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的
《复兴村对猪的一项改革》
复兴村是个养猪大村
我很久以前去复兴村时
复兴村的村民对我说
猪分为公猪、母猪和肉猪
公猪的任务就是搞母猪
母猪每四个月被搞一次
搞好了就生下小猪
如果搞不好
母猪就会叫春
然后把公猪牵过来再搞
而肉猪
一年到头
任务就是长肉
它们一到快叫春的时候
就迅速的被阉割掉了
我第一次去复兴村的时候
也第一次看到了猪的性高潮
一大群人围着
一头公猪将快一尺长的阳具
插进一头母猪
两头猪搞得直喘气
全然不顾这么多人看着
这两头猪的兴奋
让猪的主人李春梅
从脸红到脖子
而周围的男人
故意把讲话的声音搞的很大
还不时的对李春梅
投去十分暧昧的眼神
这种事女人是不看的
但李春梅是个寡妇
我一生就看过这一次猪的性交
过了几年我再去复兴村的时候
始终再没看到
这件我感兴趣的事
后来才知道
复兴村的村民
现在都对猪进行人工受精
那种事
不会再有啦
我碰到李春梅是在一条路上
她牵着三头母猪从菜地里回来
她已经老了
双眼干涸像积满土黄色的沙子
心事踌伫的神情
她牵着的三头母猪
似乎也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路过的时候我们都装着不认识
再回过头时
我看到
李春梅和她三头母猪的背影
越来越远
加上更远一点的山
和血红色的夕阳
正好构成了一副
伤感的画面
《梁艳》
算上刚才那个
我就已经见过
五个和梁艳
长的快一模一样的人
本来应该是六个
被否定的那个是吴娟娟
我对吴娟娟说
你和我以前的女朋友长的一模一样
吴娟娟不信
结果有一次
我和吴娟娟在街上
遇见了梁艳
终于发现
吴娟娟是吴娟娟
梁艳是梁艳
她们两个人
后来我都没见过了
而像梁艳的人
却还在继续看到
《第二次去葛店》
这说明肯定有第一次
第一次去葛店
并不知道它叫葛店
我和李强
在那里跳下了车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还各自拉了一泡尿
我们站在那里
阐述了这泡尿的部分意义
我们想在那里找到一条河
两个小时也没找到
但我们仍然对这个
不知名的农村小镇
充满好奇
第二次去葛店
是路过
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
叫葛店
一个毫无特色的农村小镇
离武汉103公里
《清风录相厅》
上大学的时候
小但在鄂州
开了一个录相厅
我和李强
经常一旷几个星期的课
从武汉到鄂州
去清风录相厅找他
清风录相厅放的录相
以毛片为主
一些男女同学在那里看得
比上课都认真
我们三人
则在毛片微弱的反光下
争执刚才李强打出来的是红桃A还是方块4
毕业之后
我们很少在一起
一见到
就说起了与清风录象厅有关的事
我们每天大约30元的收入
都会在第二天准时的变成酒和火锅
这些东西充满怀念
小但说
要不我现在再去那里开一个录象厅
我说：除非你疯了
李强连说都没说
《一个失恋的人》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
一把红色的椅子
左摸摸
右摸摸
看上去
他的最后一次恋情
就要在
他和这把椅子之间
发生了
《生活多美好》
飞快的跑到
窗户边
天空多么蓝呀
地上的人
一群一群
他们是多么可爱呀
绿色的树叶
生机勃勃
哪怕着是冬天
也觉得春天来啦
哎呀哎呀
我要像一个小鸟
从13楼的窗口飞出去
越飞越高
我飞啦
扑通
《你从哪里来》
坐在列车上的人
即使感觉不到列车在动
也可以肯定
这一点
一车陌生人
请板着你的脸
在卫生间点一根烟
如果抽慢点
可以抽出一些想法
比如
你从哪里来
你到哪里去
《冷血动物》
李强的妈死了
作为他的兄弟
我必须告诉他
他的妈死了一个多月了
可是谁也找不到李强
除了我
当我说了出来的时候
我们象两个间谍一样
穿过了一条街
又一条街
很显然
每个人都误解了他
他比任何一辆公共汽车
或者建筑物
都要痛苦
《日记》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如果你在一天结束的时候
坐在那里
想记录这一天
如果你坐了半个小时
还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你会不会迅速的写上
2001年，12月23日，星期日
《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句话
很早就知道了
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
我对一个朋友
很认真的说过这句话
到现在
想起这句话
或者不想起这句话
我都会觉得
毫无意义
反正
我已经不可能
说出来
《你和汽车的关系》
一辆汽车
冲过去
很快很快
快到让你觉得
它不是在行走
而是在发怒
像一头发怒的母猪
