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故事
十月底,这个城市里已经弥漫开了大雾。在其中穿行,仿佛游走于水底,是的。就象那楼梯,阴暗的楼道里,只有它在引诱着你:我湿了。你不信,用手摸了摸,果然湿漉漉的一片。非凡的热情还有手心里传过来的冰凉。
你说过,你是生在水底的。我还记得,你曾经是这水里永歌唱着的精灵。那忧伤的声音在这水中的城市里飘荡,好让我也知道:你也是冷的。我想去找你,但雾更大了,身边总是模糊地穿过几个人影,有的眼看就要撞上了。在这样的天气里,在这样的水底,想找出什么真的很难。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举动过于无谓,他们总是智慧着的一类,在这城市的暗堡里,不时地传出那放肆的笑声,围坐在火炉旁边的他们,怜悯地看着我在穿行。
也许,你化成了一株水草,在那幽暗地水底,任枝叶飘荡,终归你是有根的。为了这根须,是哭泣,还是欢笑?你不用去流浪,或是你真的很想去但不能成行?在寂静中上帝可以让你梦见死亡。沉默,沉默。沉默中我上路了,为了你的魂灵,为了你冰凉的歌唱。人说:有爱,便有了一切。它的逆否呢?没有了一切?我不知道,也不需要。
我很喜欢的马尔克斯说过:很多年以后。。。。。。而现在的我,很多年以后---假如相信时间的话---很多年以后,我会死在那寂静的水底,死在你的根须旁,死在那黑黝黝的泥土里,我腐烂的血肉将进入你的身体,进入你的歌唱。
这雾还是莫停的好。
生活中正有一些事情正在发生,也有一些正在消亡,我们默然如斯。 门外,一位旅人正匆匆而来,旅途的劳顿已经耗尽了他生命的最后一点活力,用着最后的一点希望,他敲动了我的门。也许是由于彼时的心情不好还是别的一些什么原因,我没有去开门,在绝望的委顿中他转身而去,我想这是在放弃生命,但又能如何呢?听着那缓慢且沉重的脚步声。一次心情的不快而已。
门外,有人在高声吟唱,曲调婉转而高昂。夹杂与其间的感情饱满得定能刺破这暗淡的云霄,为此我深深折服。夜莺的到来是如此具有诗意,它理应得到顶礼膜拜。但我却是太软弱了,就连打开那扇门的力气都没有。歌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一个未曾画满的圆而已。
门外,我正彷徨。也许真的到了需要我走的时候了,我要离开这栖居多年的小屋,生活真的在别处,等待着我的将是一段跳跃和破碎吧!就生活整个本身来说,它是无法解构和证伪的。对于即将到来的变化我激动得浑身战栗不已,以至与连敲门的手都显得那样的不自然。我对屋里的自己说:“该走了,我们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我们会死在这里的,和我一起走吧!”他回答:“我宁愿让自己发霉,生命总是要枯萎的,任何地你也逃避不了,你觉得选择对于你很重要,但在我却宁可其没有。”他最终还是没有出来,没有来打开这扇门。一次平常的放弃而已。
生命有时源自于偶然,这好象是一个过时的想法。但在我的生活里,有一双眼睛还是在始终关注着那扇门,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有所动作,以致于变得有点神经质起来,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尝试着观摩生活的多面而已。
作者:我叫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