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世界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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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现在就剩下我一个男人了。

我每天都要被那些主宰着我的女人们强暴n遍,n是个什么概念我已经模糊了。我无法在我麻木的时候数清楚这个n是个什么样的实数,大于几而小于几。我机械的活动着,往往是一个女人刚刚开始呻吟就被站在旁边观赏继而按捺不住的其她女人拽出去,把她自己塞进来。不大多数时候我是躺在床或者沙发或者是地上的,这样她们干起我来比较方便一些,更好。

它已经是麻木的了,一直直挺挺的,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女人在给我的饭和水里边搀杂了什么“药”。反正它是直立着的。我往往是一边吃饭或看报纸边忍受着她们的Fuck,无所谓了吧。谁让我是弱者呢。我想起了莎士比亚的话:“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恰好我在看的报纸上也有这么一句话,是一篇评论文章,反击男权的。不过我读起来觉得很好笑。这个世界都已经没有男人了,她们这么写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给自己变态的心理一点安慰,自欺欺人罢了。

有些人还是有母性的,她们渴望成为母亲,于是有人利用人工受孕的方式使自己怀孕,也有人用克隆方式受孕的。晚上我收工之后在街上行走时偶尔会看到腆着大肚子幸福的行走着的女人。

如今的女人统治了世界。她们中间有大量的同性恋者,乐乎其中;有人豢养了大量的狗、驴、甚至骆驼,是男性的狗、驴和骆驼,她们和它们性交;也有一些人还渴望着男人,当然有这个能力的都是贵族,至少是在这个社会上有些势力的人,于是我成为了她们的工具,这是我的悲哀。我在性交中得不到任何乐趣,我充当的只不过是——工具。

寺庙里边有大量的带发或不带发修行者。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说出家不出家了,偌大一个世界上找不到一个男人,我是稀罕的物件儿。我被人藏着呢。

我不发愁我的生计,在这样的世界我是很容易可以获得食物的。虽然经常有人为了我发生冲突,甚至是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冲突,我想笑,我又不是石油。

但是当人们蔑视了生存之后,石油又有什么用呢?人们(女人们)如今所追求的只是享乐,她们的性感成为不了主宰世界的能力。需要的是暴力,导火索是什么?是欲望、糜烂的根源。往往一件小的事件会成为引发世界战争的点。如今这个点就是我。

荒谬,简直荒谬透顶。无数次我都认为我是在做梦,可是却又不是梦,是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不是猪八戒的女儿国,不是唐僧的无底洞,是我身陷在女人的温香软玉中。A部落的头领是个凶悍的泼妇,她占领了我。B部落的头领是个双性恋,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她想占有我,而同时她又与无数个女人发生着性关系。C部落的头领、D部落的头领……她们开始争夺我。

最后我沦陷在Z部落的头领手中,为了犒赏Z部落的群众,Z头领让她所有的群众与我分别性交。我快不行了。我连眼泪都没有,更别说下边了……!!!

在孤独与寂寞的煎熬下,我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没有男人的世界应该是不完美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想到了原来我所处的环境以及看到现如今的环境之后对比所得出的结论,那时候女人们都化装,至少显得很美,可现在很少再有人化妆,也有化的,大多是那些同性恋者们。

没有男人的世界,我得重新考虑女人的概念了。什么是女人?手头没有新华字典。那什么是女人呢?与男人相对?这个说法显然是过时了,那么女人就是人,人是什么呢?两腿直立、会制造和使用工具的高级灵长目动物,参与社会活动,生存于地球……唉,我的常识不够多,解释不清楚了,不过女人是什么,在我心里大致也有一个轮廓了。我经历过有男女相对的社会,也正在经历着独有女人的残酷世界。为什么说残酷呢?为什么不说残酷?我作为一个硕果仅存的“男人”,倍遭着蹂躏啊。妈的,想哭都找不到一个温柔的怀抱。我一个女朋友也没有。

我想找个男性交流。可是世界上没有男人。我明白了许多时候一个男人的孤独并不是有女人就可以抚平的,也许同性更可以给他一些最有益的帮助。


我想到了我的童年,我的伙伴们;我有我暗恋着的对象,她是我小学的同班同学,她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有酒窝,两个。那时候她经常给我起外号,她叫我“花生仁儿”,我们经常有意无意的开玩笑,假装互相视而不见,我想这该是我的“初恋”,很美好。记得那时候我是班长,她是学习委员,我们好象还是前后桌,我经常假装问她问题,我喜欢她回过头来凝眉思考的样子,天真而美丽,像块玉,无暇的美。我就看着她。她给我讲题的时候我也是看着她的,她会假装不知道我在看她,但她是我小时候最聪明的女孩儿,她知道我喜欢她。记得我们在放学后,偷偷的拉过手……那时候的女孩子和现在的女人绝对是不一样的。不一样,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我的意识流开始涌动,想大量的说胡话,我想到了死。死是需要勇气的。

我得想一个贴切的理由,这世界因为什么只剩下了我一个男人,那么这么些女人为什么没有消失呢?看来这个小说的前提是很不科学的,我一再陷入了一个虚假的圈套,一个陷阱,我给自己设计了陷阱。我幻想不出这一切是怎么形成的,我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题材。我爱这个世界么,我还是憎恨这个世界,所以才制造了这个一个恐怖的社会?我想到了什么就这么写了?呵呵,我笑一笑,告诉你们吧,我活得不耐烦了,才如此的写下了小说的第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现在就剩下我一个男人了。”


每一个秋天来临的时候我都很伤感,我会临着风伤感。我会想到自己的处境,这时候我会照镜子,顾影自怜,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像极了,我可不就是一个现代社会的“怨妇”么?我被人fuck来fuck去,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当年所期待的完美性爱如今却成为了对我无休止的折磨。想阳痿都没有可能!

