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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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在半夜响起来。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
她说,什么样的自杀是不疼痛的。
安眠药吗?万一被抢救,死不掉反而变成植物人。
割手腕吗?看到血流下来是一种安慰,但是很疼。
跳黄浦江吗?冰冷的海水溢满泡沫,尸体还会浮肿。
没有什么是自由的,从一开始就注定背负无期的行囊。所以不可以自杀、所以要不停谈恋爱。所以只有这样才会有短暂的温暖。
或许有一天,我们应该为谁而远行。为不相干的人。为我们自己。
把音乐、文字和死亡收拾在一个小小的登山包里,走向分裂、黑暗和光明。
像余纯顺一样远走。这样的死掉才是适合我们的。
或者可以写作。杜拉斯说,写作是自杀。我明白。

黑夜白天得放音乐,从enigma到death metal,我无法确定自己的行踪和对节奏的停留。
CD是会永远陪伴自己的东西,所以喜欢在封套上写字。写第一刻听到时的感受,写无常、枯萎、妥协,写任何证明自己存在的文字。这样很好,会让眼泪干涸或者沸腾。我喜欢水,喝水和流泪。

8月初的时候听了ruin的一场concert,两个日本男人和三种乐器,恰到好处的疯狂。Bar的每一个女孩子像玫瑰一样绽放,妖艳的青春。
在门口有一个女孩子对我微笑。
我叫Mandy。
她抽烟,我喝酒。
HIGH得就差摔人了。她说。
和音乐一起扭动,然后彼此拥抱,最后分别。
有些旅程我们一个人,有些时候我们需要陌生人。我们哭泣、我们啜骂。

Subdeath问我,是飞蛾扑火好还是烂掉好。
我不知道。飞蛾扑火会被烧死,烂掉一样也是死。总有一天会要妥协的。但是今天决不。
背弃死亡,我要生活。


2000.8.9阳关灼烧的下午

作者: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