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爬
很久以后
很酒很酒以前
我们直立着行走寻找高度
等待司令官的发令枪
有如麦子一般精神矍铄：
把芒伸进温暖的七月的身体里，寻找对手
把不紊的次序搅成一锅粥
并且在里面找到了快乐
那些很久以前的快乐
消耗过我们不快乐的时间
很酒以后
我们疲软有如阳痿患者的生殖器，无法站立
因此我们匍匐前进
在泥土里寻找快感
在株洲大桥上
这是座很长的桥
放眼望去有些象铁轨那样夸张
桥上的人骑自行车、走路
挖鼻孔、卖冰棍、卖冰棍、往湘江里吐唾沫
女青年展示美
男青年欣赏美
运沙船经过下面
突突突突
路灯旁的广告是千篇一律的XX西服
桥的这边下雨了
于是我赶紧跑到桥的那边去
因此没有被雨淋湿
岸边有几个老头在钓鱼
这时我忽然觉得很热
趴在桥栏摆了个沉思的姿势
其实什么也没想
即使偶尔有行人碰到了我的屁股
什么也别想
情绪化牛逼(笔)诗歌
一个夜里忽然来了情绪
拍死５只蚊子翻身下床
开灯 抽烟
找出晚上喝剩下的半瓶啤酒
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脸
那里火山密布
又挤了一会儿某些活火山
把台扇打开调到第一档
把桌子上的打火机，随身听，电源，香皂，瓶子和杯子移开
然后找笔
这个过程让我心浮气躁
过了五分钟开始出汗
于是台扇被置于二档
又过了五分钟 三档
这时候想撒尿了
于是我拿起香皂和毛巾
到楼下把自己从头到尾狠很洗了一遍
一边喷酒嗝一边撒尿
十分钟后上楼
关灯 上床
并且在床上找到了笔
我把它从打开的窗户扔了下去
牛逼(笔)
自己上大街去写吧
拉过毯子
很快就把自己睡成一头猪
倘若今晚我们在一起
拾一捆柴
寻一眼井
倘若今晚我们在一起
生一堆火
烧一壶水
倘若今晚我们在一起
坐在留有余温的石头上
用余光彼此打量
我就会想起留在远处的记号
倘若今晚我们在一起
你带我去找它
春天的歌者
没有停顿，不知疲倦的舞蹈
和一只屋檐下的鸟
一束花，一道残壁
一句话，一片响声
一次辛苦的张望
在人群纷纷而至的星期五公园里
午夜十二点
让我紧紧拥抱你
让我静静拥抱你
三根火柴
一根火柴
两根火柴
三根火柴
放在窗台上
放在衣袋里
放在桌子上
三、4、工、土、士、干、△
一根用来剔牙
一根用来掏耳
一根用来烧荒种菜
八岁那年
有一次我用三根火柴
玩了整整一天
第100次XX的时候
肯定是个好天气
我蒙在被子里一边行动一边告诉自己
过后打开窗户看了看
果然
我的生活要去它想象中的生活
我要去一个更远的地方(自白如下)：
我是沙漠里的一粒
我是海洋里的一滴
我是森林里的一株
我无出不在可你却找不到我
我能看见可我不能改变
我能思考但我无法运动
我能估计但我无法精确到浮点
我是个整体但从来都不完整
我能害怕但我心跳不能加速
我能接受满足但我接受不了满足
你愉快的时候我就让你感到痛苦
你痛苦的时候我就让你感到幸福
你走路的时候我就让你飞
你飞的时候我就让你跌落
你睡觉的睡觉的时候我就让你醒着
你醒的时候我就让你什么也不做
你吼叫的时候我就让你发不出声
你不想出声的时候我就让你说梦话
你打喷嚏的时候我让天上没有太阳可以看
你热的时候我就把太阳挂在窗口
你手淫的时候我就让你感到自卑
你自卑的时候我就让你手淫
你在山里找我的时候我就在平原
你在沙漠里找我的时候我就在大海
我就是你的阿修罗
----你敢放我出来吗？
《偶尔这样想想》
我有很多不错的伙伴
他们现在分别在：重庆，山台，绵阳，深圳，江油，南京，乌鲁木齐，北京，阿坝州，沈阳，郑州，石家庄，成都，昆明，上海，杭州，苏州，珠海，长沙，株州，达川，武汉..
