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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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清楚,只是突然感到有些悲哀,这炎热的日子里,躲在空调的办公室内,听着K。D。LANG的BAREFOOT,那些莫名的白天当中,我一次次经历某种混沌中的幸福或者痛苦,而一切在现实中必然地被虚无了,并加深地坠落下去,而我思考着,仍犹豫地思考着有关“美”,这个对我几近于真理的象征物,只是真理并不存在,那些各类的倾向,在无穷大,无穷小面前,在真理与美面前,如此可笑,而我仍在这可笑中挣扎,并变得愈加可笑。问题在于我不切实际地在不合时宜的场合仍谈论着这些,而使一切变得混乱不堪。

    晚上回到家里,炎热几乎开始消散,放上罗大佑的“海上花”,反复聆听,让我糟糕的心情逐渐淡化下去,窗外古林公园内的各种昆虫开始鸣叫,微风吹拂而过,树木,黄昏下一片暗绿色,我又一次想起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中我与绿子坐在天台上喝着啤酒,微醉地看着远处的火灾,唱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歌,这种属于六七十年代青春的,非现实的人文主义的美好年代。纯粹的精神性的现在感充满了那时的青年。初秋的阳光“连饭后的火灾也准备好”绿子说。这句毫无意义的话深深地印入我的脑海中,而我仍若无其事地在大多数时间平庸,混沌地度过每天,甚至于对那些饭后的火灾也不感兴趣了。抬起头,我写字台上的那盆吊兰茂盛地生长着,呼吸着我吐出的二氧化碳,和我一起听着每晚的音乐,陪伴我阅读,写作,静静地注视我并接受我静静的注视。突然,一切都,世界都陷入这盆吊兰之中。我的生活那些苦难,幸福都在这些微小的分割中独自存在着,一些轻微的延续下去的美必然地存在这存在之中。终于,我松弛下来,不再为现实中我的各种情绪困绕。听“海上花”到第十五遍,窗外的风大了一些,穿过纱窗吹到我的脸上,属于夏天的和煦的夜风,带有那些树木以及泥土的清香,明天会有雨,冲去尘土以及炎热。而存在或被存在都是必然的无论时间季节的变幻,我们都生活再过去与未来之中的一点,那这一点永远是过去或者未来,是非现实的。除非用我们的思想把这些连贯起来。而我们一旦思想那神性便降至可笑的人性,精神的悲剧便诞生了。无论明天下雨或不下,炎热或寒冷,而我开始在这个夜,又一次怀疑我的人生,布尔乔亚的致命弱点终将冲破我,使我被束缚并食之如饴,而这,也许是我最为完满的结局,悲剧终将被现实的种种喜剧覆盖,喜剧

    “我故作镇定地想将借书卡放入口袋中,然而不巧的是这件我最钟爱的背心裙上并没有任何口袋。”*

* 岩井俊二《情书》中的最后一句

99。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