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忆 流 逝 的 河

她已不在可以理解的村庄

记忆痛苦地翻滚

在油菜花开的季节

颤动的笔尖哭泣/象个孩子

而蒙灰的吉他重又舞动

在荒原/骨瘦如柴的风中

十二品附近的抽搐笑容

躺在阳光冰冷的忧伤里

歇斯底里地融化

遗忘吧消逝的河流

梦境里了无痕迹的斑驳气息

在她的湖泊里目光疲软喘息

汉湿了自己

而森林的贞洁行将燃尽

在南方

颂扬游牧民族的滥交史诗/伟大的

我们羞涩宛若鼠标般游离

潜入水妖栖息地的泥泞河岸

在弗洛伊德梦呓的古怪笑容里

紧紧握住了自己

幸福地死去

~~~~~~~~~~~~~~~~~~~~~~~~~~~~~~~~~~~

岸

政治课的亢长梦中窥见他们粉色暧昧的舌头

水声消逝了

南方故作抑郁的漫长夏日/知了

放声大哭

阳光的阴冷穿透墙壁

弥漫在伟人们像芬芳/不容质疑的目光间

空气凝固了/黑铁般的

笑容僵硬/在教鞭诡秘/粉饰的脸上

露出烟熏的/黑色的牙齿

而我们羞愧地埋头痛哭/哭

在烟熏时代褐色的天空下

不见天日的屈辱流成了一条河

我们跪倒在墙脚边/河岸边语意含糊地自渎/无力反抗

梦境锈蚀了

在中世纪冷笑/阴湿的背影里

时间无可挽回地塌方

羞涩/懦弱/孤独无处可躲/可藏

当上课铃声坚定不移的响彻整个世纪

血色的红领巾扼住了咽喉

青春死了/她怎么就死了

在乍开的季节/痛苦的荒芜/岁月的缀泣间

再无人歌唱

而老师们疏于夫妻生活的淫荡

而学校源自知青时代的唱腔

而国家自欺的/虚弱的/发胖的信仰

他...她...它们笑了

在墙的另一面

河的第三条岸

在世代中庸的沉默/羞怯里

在烟熏时代的痛苦目光中

已逝于自杀

已失于自伤

已死于自残

~~~~~~~~~~~~~~~~~~~~~~~~~~~~~~~~~~~~~~~~~~~~~~~~~~~~~~~

沉 默 的 大 多 数

水无力地歌唱

在混沌虚弱中开始感到怀疑

旧世纪他哭了

理想在目无表情中腐烂/变质/破口大骂

而我们慌乱逃离

无衷地目视红旗黏附了天空/血色的大地

信仰在肃穆中开始呕吐

我们引诱了自己/吞吞吐吐地交媾/沉默

在不洁的记忆里

牺牲的真实被历史课本阉割

鲜血颤抖着散尽

喉舌笑出声来

我们沉默/手淫/胆战心惊

活着/死去

叹息被施虐的经济所掩埋/唾弃

在新世纪果树银花的春天里/屁股的最隐秘处

伤痕哭不出声来/它

已被遗忘的/无足挂齿的/该诅咒的它

哭不出声来

而我们早已在伟大/自傲/绝对安全的沉默中

掩埋了自己的眼睛

水熬干了自己

自己

~~~~~~~~~~~~~~~~~~~~~~~~~~~~~~~~~~~~~~~~~~~~~~~

死 于 一 九 九 四

子宫长满降E调的厌倦/暴燥刺穿乱伦者腹股沟内侧醒目无邪的笑

无嗅觉的学徒上窜下跳繁殖失真的愤怒

泪水枯了

在1994态度不明的潮热阴道间

弗洛伊德亲吻耶酥不着边际的道歉直至薄荷状分泌物在学校里呕吐

缀泣

所有的洞眼都无法漂白的锂态优伤里

他静静地享受强暴的郁闷和血色疯狂

笑得像儿时一样

用孩子的眼睛擦亮手中长满厌恶的枪

惊飞一群呱噪的乌鸦盘旋在西雅图枯萎的天际

默默躺在心型盒子里掠过主编们兴奋的目光

他已在路上

吼叫饱含出卖世界的优伤长出涅磐的凤凰

他已在路上

所有的解释都无法冲淡我们追随而至的黯然

在婴儿的泪光中睡去

在阿伯丁的黑雾里歌唱

沿威西卡的泥泞河岸追寻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

答案

死...... 在路上

~~~~~~~~~~~~~~~~~~~~~~~~~~~~~~~~~~~~~~~~~~~~~~~~~~~~

消...失 了

城市在行将坍塌的黑夜来临前哭泣

脆弱像劣质玻璃/淋湿了易碎的雨

身体被无人售票的委屈碾过

她的梦中流淌着液体

而阳光他妈的烂掉了

受伤的指头隐入潮湿多汗的墙壁

多疑的影子喘息着

徘徊于狂欢过后的废墟

飘动如最后一片叶子的凄美

飘动如医院里受伤的不语的气息

在虚火上炎的村落里勃起

燃尽于烟头渐逝于凌晨的一声叹息

死鬼们从人事档案的厚尘间升起

嘲讽唾骂翻滚手淫

他们的青春和魂灵腐烂在上个世纪

那些严捂在恐惧贫瘠传宗使命中的爱情

它/它们在哪里

而阳痿它死了

在伟哥们波澜壮阔的笑容间

未来是被水银阉割过的

生活在整齐划一的歌声中作爱大便

音高一致地呻吟

我们若有所失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却不知道哭泣

我们若有所失地捶打着自己的身体

却不知道哭泣

而上帝他...他...他他妈的卧轨了

屈辱碾过他最后一次的勃起

一群褐色的侯鸟飞过

在那个巷口

她消...失了

我们再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