我和以上地方的绝大部分朋友都见过面
有的简直就是死党
也和他们分过无数次手
每次都让我难过
来的来了
走的走了
我希望下一次来了 就别再走掉
厌倦每一个地方
除了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
孤独有时候是一种享受
有时候是一种自杀工具
有时候
是一张遮天大幕
《再一次回忆成都平原》
那里灯火通明
在我眼里和我的记忆里
永远都是那样
在天府广场，在西门车站
街上的人象潮水
一拨
又一拨
《电池的描述》
农民在夜里忙着洗脚，回家
商人们忙着盘点
蚊子们忙着闪躲
电池们忙着化学反应－－－为了让别人感知自己的存在
在能量的幌子下
硬棒棒地告诉你（我）们
当心啊
我可是一节
响当当的五号电池！
《性幻想》
记得是我以前说过的
在一个晴朗的夜里
撬开一个无人管理的仓库大门
里面全是崭新的衣服和裤子
这个时候
你不可能没有性幻想
可是别在那个仓库睡着了
在外面
月光很好的呢
《第很多个夜里》
在那个夜
我们在一个很长的河堤是穿走
没有遇到第三个朋友
以及河堤边绽放的植物
这就是夜里的行走
天上的和路上的街道
包括河流上面的黑
当然在背后有白色的车灯以及裙子
被我们笑话的
朋友们
在他们背后
提前离开那条远了的河流
也许有人回头
也许有人忘了
也许 根本就是也许
我在白天抑或夜里
被搁置在螃蟹出没的沙滩上
但愿有我能记住的东西
《？》
第几次
我看到想到的火们
也就是在第N次
象个被搅得落花流水的小家伙
让我用尿来熄灭你们
让你们来同情我
虽然我会暂时的紧张
过后我会叫嚷：
谁啊？
你在什么地方啊？
你该在哪里啊？
你在哪里啊？
你在啊？
你啊？
？
《被动式》
被吃掉
被想掉
被笑掉
被打掉
被滑掉
被去掉
被扔掉
被忘掉
被放掉
被走掉
被滑稽掉
被暗算掉
被感动掉
被生活掉
被意识掉
被天空的鸟愁掉
被毕业的愉快快掉
被灌铅的子弹射掉
被自己的生活烂掉
被我们乱糟糟的我们杀掉
被影响掉
被激动掉
被放弃掉
被刻意掉，也许
被神圣掉
被鄙夷掉
被他们搞掉
被他们掉
所以
掉了
丢了
扔了
来了
走了
又来了
看到灿烂的
看到冰冷的
还有无所谓的无可奈何
看到了我
看到了你
看到了你和我
《第很多个夜里》
我又想了想
想不到更远的地方了
因此我对我的牢骚
习惯了的东西
没法改变
直到某天完蛋
不是我完蛋
是我们完蛋不是社会完蛋
《在海上》
亲爱的伊万!
美丽的墨西哥姑娘站在海滩上惊叫
"我看见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也不想知道"
"你......真是的..."
"去你的"我把小说翻到最后一页
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夏威夷狗娘养的
涨潮了 蓝色的海洋上来了
为什么用俄罗斯名字叫我
可实际上呢
我看见从夏威夷到中途岛之间架起了高压电线
绿色的波浪上有吼叫着的鱼
我把小说翻回上一页
暗按告诉自己 在任何时候 都可以打开眼睛
墨西哥姑娘还在尖叫
我打开眼睛拾起一块卵石
滚吧
我一边想
一边扔出石块
《在地上》
let's go
然后他们手拉着手
人类最快的时速是26Km/H
开始进行一次比赛（将被记录在黑白胶片上的一次比赛）
跑出去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个速度
十秒钟后
其中一个停下
十五秒钟以后另外一个做出相同的决定
地平线上有了白色的光线
一刹那
光速降临了人间
《在这里》
是在这里？
我们确定都在这里？
我们都是在这里
确定
的那种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
象栖息在冰缘上的企鹅们么
一大片 一大片 在这里？
确定在这里？
我确定：在这里了
一定是在这里么？
关门窗灯
想着
就让我们
这样在这里
《在》
昨天晚上一次简单的撞击
打碎我窗户的玻璃
它们整整躺了一个晚上
在地上
在地上
在地上
四处流离
没有声息
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
在
在
正在呢！
星期一的生活没了
星期一的生活没了
同样星期二的生活也找不到了
我象往常那样
对星期三的生活充满揣测
最后在一个硬币上找到了星期四
然后用它把自己送到八路车的终点站
坐在那里等待星期五六天
在线状况
你还在线?
在线愉快
今天我一共掉了三次线
其中两次的拨号音
都被老板听见
我告诉他我要发一个3M的dwg给客户
还想告诉他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线
我随时都在断线
而你总是在线
在线愉快
还在线上么
我决定来找你
于是在我的电脑上又响起了拨号音
滴-哒-哒
子弹经过的空间
一个长长的圆柱体的空间
空气在这里面先后发热，冷却
为什么要飞
因为我长了翅膀
鸟儿说
因为我们有波音747
人说
人又说
因为我们发明了波音747
后来鸟儿撞上了747
一次普通的空难
无题
走向上下
车辆路过你我他
你我他和他
你的我的和他的
空旷横竖扭拆
折拆一路
旁的假设
的电线停留在头上
在路的旁边
看到天是蓝色的
天
蓝
的颜色
被分成七十八个坐标
一个在时间里
一个在行程中的驿站
更多的在无人看管的山头疯长
比如花们
它们负载重量
以及自身的重量
吃蝴蝶
对
就是吃蝴蝶
我还要看到你的翅膀在我嘴角的痉挛
我想和你融为一体
换句话说
我也想被你吃掉
我不会在这个过程呻吟
因为我需要你
干死见鬼的伪软弱
你想要看到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
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
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
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
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
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
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红
色的东西吧？
哼，哈
灰色的烟雾？兰色？
一想到这个我就混身发痒
从左脚挠到右边的脸
别和我谈论狗屁文化
讨厌歇斯底里
高旗那样地叫嚷
我赞同软弱
但我厌恶伪软弱
什么呀
知道一切的结果
呵呵
花开 然后结果
一个丰硕的果实
从你的树上掉下来
从我们的树上统统掉下来
找到它
然后独自吃下去
再拉出来 用以滋润绝望的泥土
（引用：姐姐，今晚我不关心人类，今晚，我只想你）
为什么你就不能吃下去
再拉出来呢？？？？？？？？
看来这只是一次实验
穿过被时间浸泡的每一个季节
畅想，联想，接纳，拒绝，忧伤的果实
杂乱无章的幻想
都在里面了
坐在门前的一张凳子上
你还是你
不管是否已经出现了混乱
你是你清晰的影子和光亮
这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的确是这样
我应该走得快些
为了不让被遗忘的手臂
被看不见的噪音
一点一点吞噬掉
或者是这样：
我把看不见的手臂指向一个方向
一个看不见的方向
当我指着它的时候
它应该在一瞬间就出现了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也不给我任何想象的机会
这让你压抑是吧
那么我们换个方式
一九七九年里随便的那一天
我在一所幼儿园里
很稚气地和小朋友一起唱：
排排坐，吃果果，妹妹睡了留一个
我们吃着看不见的苹果
想着看不见的妹妹
明天是看不见的
可是我看见了
并且我还经过了整个过程
运筹帷幄都在掌握中
幻想都在推测中
的确是这样
坦白
了不起的巨大的建筑,上面的卫星共用接收天线
从一幢高楼上,一个新的生命产生了
厚重的光线,从十一月铅灰色的天空
撕裂开变化着的透明空间,彩色立刻无出不在,炫目,让我产生幻觉
光华,赞美我伟大的光华,还有沉沦在希望里的同行者
在经过的每一处,都留下记忆吧
你在很远的地方,晴朗的一个星期六的下午
看到从美容院里出来的漂亮大方的长发姑娘,化着淡妆
手里捏着电影票,她说,来吧,我们到暖和的电影院里去呆上一个半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
我们也可以找一个很普通的餐馆
吃川菜,喝一些的酒,然后坐上公共汽车,到河边去做爱或者谈心
我给你唱一首歌,在没有尽头的雪地上
请你一定倾听,在我们离开这里的前一刻,带上我们的毛衣,水,和帐篷
请你一定听!请你一定听!请你一定听!请你一定听!
