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皱

　

献给minory

我总是在幻想一些足不出户的生活。他们匀散的铺落在我的生活缝隙之中，在每一
个生活停顿的瞬间。在安逸和清淡之中，我最无力的梦想，以平凡的体质，无因无果，可
有可无的存续着。这样的生活充满了揣测。我喜欢观察周围的人群，就象观察候鸟，观察
种子，观察所有生长、延续的状态。我喜欢无由的行为，这如此地契合着我的揣测癖，
在偶然的事件中，生活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我爱好着这一些东西。并且以为这里面包
含更多的真实。
我在一个突然的时间，跑到阳台上去观看楼底下来往的人群，观看人们千种万种的
行色。我在一个的早餐时间饱着肚子出去吃饭，看到来来往往摊点上的人们。人群是一个
充满了趣味的观察。每个人都是一个深渊。就比如坐在大牢里的两个囚犯，互相窥视
对方的来历一样。我喜欢这样的注意。这种看似无聊透顶的生活，其实包含难以言说的
趣味。这种沉默而暗含实质的趣味，是完全属于我个人的。
那么，试着让生活完全宁静下来，在宗教般的宁静下面，感受时间在不规则的流失
，却能被清晰地感知。一些树叶在秋天飘落下来，落在车筐里；一些花瓣在夏天散落一地
，被风吹到一起，被太阳晒成粉末。收集以及保存的欲望都被很简单的压抑，就象更多的
冲动一样。在某个晚起的上午，忽然放弃刷牙，忍住饥饿。在倦懒中翻看几页小说，想
象一段没有确切时间的欧洲贵族的生活，想象家乡所有穷苦的记忆碎片，想象自己完全
置身事外，在对裹的被子里，享有一个垂死的老者的幸福。光焰升腾的时刻，万家的灯
火渐渐远去，在依稀可闻的焰火炸响声中，很多的梦乡了无一物。想象自己正在远离。
更多的东西变得无关紧要。在一个未完成的手稿中，我的女主人公一开始就被我抛
弃。在新的情节中，她的影子依稀存在，但不涉及主题，重要的是符合抽象和慵懒的趣味
。它们是跳跃的灵魂，在每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幽灵般嬉笑，你看不到它，也无可奈何。
它们包裹了神秘和肤浅以及难以觉察的力量。我幻想和它们的对话，就象我的观察一样
。
那是久已存在的约会，存在于某些人的开始，并且也将是他们的归宿。但是，大家
对此都一无所知，可它总会在某个暗夜突然来访，然后又悄然而去。最终，又将回到我们
之中，完全成为我们的骨骼。它说：“麦子已经熟了。”在平常时候，我们莫名其妙，另
外的一些时候，我们心存恐惧。最终，我们将面带微笑。我们好象已经达成契约，我们
满有把握地坐在看台上，互相转告，“呵呵，麦子熟了。”我们和蔼，亲切，看起来无
所不知，内心充实。此外的事情我们保持宽容，但是迅速遗忘。那是我们翻看过的一切
，如同一本我们读了好久的书。在某一个时刻，我们发现了作者隐秘的原意，书本立时
毫无价值，但是它们同时却拥有另外的意义。
老人？是的，你想到了老人。我看着你大笑，不屑，怀疑或者厌恶，看着你的表情
。你的表情，正在证实你的力量。但是这和我无关。我也并不能确定你就是依然坚挺的纸
页。但我沉默并且依然会遗忘。在季节再一次更替的时候，我仍然走在路面上，但是绝对
不会离开太远。我说了，我幻想着一些足不出户的生活。但是我依然有一些力量，他们
用来观察，却并不是寻根究底的那一种。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充满隐秘的趣味，就是这
样。我的笑容可能会是碧空如洗的那种，但是，这不重要。

作者：spee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