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坟的墓志铭

他想他自己应该是一只兔子，于是他就变成了一只兔子。他蠕动着他的嘴唇，寻找一根吸管。那根吸管身上长着圣诞小拐杖身上长着的红白条纹。终于他找到了。他就咬住它，吮吸它。
里面有酒。他梦见她的脸。她的脸很稚嫩。他梦见她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紧抱着一团温湿回忆）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白的脸。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长大了）
幸福的微笑。
（你看着我）
单薄的锁骨。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卑鄙的）
（禁欲主义者）
她哭。他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他看着她的肩头抖动。他发现她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具女人的身体，曲线流畅丰腴。他感到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杀死了她代替了她。他不认识她。
（我爱你现在以后）
她应该是个孩子。她应该永远是个孩子才对。
他要永远让她依赖。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长大了）
她说我知道你不爱我了。说完她就笑了起来。眼泪干了。睫毛粘成撮。从前他喜欢吻她的睫毛。你被一个女孩夺走了。
（你和她一起滞留在过去没有回来）
他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
他想起她过去的笑脸就觉得温暖。
（亨利·米勒。巨大的。母体幸福。）
可是现在呢。现在。他走到她身边，抚摸她的头发。
（零乱的灰色）
她的喘泣声很奇怪。她喊他的名。他的心就软了。他说你是长大了。现在现实要舂碎你。
她的脑袋在他的颈窝里动了动。他闻到皂荚的味道。就像以前一样。他说我想起以前的黄昏。
（回忆很纯洁。我害怕玷污了我自己）
（你要记住我）
（永远不要忘掉我）

作者：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