请你幻想,求你了
我们在一起没有热量地燃烧吧
燃烧是安静的
我们
在深夜的霓虹灯中
从一座城市默默穿越另一座城市
以次来证明存在
那些公正，审判，统统见鬼去，在公牛经过的泥土上
象征地放着一块告示牌：这里很久都不会再来人了
蜘蛛爬过的时候，结了一张大的网，同样放上它的告示：
这里是格鲁西亚路过的地方，这里出售廉价的白酒，还有六腿螳螂
天堂不在这里，天堂里没有愤怒
愤怒在旅程中，被奇妙地化解了
如果你是一个朝圣者，尽可以想象喜玛拉雅山麓里的妙音鸟
关于性，还有妙音鸟的翅膀，呼吸零下二十度的气体
温暖地嵌入体内，不用担心以后的去向
还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离开你熟悉的一个城市
在索马里的一个家庭里，看孩子们快乐的嬉戏，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可是在你眼里，他们是幸福的，这种联想
在一个快意的时间里，很可能导致手淫，得到一种快感，在绵阳的跃进路上
这种愉快可以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六路车上漂亮的女司机，落在地上的黄色树叶
忙碌的交通警察，看了你一会儿，另一个六路车司机，开始打量你了
看，这就是温暖的灵感，灵感！！！！！！！！！！！！！！！！！！！！！
别不承认！！这就是，她妈的灵感！！！！！！！！！
幻想！
打住！
幻想！
打住
幻想！
打住
幻想！
打住
幻想！
打住
幻想！！！！！！！！！！！！！！！！！！！！！！！！！！！！！！！！！！！
打住！！！！！！！！！！！！！！！！！！！！！！！！！！！！！！！！！！！
我歌颂伟大！功勋！绝望！发泄！欲望！卡夫卡万岁万万岁！我的精神！被鄙夷的混帐万岁！
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可以发泄？？？？活泼的，顽强的任何物体？
我要把它放在地上，用刀，匕首，阳具，棍子，做了它！！！
未来的一天里，我被从床上叫醒，妈妈在田园里摘取新鲜的西红柿
弟弟妹妹在放着风筝，他们跑过一个山丘又一个，很默契地一起收线，放线
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我看到他们，我哭了，痛哭
过了一会儿，爸爸叫我吃午饭，用一头病死了的牛做的排骨汤，我又哭了
可我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慈善家－－－事后我也感到奇怪
通过大麻带来的幻想，平静欢快的畅想，它们此刻正穿过宽阔的成都平原
和那里的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繁华，晚上三点过后的寂寞
穿过小巷的醉了的人，踉踉跄跄，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为什么要让大家湿淋淋的，所以，那个时候也没下雨，那是未来的某一天
我在键盘前，想到了以前下雨的天气，还有六路车的女司机
从一个很美的角度第二次假如我的假设，一次没有尽头的旅途
他们已经不在路上了，我豪不在乎，我，一个人就可以走完它
他们说的，其实并不神圣，不管是在哪儿说的，伯克雷？
完美完美完美完美我再重复，是完美，不是刻意的唯美
那个遐想的时间，始终都是在一个片段上搁浅，我不愿意，这很不好
在未来的未来的一百万个房间里．没有了动静！
他们在干什么？都在研究远古的化石？我不能接受，即使这是出现在我的幻想里
还有从门前经过的车和吵闹声，我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
阳光刺痛了门外的眼睛，让他们龟缩在干燥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次重复枯燥地尝试
乏味，简单，颓废，没有了欲望，没有欲望，多么可怕的事啊！！
欲望！！！！是的！就是它！它抓住我了！
它抓住我了！
它抓住我了！
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最
topup
NO.2 还是topup
看到了?
一次成功的翻过
山
的经历还有很大的雪打湿了
蓝色咔叽做成的裤子
猎人抽烟
等着另一个猎人传来的消息
被俘虏的越南人
在俘虏营里说,这里真不错
连内裤都是的确凉!