又是秋天,我在秋天的阳台上站着。我该死掉了。

但是,我最后应该是怎么自杀的呢?

1、上吊
2、卧轨
3、吃药
4、溺水
5、坠楼
6、煤气
7、饮弹
8、剖腹

上吊之后的形象太恐怖和恶心了,舌头伸在外边,耷拉着,而且小时候的电影里边的吊死鬼都是脖子上边系着一根绳子,双脚蹦着走路。本来生前的我就已遭受了无尽的蹂躏了,那我死了之后还要再忍受这么残忍的折磨?不好不好,想到这里上吊这个方案肯定是要被我否决掉的!

卧轨是个不错的想法,但问题在于,20世纪有一个叫海子的诗人是选择这样的死法,而他恰恰是我最喜欢的诗人,我步他的后尘么?轰隆隆的火车就这么从我脖子或者身体上轧过去?看起来很辉煌是吧,不,不能跟别人一样喽,这个方案是应该被我否决掉的。

吞食安眠药好象是个不错的方案,我可以安详的躺在床上或者地上。哦,对了,我想起了我的堂姐,她17岁那年和一个男人好上了,她爸爸也就是我大大极力反对,为了反抗这样的“恶势力”,毅然而然地吞下了一大把安眠药(具体多少粒我是不知道的),结果过了一会迷糊了,开始叫嚷上了:救救我呀,我吃了药了呀——那动静实在是让人不舒服,偷生的人到最后还是要偷生的。我讨厌这样的行为,厌屋及乌,药我也不想吃了。

总能联想到许多实际案例,我是说死亡的案例。本想溺水,可是又想起了有一个叫老舍的被称作“人民艺术家”的北京作家一脑袋扎在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取好名字的湖里边了,可怜啊,可怜老先生一辈子为“人民”写文章,到最后人民没有放过他,让他死悄悄了。还有一个姓屈的大夫也是跳到江里喂了鱼了。妈呀,我又不会游泳,想到这儿都可怕,跳了水岂不是便宜了水里边那群王八羔子?把我吃了,吃的只剩下了一块块的白骨头……你说说我怎么这么怯懦了呢?死都不怕,怎么却怕起了死后什么操性呢?不彻底的人,无聊。

坠楼得了。站在阳台,望着这个现代化的城市,当年这里是中心,男人和女人们的乐土,如今没有男人了,我能算是男人么?面首,我想到了这样的词汇。我应该从这里跳下去的,让水泥地面上印上我的血迹。每到这时候我总是卡了壳,我想到了一个词:鼻涕。掉下去之后的我相信是会变成鼻涕一样的东西的,滩在地上,如同一滩鼻涕;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吃的炖泥鳅鱼,我就会变成一堆比炖泥鳅鱼还泥鳅鱼的东西?我不想如此悲壮的死掉,下场太难看,我是要保持我最后的尊严的。即便我现在不过只是个人类社会的面首。死者一样需要尊严。

煤气中毒应该是最平淡的死法了吧?让Co(一氧化碳)麻痹了我的中枢神经,让我的呼吸停止,在平静中死去。是不是还应该在最后的时刻保持清醒,点燃最后一支香烟呢?是的,应该如此,让我在香烟面前成为男性的人的最后的祭祀品,壮烈消失。但我可以代表男性的人么?男人代表什么?代表尊严、责任、社会、强壮……可是所有这些我都没有,我空有一个躯壳,一个恶心的皮囊,我配叫“男人”么?我配如此的死去么?

饮弹吧,这是我比较满意的死法。美国Nirvana乐队的主唱Kurt Cobain不就是这样死的么?他死后许多许多的年轻人崇拜上他,纷纷选择这样的方式追随了他。不,我不能在死后还让人职责个人崇拜,盲目追随,而且最根本的的问题是——哪里有手枪呢?我是这个社会的弱者,我是被压迫的,我没有武器——即便是用来自杀的“武器”。

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解剖自己了。找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块一块的把自己切割开来,找一把斧子把自己的手指头脚指头一根一根全剁下来,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的流出来,多刺激多爽的一件事情呢?最后再用一把长刀从腹部插进去……不过,不过剖腹却让我想起了日本人,日本武士为了表示自己点什么,总会选择剖腹自杀的,显得他们很牛逼很悲壮;但我的先人们倍受他们的欺凌,我干吗要跟他们似的剖腹呢?我又不是武士,我又不是英雄,我不过是一个惨遭女人们蹂躏之后的一个虚弱男子——世界上仅存的一个男子,苟延残喘偷生的无名小卒,我有什么最后的辉煌的?


我突然极想一次完美的性爱,像一个最没出息的孩子般的想。想那种排山倒海般的窒息的快感,可是我没有,我忍耐着这种最大限度的失落,像一个最没出息的孩子般的哭。


文/黑刀
2000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