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丛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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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我坐了下来,坐在我那一堆CD与磁带和我的简易音响之间,我开始有些平静和沉着了一点,离白天的喧嚣浮躁与自我的堕落又远了一些,我的一直充血的眼睛抚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名字和那些几乎流了出来的音乐。窗外天是暗红的雨季重又来临,重又打湿或打碎我们的梦境。最终我又拿出那盘磁带,放进卡座,按下“PLAY”当丛峰弹着吉他念白似的开始唱起他的歌,我真的感到麻醉了,似乎重又回到两年或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坐在我的对面,真诚而朴素的目光看着窗外,弹唱着昨天才写的一首新歌。现在他离开南京回北京已整整两年了,工作,正常人的工作在消磨着我们,把我们越磨越小,最后几乎不可见了。音乐中他的声音有些冷漠,偶尔有些变调或中断,不象我所认识的他。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一遍一遍重复着自己的歌,每一遍都不太相同,代表了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心情,他在讲一个个的故事,有些堕落的,有关死亡的,甚至或恐惧的,他在念白“这是星期几的晚上”这是星期几的晚上?每天日常工作使我基本上分不清今天是星期几了“明天是会下雨的”对,明天肯定会下雨,应该是一场暴雨,冲刷走一切尘埃和已腐蚀的空气,这也许是一个偶然对现在的天气而言的,可正是许多的偶然使我们依然还活着,并希望继续生活下去,并且还互相认识,并且还互相离别,并且。。。“太好了,太好了,好极了,好极了,真棒,棒极了”他还在念白,他回北京了,我还在南京,他,我,还存在着,并互相想念着,也许会留下些什么,然后,然后又能如何呢,两年了,这使我们的青春又少了许多也就是我们愈加成人化,愈加向中年人迈进,愈加成熟,愈加保守,愈加患得患失,愈加伪装自己。是的,海松说我的自怨自艾又回到这里,使我看上去至少文字上象一个正经历更年期的妇女。可这正是我此刻的,我不象改变甚至抑制的这些想法。是的,正常工作日的一早,我又会八点来到单位做领导的指令,象一架机器,我只执行程序“太好了,太好了,好极了”我走到阳台上,又开始下雨了,偶尔几滴飘到我的身上,两年前从学校毕业,兴奋地觉得自由了,可两年后的现在我们开始理解,自由了,代价是什么“反正笼里的鸟儿已经飞了”丛峰这时唱起了这句歌词,是的,这又能代表什么?

95年

97年7月11日改写

SICK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