还可以想到更远吗
一个瑞典人在南极冒险
最终到达了极点
美国人为他补充了食物
于是,欧洲人安全地回到了欧洲
It's a good day to die
这是中世纪的海盗们在爱琴海上的口头禅
问题站在高高的山冈上,替我们放哨
有个朋友告诉我关于行为艺术
一次很那个的行为
他们用背篼背了很多的泥土
把那座山
填高了一米,还出了一身臭汗
用一种死亡来纪念一种死亡 １
用一种死亡来纪念一种死亡
回忆从前的零，还有我
我只能通过我们以前常喝的百事可乐来回忆你
喝了
我今天买了整整十瓶
为了达到我要纪念的效果
然后我又买了两瓶
经过那条我曾经对你大声说话的街
我看到一路车照样轰隆隆的开来
只是上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了
从大学开始吧
大一的时候，我热爱体育并且我和高中的女朋友分了手
因为她也是大学生了
我对着天想了很长时间
然后我就没想了，才进大学，对什么都充满了希望
从一个偏远的山区忽然地就来到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很多的事情都让我感动
每天早晨我都坚持下床做早操和买馒头
寝室里还一个高个182公分的,当时我并不认识他
在系篮球队的选拔赛上
我和他因为高度被选进了系队
然后就认识了,在寝室里互相兴高采烈地握手,递烟
其实根本他不抽烟,当时我就看出来了
在1995年的某个大学的寝室里,我给他递上红塔山
他抽了一口
然后又是一口,说,今晚咱们去喝酒
那个晚上我们一直在喝酒,都很兴奋.脸都红了
以后每次打完篮球,我们都回寝室洗澡
在六楼的厕所里
那会儿他一边用十一月的自来水冲洗身体一边高歌:
失去美梦那里去追踪,温....
我则哼哼:梦里回到唐朝~~
洗完澡,我们一边在过道上肆无忌惮地冲楼下的女生打呼哨一边大叫:嘿!嘿嘿!
一边忙着穿内裤,头发上的水顺着脸和脖子往下滴,虽然有点冷,可谁也不在乎.
第一年就很快地混过去了.
第二年,出于我在三年一届校运会上的表现,又进了系足球队
在一次足球比赛上,好象是和西工院的一个什么系队
我们学校的球迷向来都不理智
当时龙波是守门员，作为替补，我在最后的十五分钟上了场
因为我的耐力不是很好，我是一个很瘦的人
所以每次上场都只打二十分钟左右
但我一旦上场就打前锋，属于冲动型，很快就会消耗完我所有的体力
那场比赛最初的情况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被换上去的时候比分是二比一
出于急于扩大战果的思想，加上操场周围声嘶力竭的女生
我用不太熟练的脚法在对方的禁区里横冲直撞
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抬脚，观察守们员的站位
有一个长得十分结实的后卫给了我狠狠的一次碰撞
事隔多年，我还是对那次的犯规耿耿与怀
我就象秋天里被放弃了的一片树叶，被一股狂风吹出了很远
然后落在地上
接下来裁判大声地吹着哨子，
我躺在地上，看到愤怒的拉拉队冲了过来
龙波也冲了过来，神态如此奇怪，根本没注意我的存在
还踩了我一下
接下来是一场更恶的混战
离操场最近的十二幢里住着大量无所事事财经系和经贸男生
过了不到十分钟，都出现在操场里了
后来我是听说的，因为当时我很快地就被抬回了寝室
那个身强力状的后卫勇敢地从五米高的地方跳下去
在一片狗叫声中跑过农民的玉米地
最终倒在了农民大叔的拳头下
随后的一段日子，我自然成了英雄
可以不出早操，不上自习
成天我都蜷缩在605寝室，陪伴倒霉的右腿
龙波每晚都给我买酒，偶尔也会来几个长得不是很漂亮的女生陪我聊聊天
辅导员也来，常常在熄灯前的几分钟爬上六楼
和我谈谈关于我生长的地方--九寨沟
当时我住的那幢楼，每层有24个房间，一个寝室住8个人
一到下晚自习，所有的录音机就开始用最大的音量释放各种音乐
高中的时候我一直都听流行
各种歌本塞满了桌子，张学友、周华建、黄安、李宗盛、甚至还有郑智化
至于唐朝和黑豹，偶而也听听，当做流行来听（别扔烂苹果）
无聊的人常常会想到一些无聊的事
然后就会经过一些无聊的事
关于窦唯，当时我也只是有一些简单的印象
我读大二，在十一幢的602里，听到了隔壁录音机里传出了何勇《姑娘漂亮》
那年我二十，对生活开始逐渐丧失方向
现在想想，那是怎么一个复杂的过程啊！
那时我听到何勇的反应不是十分的强烈，毕竟我还是不喜欢呐喊和过于的表现内心
虽然有时在篮球场和足球场上也会被女孩们的目光和叫嚷一时蒙蔽
过后我还是会自卑地在六楼上仔细地擦洗身体每处受伤的地方
对现实我没有有过多的感想
除了龙波给我的酒，还有每次在教室里才会梦到的地方
没有更多的空间和时间了
我常常回忆，有意义和没有意义的
回忆都是伤感的，即使在回忆一件很幸福的事
后来我的骨折好了
关于我的话题也少了
我照样去出早操和上自习，碰到一些来看过我的人，相互打打招呼
可是有了一个不好的毛病，我变得离不开酒了
我不止一次听别人劝我：酒可以少喝，但是烟不能抽
妈妈也这样说过：报纸上说，每天适当地喝点酒，促进血液循环什么的
酒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
初中的时候我抽过大麻，可是那感觉还是没有酒带给我的充实
很象王朔在一篇小说里说过的，墙依然是墙，面对它你可以皮开肉绽，可你的思想飞跃了
妈的
九六年的夏天，我的酒量已经可以和系里的任何一个人挑战了
那时候我所在的风景园林专业，有九个人当上了系上或校上的干部
龙波成了体育部的副部长，系篮球队的队长
我什么也不是，因为第一学期我有三科补考，按照规矩，是不能当干部的
新的学生会主席也诞生在我们的寝室
在一个很热的星期天早晨，寝室里的八个人，带上班里唯一的五个女生，去圣水圣野炊
我和学生会主席事先在山下买了很多的东西
我带上了我的录音机，红灯牌的一个早就没生产了的牌子
从我的抽屉里翻了很多磁带，还有龙波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一盘《黑梦》
上路了
路上大家都很高兴，因为还有个女生当上了校心理咨询部的副部长
平时我不怎么和那些女生答腔，出于内向，只能在球场上炫耀炫耀自己
