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软软的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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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小孩在厕所里的时候,一个家伙轻轻的敲门,问:“你在吗?”“谁啊,什么事?待会儿说不行么?”“我等你出来喝汤。”“啊?不用了。拿给别人喝吧。”“没关系,我等你出来。”“真的真的不用了。”“你确定?你confirm你不想喝?这是真正好喝的汤哦。黄瓜和皮蛋。”“我确定。”“好吧。。。我走了。”“嗯。”声音慢慢消失。荒诞就是这样出现。好好的在厕所里的时候会有人希望你喝汤。

星期天下午,走出房间去外面晃一下。小孩想找狸猫玩,但是他不在。没办法,他自己出去走走。这样的无聊日子里,穿上变装和变鞋,出去走走总是好的。准备在路途中遇上乌鸦,或者路过蚂蚁和蚯蚓。小孩喜欢他的鞋子,黄色的,软软的走路。这个城市是一个遥远的城市,风会从四面八方吹来,挤在身上。把帽子带上,可以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睛。

在路上,半睁着眼。如果可以的话,在某个地方喝一杯酒,看一看身边可爱的人。不知不觉,小孩回到了一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温柔的夜晚,对,被冷冻的潮湿天气所笼罩的夜晚。是一个名字俗气的酒吧,风中奇缘。是什么时候开始频繁的到那个地方去的?记得第一次,是被鸭子带去的。他说那里有诱人的粉红色方格桌布和一块可以看见外面光景的透明落地窗。喝的第一杯啤酒是百威,然后坐在椅子上昏昏然看夜幕降临。

不,现在敲打他的头的不是那个夜晚,而是另一个,离现在更近一些,在他离开那个城市之前。是另一帮人在为自己饯行。其余的人面目模糊不清,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在他眼前反复出现,是妹妹。他们两人单独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妹妹在说着荒唐话,他在被动的聆听。

话语消失了,只有那个影像,那个完美的调皮鬼。他怎么样也忘不了她当时的姿态,小小的头颅靠着窗,看着窗外,右手指不停的轻轻敲打着桌面,纤细的肢体被包裹在一件红色的棉质短外套里,紧紧的,显出她轻盈骨感的的少女的肉体。还有她的柔软的呼吸,流动在夜里,穿过他的耳朵和皮肤,来到他精神的底部。轻微的迷惑在两人之间弥漫着。她闭上嘴,仿佛不经意的,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一眼就够了,他对自己说,让我看见她的眼睛,在睫毛后面的黑色眼睛,在略带嘲笑的眼神后面的淡淡悲哀。在那一瞬间,他们看着彼此。这个世界将下一秒中消失。(爱因斯坦在远处苦笑着)傻瓜,她只有14岁,你触动的只是一棵在生长过程中的敏感种子。只是这双眼在企求着,他知道他的眼也在企求着,企求这一秒永远定格。昏暗的灯光静止在脸上,阴影里藏着说不出口的话。

但是那个夜晚毕竟是逝去了。他现在走在另一条遥远的路上,和妹妹的共有的交叉口,也成了过去到过而不会再回去的地方。。。。

回到现在,发现自己站在通往“废弃的坟墓”的长长楼梯下面。所谓废弃的坟墓,只是他的猜想。这条公路边通往某处的楼梯,由于被人遗忘,上面长满了杂草。他上次费力的爬上去,看到了一道生锈的铁门。门后面是说不清的彼此没有什么联系的景物,门里一道墙,让内部成为不为门外的人知道的秘密。小孩想这应该是一座废弃的坟墓,于是这就成了废弃的坟墓。但是也有人说是别的东西。狸猫说别傻了,那是一个废弃的高尔夫球场。桃子说,我看是一个废弃的游泳池。耗子说,你们在搞什么,那里边不就是他们常常踢球的地方么?是么,我的废弃的坟墓,你看你在这些贫瘠的想象力里成为了多么无稽的东西。

应该穿风衣才对,小孩有点后悔,在出来之前应该换上那件深灰色的风衣,配上黑色的牛仔裤和这双黄色的皮鞋,再带着这顶帽子。象现在这样被风吹着,他有一种暴露的感觉。没有风衣裸露在风里真是一种不舒服的感受。有些浮云,在天上,如果这样被风吹来吹去,去向并不会明确。

(惨淡的微微笑。)

《火焰》
-------Syd Barrent

在蓝色云朵里独自一人
垫着我的鸭绒被
嘿!你看不到我
但我可以

在朦胧的露珠里懒洋洋
骑上一只独角兽
不!仙女,你看不见我
但我可以

看呐 毛莨草盛满了阳光
我就睡在蒲公英上
太多了,我不会打扰你
虽然我可以

尖叫声划过闪烁星空
嘿嘿!我们这边走
我们在电视上旅行
兴高采烈,直到永远

在蓝色云朵中独自一人
垫着我的鸭绒被
嘿!你看不到我
但我可以


作者:NU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