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以

因为所以
——是佟振保哭了。
——什么？
——在《红玫瑰白玫瑰》里，结果不是相逢时的女人在伤感，而是佟振保，哭了，而且真伤了心。
——说明什么？我不知道。不懂。
——其实你是懂的吧？
——……对。其实是懂的，但你不懂。
——是，我不懂。

这年的夏秋之交，重新开始抽烟。
也是这个时候，想起一些以前不曾怎样考虑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究竟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以及那一切之后的意义，其实自己都不甚明了。
盼望？失望？希望？绝望？我还是想不明白。
想不出所以然来当然就没办法再想。
选了喜欢的CD，看了喜欢的电影，接了喜欢的人的电话——
然后转过身去全部忘记。
因为喜欢，所以记得；因为不喜欢，所以忘记；因为无法可想，所以让它保持现状。
人真是——情绪化的动物！
女人更是——情绪化的生物！

在存在之中，每个人都裸露然后自卑自傲自尊自怜至死。
不裸露的部分其实单纯。
而且仅此而已。
不是自己在自己的思维中被杀死溺毙的吗？

一个下午，难以忍耐的黑暗和窒息，一个人的哭、烦恼和来回踱步。
窗户外面是阳台，阳台下面是嘈杂的小街。
窗户外面是街道，有时静谧。
没有感觉。
鱼终于开始和我交流了。我用钢笔在鱼缸边轻轻敲击正在放着的《只爱陌生人》的节奏，它在里面按那个节奏摆弄自己的鳍。我知道我无聊。看了它一个小时后终于放弃了——当我有点喜欢它之后恐怕它也就该死了。
我现在还想让那快乐和悠闲的感觉长久一点，不想让它或自己死得这么早。
闭上眼睛不看，塞住耳朵我不听。

她不是自由人，她不是正常人。
X·X·X·X 她是自己捆绑自己的人。
受苦的人。
只有痛苦的人。
不要爱她，她不爱他，你不要爱。我不爱她。
只有这样相信，孤独寂寞才会让人安心。
孤独寂寞才会让人安心。

侧着耳朵，我知道在绝对的黑暗中幻想是安全的。

那天很晚的时候你来了，不说话。屋门在风的吹动下有一点摇动。
来了就是来了，只是来了。没有声音。
冥冥中我知道你在这里。
有种情绪在暗涌。冰冷，孤独，以及淡漠。你不理我。
我的每个细胞都睁着它们的眼睛看你，我不看你。
我不看你。
你不理我。
只有那颗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硬，越来越脆化。
那是人生的一部分，缺乏成熟的思路。
即使是叹息，也绝不能让人听见。
即使是哭泣，也绝不能让人看见。

因为如此，声音在目前的状况下，要忘记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放弃更单调更薄弱的环节。
之后，就那样消逝了。

2000年12月16日

有一个冬天

有一个冬天,雨下得跟霜一样,落在身上又冷又湿.那些行色匆忙的人群,有时又是稀稀寥寥,在雨里面走得象一个个模糊的影子.透过窗帘,看得见穿着古老服装式样的女孩,扎着马尾,走一会停一会儿,然后拐过墙角,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象从来没有过.
空气里弥漫着腐败的花木气息,混着雨气,一团团白烟在地面上飘忽不定,好象在等人似的,一直守在街的拐角,直到有人声把她们惊醒.
那是个过去的世界,死了的在那里再生,活着的却把灵魂向那里逃逸,也许是一切都太现实.

作者：因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