那天大家在公共汽车上吵翻了天，司机很响地打着喇叭
我无聊地一遍又一遍地听黑梦，车里很吵，也很热
什么都没听进去
到了圣水圣，穿过铁路，我闻到了熟悉的泥土的味道，掺杂着檀香的味道
我对那一天有点失望，因为没有看到真正的和尚
找水的找水，拾柴的拾柴
我看到在野地里另外一群学生，一个男的弹着吉他
在不远的地方，鸽子在飞，在寺庙的上空
山下，火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那天，喝了不少酒
我一个人，反复地听黑梦，直到呕吐
心理咨询部的那个女孩不错，就是胖了点，还有一个更胖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因为后者，经过那次野炊
龙波开始了整个漫长夏天里的惆怅
她的确很漂亮
在我的回忆里，她是第一个以漂亮登场的
大二也就这么无聊地过去了
大三，开学的第一天，我去系办报到
系主任异样地看着我，笑了几声
当时我没觉出问题的严重性
我穿着一件绿色的衬衣，还有宽大的短裤
茫然地看着大家对我的目光，充满了愤怒
透过办公室里肮脏的玻璃，我还看到外面球场上几个跳跃着玩篮球的身影
一只苍蝇经过主任的嘴，他赶走它，然后说：你用不着报名了，你被开除了
在这个学校里，我过得不错，没给谁找过麻烦
也没有谁找过我的麻烦
每次老师点名的时候都有人帮我回答
我不记得在上个夏天是否有过想入非非的念头
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对这里，对这个学校造成什么
关键的地方不是在这里，辅导员在旁边打断我的回忆
你没看通知书？
哦，看了，我回答
那么你不知道学校的规定？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说
补考累计达到五科，或者重修累积达到三科，他说，都视为自动退学
我默默想了一会儿，两年来我一共有六科补考，四科重修了
主任还在装模作样地扼腕叹息，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挤满了来报到盖章的人
然后我就挤了出去
他们都不认识我了，我想
心理咨询副部长在后面拉住我的衬衣，说，想想办法吧，象你这种情况的我认识不少，最后还不都继续读上了
我脱掉衣服和鞋子，在操场上玩了一会篮球
可真热，然后又去买了百事可乐
坐在篮球架下面大口大口地喝
对面，他们把接待新生的工作搞得火热
行李大包小包
人来人往，接踵磨肩
各种表情：幸福，迷惑，或者失望
晚上我没回宿舍，在一家网吧里玩了一宿的红警
没怎么多想，白天回去睡到下午五点
照样和龙波在一起喝酒，打台球，聊天，听音乐
我不承认虚无主义
就象装在盒子里的叫喊被现实的胶布封住了嘴
即使叫喊
也不会得到麻醉的效果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喧哗和自欺欺人
在完成人格的同时，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成我们自己本身
我是一个成绩不好的学生
不合格，就这样
到了第五天，我收到了入学通知书
在我常去的那个网吧里，玩红警我已经没有了对手
倒不是我那五天的训练结果，这里还要提到一个人
就是在高中和我一起老彭
我们一起高中毕业，后来他补习了一年
还是考到了和我一个大学
并且和我同一个系，园林规划专业
在那五天时间里，他每天都陪我玩红警
后来在我的影响下
他也开始听摇滚，可是最不能让我容忍的是：他喜欢超载２
我不知道家里的人或者是班上的什么人为我做了些什么工作
反正我又继续念书了
可是必须留级，所以我就到了老彭的那个班：九六园林规划设计
老彭是个很不错的人，理解力很强，想象力也丰富
很多话我要在喝了酒才能说出来，他可以随随便便地就说出来
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就坐在一起
那时我是班上的文娱委员，我们时不时地会在晚自习上教大家一些歌（学校的规定，丰富业余生活）
很奇妙的一个过程
从外向到内向，从一个开始到另外一个开始
既然又可以读书了，那么就继续读吧
至少可以对大家有个交代，虽然当时我已经找好了工作
成长的过程就是这样，就象蚂蚁永远也不知道冬天的粮食
仓库里会堆满吗？都有些什么？自己的劳动都上哪去了？
被另外数不清的劳动湮没了，不可思议，是吧？
我爱看北条司的漫画
还有已经很遥远了的太空堡垒
是个科幻迷，也写过一些和科幻有关的东西
但都被退回来了，有点让我着急
后来也就习惯了，只看，不写
留级到九六园林规划的时候，每次星期一晚上的班会我都逃
或者要不就被辅导员从寝室里“请”到教室
一个晚上，我带着我的随身听和唐朝，自觉地去了教室
班会上大家有说不完的话题
我坐在最后一排，和老彭，他正看着一本什么杂志
想起了龙波，他是委培班的，两年，已经毕业了
好象在山台一个什么地方上班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
教室里大家都不再说话，互相看来看去，好象都不认识似的
老彭在旁边捅我，拿下我左边耳朵上的耳塞
我听到辅导员在讲台上点我的名字，一便又一遍
听到自己的名字，出于本能，我站了起来，惶惶不安地看着他，很快我又笑了
那只是一次很普通的点名
我象个傻瓜一样，在大庭广众下暴露自己
并且我还是个留级生，妈的
老彭捅过我，继续安详地看他的杂志
我悻悻的坐下，此刻随身听已经关掉
我发现他正在看一本《科幻世界》
那段时间我一直坚持买《科幻世界》，并且据我观察，没有第二个买《科幻世界》的了
我一直在找一个臭味相投的人
除了男的，呵呵，那时的我不知道是在怎么想
作为一个和你有共同兴趣的人，如果对方是异性，那就更好了
当时我的爱好就是：篮球，科幻，漫画，酒，但我不是fan，不是任何的fan
我很自卑，我爱一个事物，不一定非得知道它的本质
就象我听Kurt，但我不关心他的自杀一样
我有点奇怪，那本杂志应该是属于我的
可看上去又是那么的新，奇怪啊
事情就是这么开始的
从一本杂志
当然，我们也可以从另外很多的地方开始
音乐，足球，小说，电影，聊天，无意的邂逅，白天，晚上，梦，等等
