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硫酸
日记一
今天早晨我成功地体验了已经有20年没有得到的快感---尿床,您千万不要误会,我这个人其实极其正派而且严谨,因此在我的词汇里,尿床和梦遗完全是两码事。无论是从生物学角度还是心理学角度而言。
尿床的根本原因是我在睡觉前把冰箱里最后半个西瓜全部吃了下去,而且,我梦见了埃塞俄比亚的难民小孩,在梦里我把我所有的血液和水分都倒进了象东北大饼一样干猎的的嘴巴,自己想风化的牛皮一样高高挂在了灌木丛上,老婆说这是因为我长期受压抑的结果(她一度曾是个优秀的心理学研究生,直到认识了我为止),我到是压根就不在乎受到的什么压抑,关键问题是,今天晚上,我用什么床单来睡觉!
6月25日大雨将至
弟弟浓痰从青海来看我,3年不见,蓄了一部大胡子,着实威风。闲谈里提起他新做的网站“分泌物之家”,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我到是去过他那个粘糊糊的著名网站,感觉不喜欢,倒不是我不喜欢粘稠的东西,而是我认为这个网站完全曲解了粘稠的真正意义,从根本上说,具有后现代美感的粘稠象一只神经质的猫一样难以琢磨,你只有跨过稀释混沌的液体表面,才能从宇宙的角度上领会到粘稠那种超越时间空间和一切固定框架的美感,这种美感几乎可以与相对论比美,黑泽明的梦几乎要达到这个境界,只可惜为了所谓的黑暗他最终放弃了对粘稠的追求,这不能不令人扼腕。
请原谅我的罗嗦,在弟弟的叙述里我一直在试图将粘稠的脑液与同样粘稠的胃液混合,可惜没有成功。更年期的女人永远都有种无法摆脱的挫折感。
浓硫酸日记:6月26日天气未卜
2点以后听音乐必须放小音量,我边嚼着糯米糖边听埙伯格,希望能有个水晶球来预测一下天亮后的天气。
2点5分,一个影子晃过大脑,我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个小学同学,此君是个地地道道的娘娘腔,兰花指、水蛇腰、眉目含情的媚眼...只可惜生就了一副黑面皮,白白糟蹋如许的做派,5年级转学前一天,他曾经问我借了块高级橡皮,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
因此,我今天要说的是,为什么这么一个已经蒸发很久的幽灵忽然有在我大脑皮层的间隙中跳起舞来?莫非是穿越太阳系的哈雷慧星又一次被宇宙射线穿透,又或者是在某个角落吞吃蚊子的壁虎打了个不大不小的饱嗝?我不得而之,唯有等待。
浓硫酸日记6月28日蝴蝶的生日
清早下楼的时候冒出一个猥亵而令人兴奋的念头,可下得楼后就忘记了这个念头的内容,于是在接下来的8小时里我一直在回忆、回忆、回忆。其间喝掉5杯速溶咖啡,接了13个工作电话,与经过办公室落地玻璃窗的清洁工人对视,听老板的宣布本月销售状况,和漂亮的总经理秘书比赛说荤笑话最终败下阵来,修剪所有的指甲,打了7、8个哈欠....
而最终,还是没能想起那个令我激动的猥亵念头。
7月13日一百只阳物
握着被汗水泡粘了的请贴,我走进展览厅,这是个现代艺术展,弟弟浓痰专门从青海寄来给我的,他因为正在和一位大喇嘛学习如何抑制体内的气体而不能前来,所以专门委托我出席这次盛会。
刚一踏进展厅,我就被打倒,迎面扑来的竟然是一百幅4米见方的照片组成的巨大阳具,每一幅小照片同时又是一张阳物的特写,这些阳具有委顿不堪如同蔫黄瓜的,有生龙活虎如同千斤顶一样的,其中一些甚至有点畸形,据说这些阳具都是这次参加展览的艺术家们自己的,他们用自己的阳物照来代替个人身份介绍用的照片,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创举,不过如此一来,我在参观展览的时候最感兴趣的事却成了猜想每一位在场艺术家的阳具到底是那一百幅中的哪一个了。
作者:浓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