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口的。。。

（—）

在临近清晨的时候，我醒了过来。看看钟，还不到六点，随手拿了张CD,笨重的音响中传来的Janis
Joplin的歌。“Summertime,time.Child,the living's easy."和着这个女人嘶哑的声音，我边穿上
那件正面是只猫的T-shirt,边哼着这首歌。“生活是简单的。”Janis告诉我。呵，我今天约了朋友，她的名
字叫影子，和我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那天，走在街上，有人还说我们是双胞胎来着。我到觉得我他妈和她
哪点象。她有时侯会约我去见她那些什么狗屁朋友，他们最爱说的话题是他们能否再吃到烤鸭。她从下河街
买的假冒香水是不是让他们觉的想和她困觉。尽管有个这样的朋友我也不觉得难过，我只是觉得她能不能把
那该死的口红换一种颜色，我都腻了，总是那种银灰色，让我想起角落里某只垂死的蜘蛛。
吃了早饭，带上我那新买的CD随身听，还有猎人帽，这样看起来，我是不是比较时尚，听说大
街上的孩子们都是戴着猎人帽的。（我很久没上街，总是影子打电话告诉我最近流行什么。）还得把鸭舌拿
低点，遮住我的眼睛。这么以来，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亲爱的妈妈，这儿的一切怎么都这样黑啊。”这是
我的另一个朋友霍尔顿教我的，这小子最近混得挺不错的。我摇头晃脑的走出了家门，不知道为什么这阵感
觉很忧郁，一直在听Joy Division的歌，有时侯真他妈想死，可又不能死。影子打电话来说，出去玩玩，这
样心情会好些，她还说一定要介绍她那最近认识的长得很象谢霆蜂的朋友给我。
当我走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我突然发现，我又落后了，我还是没能赶上大众的步伐，他们除了戴
随身听和猎人帽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道口子，长度不等，有些有两厘米，有些有三厘米，看起来好象我
的打口CD上的口子，我纳闷着难道又流行这个？昨天学校那个说话口吃的老女人还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不要
听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什么又摇又滚的，再这样，我非得把你送到疯人院去。还让我不要整天耷拉个脑袋，
象个十足的瘟鸡。我连连说是。可今天是怎么了？正当我想找出一个理由，影子出现了，我说这怎么办啊。
很奇怪的是影子的脸上却没有一道口子，而且她还很镇静的说，走吧，别管好。很多事是不由你来决定的。
想想也是，如果我能决定我就不让Kurt自杀，因为自杀的人是不能上天堂，他们只能在地狱里生活。影子不
耐烦地说，走吧，朋友们还在等着呢。
（二）
在路上，我一直在不停的想着，“我们是生息在不完全世界上的不完全的人”这句话来着。可是现在
角色似乎在极其隐密的情况下对换了一下，我和他们。难道是在我熟睡的时候？也许。为了不被打扰，我昨
天把我的心窗暂时关闭了，电话，门铃，一切能发出声响的东西也都被我关闭了。可为什么影子却没有受到
影响呢。影子似乎很轻易的就知道我所想的，她说，我昨天整天都在找你，可怎么也联系不上，一定是哪出
了问题。该死。看着街上那些打口人们，我只觉喉咙里有股什么东西在旋转，在挣扎。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不象他们那样？没有一道口子。”
“嗯，这是为什么呢？”
“你一向不是最赶新潮？”
“因为你。”
“我？”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在你常常被那些看不见的绳子束缚时。”
“看不见的绳子？？？”
“对，就在那个时候，我逃了出来。”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原来我的影子早就离开了我。
“其实你一直在试图逃出来，可是让我先了一步。”
“你？我最近感到非常的空虚，常幻想独自走在黑暗的森林中，只有一丝阳光透过层层的树木照射到我身上
。”
“那是因为绳子断了。我不断的收到你发出的讯息。你关闭了你的心，所以我和你一样没有受到那些人任何
影响，哪怕一丁点儿都没有。”
“没有了四面的压力，你也就自由了。”
“自由了？可是我为什么那么郁闷和空虚。”
“那是奴性在作怪。它这家伙常在你就快接近自由的时候跑出来，在你和街上那些人身上。奴性就象是你的
肚脐眼，与生俱来。想要赶走它，恐怕得花不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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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虽然回来了，可我终究没摆脱奴性，它这小子真他妈顽固不化，我还在不断地找寻一个方法，把
它从我的身上剥去。也许，我需要的只是一把刀子。

2000.8.14

作者：无朋bi 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