一次很漫长的旅程，十分的漫长
然后你就看到了另外一个独行者，背着和你一样的行囊，在同一个地方痴呆，来回踱步
冬天可以很冷，夏天可以很热
你可以选择真正适合你的地方
厕所、旅馆、海，还有留在你记忆里最深的地方
就象夏天里植物的味道，很美，但是你留不住它
说了，忧伤着回忆了，我又想起了我的每一本《科幻世界》了
老彭很不耐烦地抬头告诉我：这本书不是你的！
一下子我就充满了希望
我拨开他的手看看封面，的确不是我的书
我问他：这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他抬头说，是个女生的
哦，我说，知道了
零出现了
她 (cdt)dir (4.0)0 零 一个活在彻底乌托邦社会里的人
在我起立回答名字的时候，就认识我了
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日子
花卉老师带着我们去小笕实习
那一天是星期四,下午没课
关于这次实习,大家都把它当成一次野炊的好机会
事实上大家已经计划了一个星期了
在那时候,他们总是爱成群结队地到野外去
我不怎么喜欢那种人太多的无聊的聚会
加上头天晚上酒喝太多,头疼
那会我已经不住605了,搬到了602,还是和原来风景园林专业的兄弟们住一起
一直睡到上午九点半,老彭把我从床上弄醒
去吧,他说,今天天气不错,他们打算煮饺子,还买了酒 ....
我在被窝里想了一会儿,说,好吧, 我去
那是一个不算太大的花卉基地
可是据说老板已经赚了上百万
花卉老师用了大概半个小时时间带着大家看大棚里的花
这是麦杆菊,这是唐菖蒲,那是日本黄,那是重瓣满天星 ..
我没去大棚,和老彭在路边大张旗鼓地摘桔子
那段时间我正拉着稀,可我毫不在乎
又过了一会儿,全班就开始干起了正事
女生包饺子,男生玩扑克
一个带眼镜的男生从一个塑料袋里摸出一瓶白酒
说,要是带着麻将来就好了
然后拧开盖子,咚咚地就往下灌
我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至少在当时还不是
可在那种环境,那种天气,看到有人那样地喝酒
心里不是滋味
他大概把那瓶酒喝了三分之一,就在光天化日之下
然后就去和女生一起包饺子了
我意识到,可能今天我又要醉着回去了
我拿着剩下的酒,开始喝了,在包饺子的女生旁边
我可以发誓,当时一点也没有表现自己的意思
酒精能给我带来我最爱的畅想和麻痹,在最大的程度上缓解我的沉闷和恐惧
我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患者,可我正在那条路上走着
在一步一步地接近
多年以后,有人告诉我,存在就是痛苦
可是思考没有错,思想无罪
逻辑都是空洞的,现实里也是这样,毫无规律可言
思想高于一切,可同时也是最鄙夷的事物
人和另外的东西,区别就在这里
人是有思想的,包括自身意识到的和没有意识到的
欲望、理想、性、道德、宗教、反省、自我否定、等等
存在的根源是什么？为什么要痛苦？
用一种死亡来纪念一种死亡 ２
第二天，星期五，我很早就到了教室
她比我更早，以前老是和她作在一起的同伴
已经自觉地坐得离她远远的
那天只有两节外语课，她就整整地画了两节课的漫画
我在她旁边，趴在桌子上，很幸福地看了两节课
我很安详，很少体会到的安详
在九七年的十一月的一天，在教室里
初冬的太阳庸散地照着我们
那种幸福可以熔化掉任何的不安
后来下课了，她收拾完东西，用很快的速度拔下我的一只耳塞
悄悄，急促地在我耳边说：
“我好喜欢你！”
那一年，她十八岁，我二十一岁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爱情
在我和零整个垮掉的过程中，它始终都贯穿在里面
也是我们存在过的唯一见证
时间虽然不长，四年而已
我不想让这篇东西成为一个爱情故事
除了伟大的爱情，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我要表达
在我的回忆里，我和零应该是一个人
不仅仅是我们不时无刻地在一起，只要我和她在同一个城市里
那么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一起的，要么拉着手
要么一起在喝同一瓶百事可乐，要么在做爱
到了后来，我们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上的理解了，在彼此心里
我发现这种理解是要花很多时间来达成的，和属于那种萍水相逢完全不同
这是我的个人观点
我是个急于表达自我的人
在谈话中总想在最断的时间里最清楚表达最复杂的情感
结果往往就是，我变得结巴，语无伦次，直到语言表达成为一种障碍
导致每一次谈话的失败和愤怒、绝望
这一切是去年十月份的时候零告诉我的
在那以前我还不知道我已经出现了语言障碍
分手的理由之一就是，在她面前我也逐渐开始少言少语
下班一回家就坐在电脑前玩星际争霸，整天不放一个屁
不停地喝酒，直到深夜两点，或者更晚
我还是很幸运的，毕竟这些年来有过一个人理解我
当表达已经成为一种累赘的时候，有这么一个理解你的人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足够了
我看过一些有关同性恋和心理学和这方面有关的书
人孤独的感究竟是不是生之具来，到现在我都没得到一个我认为是权威的解释
孤独是存在的自我对思想上一种理性认识
也可以说是一种态度
所以，就我自己的观点，孤独是生之具来的
那个时期的大学生的思想我并不是很了解
我也没这种去了解的念头
可是不能说就没有单纯的女大学生存在
零当时就是个很单纯的一个女大学生，她没有经过社会的再教育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直接进入乌托邦
其实在她心里早就有了那么的一片空地，虽然当时她并没有发觉
人都是这样，在不断地发展中填满心灵里的每处角落
她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们都是这样
理想主义就是绝望主义
形式空洞，内容五花八门，但是都有理由
