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融在相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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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12分北京西路的路口充满了酱爆牛柳的气味虬枝劲节的树叉在渐暗的薄暮中衍生出一种勉强的黑色幽默左手的指示灯发出电声模拟的鸟鸣绿色的行人图案扑朔着煽动我45度视角的盲点那时候耳机里传出的静止让人在等待红灯的瞬间牢牢定位在垂死坚持的数轴上无限放大成高楼上间或闪烁的介于求救和求爱之间的刺目信号

8戒在星期天的黑色蓝调

延绵不断的雨从趋向无穷的高度垂直降落,象天山童姥的生死符直刺入在星期天赖床12个小时后无端膨胀的快乐。在肺尖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冰的气息的同时使肚皮向丹田做地壳运动之后,8戒撑着一把露出五根伞骨的破伞妖娆地窜入潮湿的空间。龟裂的柏油马路布满了亮晶晶的痰迹,象隔夜的内裤一样疲软地松弛在8戒无比肮脏的锐步鞋下。

因为雨冲淡了午后固有的闲散慵懒的气氛,所以街上冷的有点黯淡。彩票投注站里默立着3、4 个人。8戒耐心地自动排在最后。前面一个欧巴桑恶吼吼地买了300块的。KAO!这么有钱还买什么彩票?能中到的都是下岗职工和象我这样的无产阶级。眼巴巴地看着对方打出一堆卫生纸一样的彩票,8戒把手伸进仔裤屁兜纂紧内里的100元人民币。连打4个9,几率太低了吧?欧巴桑白眼对鸡虫,甩也不甩地丢了句我高兴。8戒连忙闭嘴眯眼挂上一个癔病患者的笑容,然后在心中说了一句:猪。

舍不得小钱的市民心态让8戒只花了1/3的钱下注,剩下的全摔给了隔壁买D碟的小老板。拎着一塑料袋儿噪音晃到街上,活动一下扒了3箱碟片有些酸胀的双臂,仔裤的口袋里除了冰冰的手和瘪下去的烟壳好象再没剩下别的什么。

关于牛肉拉面的E(eat)小调

据不完全统计,本市的哥公认的最好吃的两家牛肉拉面馆均位于我家附近。一家是南师对面的穆斯林,随之闻名的还有孜然羊肉和丁丁炒面。还有一家是河海旁边的公厕对面的那家,没有名字,十分简陋。你必须忍受和一帮民工共坐一条板凳。这家无名小店的特点无他,墙壁的颜色偏黑,不过细微的地方也还是能象老板娘的肤色一样勉强看得出是黄色人种。小黑板上写着价格,最妙的一句不亚于广告辞典的扉页用语:面条都一样,主要是肉的多少。意思是3元和5元的区别所在。真是精辟,画龙点睛的精辟。

坐在牛肉拉面馆里,听着周围的擤鼻涕声和吸溜面条的声音,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们拽着坚硬粗糙的不太卫生的卷筒卫生纸和把各种带着或不带着辣椒籽的固状或液状辣油从瓷勺上浍到或者滴到碗里。那时侯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麻痹中枢神经的味道,但奇妙地刺激着记忆的味蕾,会让人怀念起一些类似于跳牛皮筋或者在操场上听着木吉他跑步的美好感觉。

等待一个面目呆板无形无状的面团被慢慢拉抻成细细长长悠远深邃的生活,这种状态往往让我们忘记了一些所谓的欲望和现实中也许是永远也无法逾越的沟壑。我们管这种能在贫穷得只剩下吃一碗牛拉的钱的时候滋生出并且体味到无限喜悦的状态叫做——满足。

旋转在8M2厨房内的CHACHA

翻箱倒柜对于8戒来说仅限于冰箱和碗柜。冰箱里有速冻水饺和苏果便利买来的雀巢冰激凌,碗柜里有长期积攒的价格不等的速食面。8戒喜欢把冰激凌切下厚厚的一片加在切片黑麦包里干掉。这种吃法在夏天比较爽,冬天就有点不太滋润了,感觉象是在吃红鸟鞋油。而速食面呢是欲速则不达的,一定要不厌其烦地在火上煮上3分钟,光靠焖是吃不得的,太生猛了。面条讲究的是绵而不烂,要够Q够劲有嚼头,图的就是个韧字。8戒烧好一锅喷香的华丰面家,然后切了一块香草冰激凌丢进去,被热气迅速地融化了。开了一罐汤力水就着昨天剩下的青啤喝了一大口,把面锅拎到阳台上凑在夜风中降温。

对面的楼上希希寥寥的亮着灯。天上没什么星星。

夜机无声无息的缓缓飞过,就象一只慢慢升腾的萤火虫。

 

危险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