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之光
2001年的这个清晨在城市的太阳底下奔跑,第一屡阳光透过对面的大厦照在皮肤上,我看见汹涌的城市之光。
开始习惯在高架上开快车,虽然我还没有拿到驾驶执照。二OO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凌晨五点二十三分,这座城市还没有光芒——往前退五个月零三天,我撞上了那辆卡车……再过十个小时,我们就要彼此不见了。
人,如果要这样成长,我宁愿一辈子做个孩子。可惜,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Anger, pride, jealousy, revenge,
一个女人的爱情过程充满张力,张楚无助的声音在那里唱着爱情喊着离开。选择离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纯白色的天空让人想到遥远,我从没有看过一张脸可以笑到如此灿烂,一整片天空的纯白甚至无关于阳光白云,它给我所有的知觉就是遥远与濒临消失。不管黑色的雨伞多么突兀,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总是没有力量。雨点是倾斜的线条,一束一束模糊地掉下来。野草在他的身后骚动,因为,风的诱惑。
我翻来覆去地转动手里的按钮,没有对白只有口型,我猜测着他可能表达的言语,意识被音乐代替,简单谱子的来来回回,奢侈到没有高潮。
简单的东西总是可以引起我的共鸣,熟悉的气息就好像在八月把整个身体沉入泳池的底端——窒息。
0:02分,WINAMP用两秒钟时间来述说一个声音,断裂,沙质,弧线波动流过一点点的痕迹。柔软,就好像达利的三口时钟。时间有时侯会在无声无息中滑行,非常缓慢。于是,很多次,原始状态的记忆全被拉回,发悸永远保持着新鲜的记忆残痕。
冰凉的欲望混合着迷茫,孤独,幻想,与绝世的痛苦。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的两秒钟。
有时侯,把车停在路边,等着警察过来罚款教育。这个时间我抽烟、签名、站在高架道中央的斑马线上看其它的车流飞驰,如果因为我甚至没有证件而要去扣押所那样最好。
有时候,去城郊的看守所打靶,年轻的小兵已经英姿飒爽,上好枪膛瞄准靶心,刺耳的枪声总是让自己以为打破的是凝结着的空气。囚犯们有时候在墙角张望,穿着统一的制服劳动吃饭睡觉,没有谁更像他们,花费一生的时间用来衰老,用来孤独与寂寞。
那里,我非常迷恋,不仅仅是为了一种喧嚣,而且是为了一种极限。西绪拂斯的神话——我腐烂,我存在。
腐烂?存在?作为在城市里非常正确地生活着的我,这些极限超出了我足以体验的能力和耐力,甚至超出了我想象的极限,因此,人类命运的许多极限:疼痛的、腐烂的、孤独的……它们开始在我的身上投下迷恋的阴影,捕捉生命一如倒映,一如梦镜。
下午阳光明媚,在私人的咖啡馆看一架子的书,老板娘随随便便地汲着拖鞋为我端来咖啡,很久不喝咖啡,很久没有纯正的ESPRESSO,这种暗红色的液体,强烈而纯粹,滚烫然后有一个深红色的旋涡,明知危险,还是叫人奋不顾身。
时常坐在咖啡馆的小角落,用简单的线条勾画懒散的人群,最后的画面,呈现一处处黑色的钢笔墨迹,杂乱的线条,交织的几何图形——那是我眼里的城市心理。奈何得了多少,几份真娇情?
手机在桌上懒洋洋地响起,我于是张着嘴巴啊伊啊伊地说话,这些场景无数次地似曾相识,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唇边的长发依旧。
作者:io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