖很小湖在越变越小他想他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喜欢这个湖。这里美丽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垃圾在慵倦的散发着恶臭,苍蝇快乐的飞来飞去,呕吐物微笑着和太阳挥手,粪便勤劳的工作在田间地头。可爱的娃娃死了只有它们摊在街角像乞丐一样无力的望着过往的各种奇怪的东西,青蛙像被踩扁了粘的到处都是。是的,这里是个奇怪的地方,在这里每天见到的东西都不一样。并且越来越让他觉得不安难过。他看到过个种个样的东西,痛苦的以及被丢弃的,快乐的以及被遗忘的。他知道,他的原罪在这里。今天是第17天,已经到了第17天,他清了一下嗓子,微微移了一下站麻了的双脚,把重心换成另一条腿上。凌晨四点一分,她来了。
他稍微有一点紧张,她依然那么的谈定自若,游移着蛇一样的下身,毫无表情。她的脸根本无法让人看见,一直被包裹在暧昧的水气当中,他时常在想象她到底有着一张什么样的脸呢?可印象当中只有一片鲜红的不安和即将撕裂前的麻木。有一点热了,她开始舞蹈,围绕于他的周围存在于一切当中,用她一贯的慵倦舞的唯美迷离。有一滴褐色的水顺着苍白的发稍流进了他的右眼,有一点蛰,一切更加看不清楚了,像是早有预谋
朦胧中他看见她轻蔑的向上扬了扬嘴角这让她看起来更加妖艳无比
他想他可能是迷路了,被堵在整个鼻腔里的福儿马林味里面怎么也走不出来。他揉了一下眼睛笑了笑,笑的有些困惑,血花依然一朵朵缓慢的绽放伴随着她诡异的舞蹈。今天的一切有点反常。水珠的速度逐渐变的很快,它们全都聚集在他伤口的周围吸吮早已不再新鲜的血液。他看见她朝他移动,她开始亲吻他的耳朵轻轻的在他耳边哼唱一些听不大清楚的字句,她一直在优雅的低吟着些什么
反复不停。妖柔且有力。这些短句将他的心脏越箍越紧,他有些疼。并且开始烦躁。
他听见她说:“我知道你等待的是什么,你等他已经很久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里的,正如我们的相遇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接着她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个很刺眼的东西,“这是你需要的亲爱的这是你所需要的”
哪个东西看起来很沉重,上面还残留有未干的血迹,在潮湿的水气中泛出一股焦急的金属味道。
她仍旧毫无表情,一切,很,迅速的。
他躺到在浴缸里面。眼前出现的一片洁净的白色,17天来视野从未这么清晰过。到处都是白色,安静,令人窒息。
那是一把利器,它结果了最脆弱的襁褓中的大脑。
他费力的拿出最后一点意识高兴的想,其实她存在于每一个他存在的地方,在水滴中,在湖中,在脑浆中,
他也终于等到了他所寻找的东西,在第17天。
------------给亲爱的P J Harver
作者:ぶ改改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