有人游行示威，就有人看热闹
现在想起来，和零在一起，我扮演的是一个可鄙的自私者
如果晚点认识她，在我听完《艳阳天》以后认识她，就好了
这里提到了《艳阳天》，是我第二张用心去听的专辑
其实我听的东西不是很多，音乐本身给我的东西
不是音乐，是被启发的思考
当然，音乐，我也还是喜欢的
包括现在我都还在寻找星际争霸里Terran音乐的总谱
现在还很多朋友都给我介绍歌特，黑色，工业，grunge，post punk 极端
也许他们真的不错
我知道我是个很容易就会被打动的观望者
然后进入他们，和他们一起感动、叫骂、热血沸腾
所以我不再尝试音乐，我没有勇气
我不愿轻易地死在别人的刀下
怎么说《艳阳天》呢？我想那东西不应该叫做“摇滚”了
也许是我才开始接触另类的音乐吧
从听了它的第一遍，我就把我其他所有的流行磁带送人了
有的扔进了涪江
好的音乐，能打动我们的，现在看来
确实太多了，要把它们都听完，那是不可能的
要有选择性和目的性去听
每张专辑的每一首歌，每一句词，每一个和弦
背后都有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是这样想的
虽然我懒得让别人懂我，但我愿意去懂别人，我愿意懂的人
在那时我还有理解的欲望
所以我很认真地对待我喜欢的每一张专辑
我会分解它每一首歌的每一个字，每一种乐器
乐此不疲
如果说《黑梦》和《垃圾场》里的愤怒是大众化的
那么《艳阳天》里的愤怒是被压抑了个人化了的愤怒
在安然的春天的风里，带着无处发泄的力量和不存在的所谓的愤怒
迷走在好春光里，没有目的也有目的，一个迷迷糊糊的梦
也许不再愤怒，它在向另一个方向触摸
那会张楚也有一张专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很好，我也喜欢
我是在班上一个同学那里得到《艳阳天》的
他的名字叫马正飞，个子和我差不多
带眼镜，但比我结实多了
四川平武人，不爱体育运动
一次我到城建班的寝室里去找何勇的磁带
我们认识了
谈了一会儿，第二天我们又去街上找磁带
我顺口说了一句窦唯，他就说，我有他的《艳阳天》
可惜在平武，他的女朋友在听
哈哈！！写到这里，我忍不住笑
零在那个时候最爱听的就是迈科杰克逊
根本没接触摇滚乐
一个听摇滚的女朋友，呵呵
那天，他买了一套红堪现场的vcd
之后回到学校，给我借了三本书
一本是《百年孤独》，另外两本是一个什么书集里的
一本是魔幻现实主义，一本是荒诞
看了其中之一，莫言的《红高粱》
也只是粗略地翻了一下
我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是看过电影的原因吧
有点厌倦的味道
然后我又看了那本荒诞
第一篇就是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
还有徐小鹤，残雪
后者我的印象不是很深了
那晚我点着蜡烛看到半夜
喝光了整瓶的白酒
刘索拉，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第二天早操我没起床
觉得腰疼，在那时，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我就可以告诉自己：再睡会吧，别起来了
自从龙波走了以后，我也不怎么玩球了
出完操，大家在寝室里乒乒乓乓地忙碌着
八点，都离开了
腰部越来越疼
班长来查寝室的时候
我已经在床上打起了滚
接下来的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老彭在校门口叫了个出租
我一直在车上呻吟，叫唤
在中心医院的一间诊室里呕吐，因为疼痛
一次很普通的肾结石..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无比的烦躁
拔掉了手上的针头，冲他们大叫：滚！滚！你们都滚！
医生给我打了杜冷丁，是我自己要求的
过了10分钟
又是一针，我仍然没有麻木
在没有休止的疼痛中不住地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
一只冰冷的手伸进被子
握住了我的手，很冷
我把这只手拉出去，看到了手背上有很多玻璃划出的痕迹
抬头，零就真实坐在旁边，和她的手
红着眼睛，看着我，一眨不眨
《雷》
一个雷从云层下来
连滚带爬
咣地砸在另外一个地方
《我连续在高地泡了一个月》
这不仅仅是处于我的闲散
不和他们讨论敏感的话题
我感到骄傲
每天大家都可以看到我的ID
这是一种幸福
一天２４个小时
白天两快晚上一块这里的网吧
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十九天了
偶尔也回家看看
喝点小酒
过年嘛
今年四川的冬天不怎么冷
晚上开着空调在这里
我的体温保持在三十七度半
到了厕所就完全冷了在夏天也是这样
总是这样唾液和尿离开我都不再有三十七度半
对
我在网吧
一个月领四百元
《扯淡》
卖花的姑娘坐在市场里
她的日子让狗屎给操了
很美的脸有一次我看见她慌乱地给顾客找钱
桶里的香石竹是３天前的可能是吧
我饿了去吃了碗米粉
接着去厕所一边拉屎一边想象
红扑扑的小脸
以及不良的幻想
她的香石竹
开得多好啊
2001年2月7日看见三个人并排走在跃进路中段
阳光射进他的裤裆
还有路边的下水管道
燃烧汽油的马达燃烧汽油,拖拽沉重的出租车躯体
一个太婆拄拐杖路过,经过果皮箱时呸了一声
一个解放军战士路过
一个人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说话
暂时还没什么
五分钟前这里一片详和
阳光射进他们的裤裆
然后他们就走了
幸福象把枪
幸福象把枪
用右手紧拽着不放
前进
不停歇的前进
后退
永远不知道疲惫
在没有准备的仓促中没有做好准备
然后就幸福地放了枪
新年陈词
经过了整整快乐或者不快乐的一年
包括发霉的正在发霉的和已经洗干净的时间
还有各种各样已经不复存在的躯体和态度
以及还在诞生的新新事物
它们欣欣向荣、昂首阔步
从2000年1月1号
我希望
从此新闻联播的第一句不再是：“国家主席XXX...”
