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蚀着的存在

非常非常空虚，就像意识也远离身体。整个人陷在一大片的虚无之中，昏昏沉沉。所谓“我”，姑且称之为意识， 正飘浮在本体不远的地方， 以近乎麻木的姿态观望着。 看着那个曾经居住的躯壳， 在人前跑来跑去， 发出神经质的笑声，尽心尽力做着一个小丑的义务。
听得到这个世界的声音， 但又明白所处的地方是绝对安静的。这种认知是突如其来的， 于是无法怀疑。矛盾的存在着， 也许矛盾才是最基本的存在吧。想着这个，就有些明白了起来。 虽然所谓明白了什么， 不过就是向着新的一条岔路走进去了， 不见得是对的。
总在黄昏来临的时候开始惶惚。光明与黑暗的接头，一切都在纷乱着一样，并且以高度的习惯感存在于这迷乱之中，于是迷乱变得不易察觉了。。。或者说， 自己也是由很多独立的小块组成， 有些清醒着， 有些乱了套，于是清醒的那些就平静地看乱了套的同伴，仅仅看着， 毫无知觉。
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存在了。并且对老掉牙的解释以及假设厌恶之极。比如怀疑世界都是自己意识虚构出来的呀，或是某种电波的模拟呀。。。真是厌恶。难道不能怀疑一些更有建设性的假设么。。。这样想着， 头就痛了。
那个“我”仍然在傻笑着，白痴一样说着搞笑的话，和周围乐不可抑的人们倒成一堆，我犹豫着， 回去么？其实我明白，我和“我”是不同的。就算是重叠的存在着， 我们还是不同的。我们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无法沟通。就像隔着无形的细胞膜，我们通过渗透成为一体， 但是不可触摸。细胞外和细胞内， 永远不是一样的。
越说越昏了。。。
风刮过了紧闭的窗缝，以若隐若现的召唤诱惑着我。我穿越过去， 才意识到窗， 或是墙， 都是不存在我的世界的。所谓障碍，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残像，由于某种必须的牵绊而留下， 却是苍白无力的了。一种意识上的牵绊吧。。。在虚无的空间中， 遗忘也遥不可及。任凭残留的记忆在虚空中拉丝结网，牵牵绊绊。
我向上飞升。风也把我刮响。我不知道原来上面也是没有尽头的。一直飞着飞着，直到四周不再有变化。也许网状的残像之外， 就是无边无际的虚无了吧。无论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的。自己原来可笑地以为，不同的方向会有不同呢。。。方向么。。。大概也是一种残留的必须的记忆吧。又或是规则。
最近老说晦涩难懂的话。大概就像试图把一锅浆糊整理成方糖一样的徒劳。难道又是一个所谓的过程？我开始第N次困惑。
有些不情不愿地发现， 在乎的是那么多，被在乎的是那么少。于是拼命掩饰了，可惜欲盖弥彰。想像中的“我”和实际存在的我有好大的差别呢。虽然这两者我都没见过。还有么。。。我自己看“我”和人眼看“我”， 也好像是不同的呢。那么。。。“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最最担心，万一有一天一个存在体问我：“你是什么东西？”我该如何回答呢。。。
也反问它是什么东西么。。。
啊，那个啊。。。我不知道呀。。。。它八成会这样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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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棺中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