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苗鱼的坠落人生里
(Peppermint Frieden at Media Room 6:00 p.m... dark when I got out. Smoking
in frozen September wind. Two packs of Camel gone since last Breakfast.
)
所以有一阵突然掀来的夜风让我和一片叶子同时摇摆了一下,
战斗回来, 看见自
己的影子和一棵树的。
一个陌生的带帽子的脑袋在巨型建筑的石阶上说, hi, got
a smoke? )
Peppermint Frieden 六点... 黑色在结束时... 在九月的冷风里点着根...
从上一
个早餐开始的第二包, 掉入了肥肥的紫灰色的桶里。
地下桥的影子和她的延伸, 当我走出好远的时候, 感到自己,
仿佛还被包围在一
个,
更巨大的,更危险的, 故事里。 远处一亮, 我向那个光走去,
在半路上折回来,
我向一个黑黑的地方走去。
有一本读过的诗集, 现在躺在X高中的书架上的那本,
上面有一首诗, 曾经由一
张纸迁入另一张的范围, 在一次次迁移的结尾处被一个人忘却。
我记得它的某一
个段落说 ---- 梦游的人, 是白手帕...
十五年前的某个夜, 我和我的被子一起梦游。 我看见自己爬起来,
穿上一个黄坎
夹, 然后我和我的被子一起溜到那间屋子。 我要向前迈,
抚摸一堵墙。 可是有
一座丘在阻挠我, 然后... 我就... 伸出手... 扇过去... 然后, “啪”
得,
是爸爸的手掌, 抓住我的。
不对, 在另一个我和被子的夜游里, 我的被子美美地飞着,
它忽然地起伏, 吐
出一口长长的金斯宝气的起伏。 我是幻想翅膀的皮革里特猪,
奔过突然燃起的森
林国, 我是幻想翅膀的意尔驴, 努力拍打我的耳朵,
穿过将被燃尽的黑红色的林
子, 我是, 幻想翅膀的提革儿虎。
一根细长的枝子象赖宁一样腐烂了, 我跑过
去, 踏过熏牛肉和干瘪了的蜜蜂窝, 我是, 幻想翅膀的pooh 熊。
爸爸, 救救
你的孩子吧。 我撕烂了狂人的面具, 我陷进舞台里, 然后,
从另一个, 围观者
的血馒头里, 爬出来。 幻想有翅膀, 幻想有翅膀...
然后在清晨醒在我的被子上,
看打着格子的天空说, ....... 慢慢得, 蓝色。
那种天气我开始由一苗鱼争渡入闸的外面, 腐烂,
在跳跃的时候天空告诉我, 到
我落下来, 掀起小水花, 我扎入更深的地方,
那里一苗鱼的生命吹响的泡沫,
我暂时陷入这种暇想 -- 坠落, 在一苗鱼的生命里, 无数个,
坠落。 远处, 我
看见另一个生命里的我燃起的, 一个秋天的小火光... 这个时候,
它点燃了一苗
鱼的眼睛... 在它与地壳相吻时, 她看到了什么?
一万万年后的老博物馆里的,
化石... 或许坠落是为了永恒吧? 在她与上帝碰撞的时候, 她想。
我吻了你的
耳朵。 在一苗鱼的生命里, 也有, 选择。
一苗鱼的选择带她飞起后... 她将,
不再落下... 因为有一只鸟... 因为...
所以直到, 他们掌声响起的时候, 我还在, 一苗鱼的生命里。
“一苗鱼” 我迎
着点亮的舞台灯。 我想起这苗鱼, 它的化石停在小博物馆的顶楼,
小博物馆的
顶楼, 遥望这个校园的东面, 这个校园的东面,
有一个浅浅的林子, 浅浅的林
子里, 有一个女孩, 试图在风里, 点燃, 一根,
吹向一个小火光的路上, 风
把她, 推向, 更深的黑色里。
可是我还是从很高的地方跳下去了, 从一个血馒头里, 路途中,
突然我想起杜牧
的诗来。 于是我开始哭了, 一苗鱼, 也需要拥抱。 可是爸爸,
你抓住我的手说,
嘘, 嘘 -------- 嘘, 皮革里特猪说, 嘘---- 他的耳朵尖尖的,
我吻了, 上
帝的耳朵。
当掌声停止时, 黑头发的女孩对许多蓝眼睛吟唱, 这个人,
只是他故事里的一个
人, 他躲在这个故事的后面, 躲在许多血馒头的后面,
他是一个爸爸, 所以他
又会躲在, 许多孩子的疤后面, 在这样漫长的独白的后面,
一个白毛毛虫在牛顿
牌苹果里腐烂了。 执刀孩子玛莉, 光着脚, 和她的被子,
奔过马圈, 被一束小
小的光牵引, 纯洁的马莉之箭, 和摇摆的头,
一个嚼泡泡糖的美丽童年。 腐烂,
永远属于一苗鱼。 而他们不知道, 腐烂, 将永远属于, 一苗鱼。
但是他们不
知道, 腐烂, 将永远永远属于, 一苗鱼。 腐烂是什么味道,
腐烂是灰色的。
灰色在哪里, 灰色在小朋友的, 眼睛里。 一个小朋友,
两个小朋友, 三个小朋
友, 奔过沙堆的小朋友, 裸体的小朋友, 冲入教堂的小朋友,
献出生命的小朋
友。 一个小女孩, 两个小女孩, 三个小女孩, 受伤的小女孩,
用她的裸露的淡
白色的胸, 守护了伸展臂的耶稣, 她们推着他奔出黑色的屋子,
到阳光里, 神
朴的皮鞭, 落下去, 他们蓝色的嘴角, 是许多嘘 嘘 嘘 ---
而我们将被捆绑住许
多年的耶稣救出时, 我们发现, 有一个东西,
将我们淡白的胸吞没了。 这是一
个, 比地下桥还要大的, 影子... 它飘过来覆盖, 我们的阴道。
从此, 我们的
逃亡, 变成了, 一苗鱼。
我对J 说, 很久以前有一苗鱼, 她好爱作梦, 她想要跃过闸。
于是她花了一亿
年, 冲入海洋底, 吻上帝的耳朵。 因为一苗鱼的生命, 是坠落。
又过了几天, 我在人流里看见了J, 我抓住他的衣角说, 那一苗鱼,
她冲下去,
好累, 这样水可以让她起飞, 用了一亿年... 原来闸的那边,
是一片沙漠。
J 站住, 在前一个生命里, 噢,在一苗鱼的生命里。
作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