从此每天街上都有婚礼的车队经过
从此索马里黑社会掌握了核弹并且以此要挟M国
从此不再看到哈尔滨制药X厂的广告
从此AIDS滚吧！给我们健康的自由和自由
从此所有极端分子，包括存在、虚无、个人、理想、现实、宗教、左的右
的上的下的等等的主义者停止争论。
从此安详下去
虽然这些不一定可能但希望是好的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我很兴奋
新年就要到了
另外一次事件
两个坐在月光皎洁的森林里
的一棵树上
之一把脸放在暗处
清晰地看到之二明亮的脸以及黑色的眼睛
在光线将到达之一的时候
之二来到树下的一口井
的旁边
踩着嚓嚓作响的树枝
看到井里的那个很圆的月亮
以及几片树叶，一只画眉的尸体和散落四处的羽毛
之一在树上对之二发出一个笑容
听到森林边缘的一次撞击声
之二用翅膀拍打了一次井沿
和之一一起
搭造小木屋
。
春天有温暖的灵感
还有痛苦的幻想
把恐惧紧闭的心眼睁开
没有身体的意外
---张楚
通过黄昏的天空
上面是黄的
下面是红的
再下面是黑的
然后又是黄的
第一个回答
你爱什么
你相信什么
你恨什么
你讨厌什么
你喜欢什么
你害怕什么
你需要什么
你有希望吗？
那么你想着什么
你做什么
你从哪里来
你要去哪里
你有理由吗
你会得到什么
你会扔掉什么
你会为什么发呆
你会为什么感动
你还会为什么
你为什么听
你为什么来
你为什么又走了
你为什么问
你为什么情绪
你为什么开门
你为什么拾取
你为什么跌倒
你为什么流泪
你为什么担心
你担心为了不流泪
你跌倒为了不拾取
你开门为了产生情绪
你问为什么因为你不在
你走了因为你不愿听
我知道你爱什么
你爱答案
晃动
面孔短小
划过甲乙
当电话铃和敲门声同时响起的时候
我知道你不知所措
当电话铃和敲门声同时响起的时候
用完最后一对电池对着天花板
找寻影子经过留下的清醒光线
发着呆守着睡眠不肯放松
还要这样持续一段时间
你住在一个巨大的水泥森林里
和用感觉织成的堡垒里
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出太阳
触角爬过墙上这个太阳的移动
再也不象以前那样干脆
硬邦邦的不再躲进壳里
你还在想什么?
舌头在闭嘴前来不及回去
已被口腔遗弃被牙关闭
你还在担心什么?
在电话铃和敲门声同时想起的时候
你又睡着了
戒毒（四首）
《止水》
红的黄的绿的
岸边的石头小路
从三月的风里传来花粉
台阶上蚂蚁繁忙
数量众多并不紊乱
头发遮住女孩儿的眼睛
放风筝的少年跑过青石板
歌声轻轻飘过波光粼粼晃动
清晨没有声息四处
傍晚路灯昏暗
回家关了门
院里的栀子逐渐醒来
默默地注视姐姐的衣裳
《远望线》
在某个周末
看见一队马车的行走
过了桥和树林
掺有汽水的跟随
有人在轮子旁边低声说话
经过山脊和沼泽
鸟儿在树上打盹和寻找
影子
石子和铁钉锈迹斑斑 脸上
眉毛和眼角顺着面庞划过汗水
石子和铁钉锈迹斑斑 脸上面
闪过细纱网点密布笑容
展现展开芙蓉的纹理
一路跟随
《戒毒》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身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液体
鸟瞰空旷的躯体
再看一次针头上的身体
再看一次自己
《爬山爬》
小时候哎爬山挥动手臂
和着山风四个季节都往上往下十分高兴
指甲和裤子
爬爬爬
我们爬抓滚打哭笑睡醒
路上牛粪鲜花小溪杜鹃
蚱蜢蟋蟀蛇和麻雀农民老乡
爬到山是爬到山是爬到
仅仅是小时候五到十五岁已经初中
和别的一样不错也没问题
和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统统往上爬
有一次郑老二滚下去了吓飞了许多鸟
郑妈妈和郑爸爸因此和校长吵了一架
但无济于事因为至今也没在那个地方找着儿子
追悼会上纷纷垂头丧气
用唾沫擦眼同时心里想最不痛快的事
事后七个孩子得到班主任的表扬
孩子不仅会爬山还会哭
我的妈妈眼睛都肿了
我们都很得意
我们又爬呀爬
直到我最后一个人
忽然踩住一个东西大声叫嚷：
妈妈，你在哪？
作者：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