不管允许不允许
请让我
在这个时候
想起你
《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活》
你躲在一个角落
在跟时间鬼混
如果没饭吃了
就用饥饿来解决
如果没有女人了
就用手来解决
如果没有眼泪了
你总不可能
弄点自来水
一点一滴的
挂在你的
两块突起的颧骨上
〈人权〉
和领导吵架对不对
不对
明天去的时候给领导
泡一杯茶
一定要泡
看着他喝完
这不礼貌
可是你还是想看
只到看得他
不好意思
后来停下来
想说什么
又说不出什么
然后你就出去
收拾东西
〈目的〉
一棵树
一百年
也呆在那里
一动不动
往上长
就是目的
办公室里的小石
一个人
一整年
也呆在领导周围
忙前忙后
他如果是一棵树
那有多省事
〈你应该走动走动〉
往前走七步
你总喜欢刻意这么想
其实根本不是七步
当然
如果步子跨大一点
也可以走成七步
现在你走七步的目的
是为了穿过窗户
望下去
看一个刚从你这里冲出去的女人
这一次
你才走了五步
就整个晚上没动过
〈我〉
79年冬天
你妈生了你
小时候你很丑
后来长端正了
因为这个原因
一家感到庆幸
后来他们又盼望你
长到178公分
可是没得逞
再后来
始终没出现让他们
庆幸的事
可是你
也不会因为被你妈生出来
感到庆幸
〈冬天〉
冬天还在继续
寒冷让我的话
越来越少
两个人出去
如果不牵手
那表明你是一个自私的家伙
如果你牵手
寒冷
会让你迅速的
反悔
直到两个人
走着走着
越来越不像两个人
〈CD机〉
来到北京后
我一直想
如果我有一个CD机
那该多好
我一直想买一个CD机
自从我在武汉
卖了自己的CD机
然后买了一张到北京的火车票
之后
〈CD机能为我带来什么〉
我想买一个CD机
我对每一个认识我的人
都说过
是不是等我买了CD机
我的生活就一马平川了
我想是的
如果你让我想想以前我有CD机时的生活
我会说
我只记得一些歌
已经记不住生活
《我们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这个世界》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穿过两道门
路过一个厕所
沿着马路拐两个
九十度的弯
爬上公共汽车
售票员今天换了
一条裤子
到第五站的时候你可以看一下书
因为会堵二十分钟的车
四十分钟之后
你会钻进一个电梯
按下13
永远没有
上升的感觉
《上车下车》
从380上
从358下
这种事
一生会发生
无数起
从358上
从380下
这种事
做梦
也很难发生一起
《撬锁开门》
三串钥匙
丢了一串
撬开锁
进去的第一件事
是找到另外两串
连同锁
一起扔掉
《风马牛》
一个人站在路口
没有风
没有马
也没有牛
如果不是刚吃完一碗挂面
他甚至怎么也不会
想起
这三样东西中的
任何一种
《恐惧》
把所有的灯
都打开
反而更加确定
这不是白天
一个人的背影
转过来
还是背影
在这种情况下
建议你划自己一刀
并且
顺便将血吸干
安详躺下
《回去的路更长》
去送张小曼的时候
是两个人最后一次
走在一起
越走越快
越走越快
身上的旅行包
都快追不上我们
火车从启动加速
到匀速行驶的那几秒里
我曾想象
我能不能走得
和火车一样快
《邻居》
我们在床上
浪笑
尖叫
做
操
搞
连续一天一夜
我们做了这么长的时间
这样我们出去的时候
邻居们的脸
都红了
《一件毫无意义的凶器》
在一条街的对面
对另一条街
大叫两声
或者
对着一辆公共汽车
大叫两声
你从一条路上穿过
天上飞机飞过
一座楼房比你高200米
一只蚂蚁让你看不见
一棵树从秋天
到达冬天
一些叶子由绿色
变成黄色
一个垃圾青年路过你
然后一个扫大街的路过你
一些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也路过你
你的一只脚
赶上另一只脚
你的真正目的
就像真的是想从这里
把自己的身体
移到那里
当你这么走过去的时候
或者冲过去的时候
你是一件
毫无意义的凶器
如果你对着汽车的探照灯冲过去
一定可以发出一两声
很具有意义的
喀嚓喀嚓声
《PUNK》
人很多
人往人身上挤
人往人身上压
灯光不再被任何一个人注意
嚎叫声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家伙拿着话筒
一群家伙嘴巴聚在一起
F**K！F**K！
一个女孩子
在人堆里
越挤越小
隐隐约约出现在
一个倾斜的视角
顺着这个角度
挤三下
叫三声
她就从15长成18
《我们怎么过下去》
坐在车上时
你说想一直坐下去
走在路上时
你说一直想走下去
一起做爱的时候
你说想一直做下去
可是
有好几次
我甚至累的
射也没有力气
射下去
《下雪了》
下雪了
终于下雪了
不一定要去
堆雪人
打雪仗
也不一定
两个走在一起
就会觉得
零下8度不寒冷
《鸡巴》
据观察
这个鸡巴
二观端正
冲劲足
有过几年的工作经验
目前前景不妙
因为它
正在往
死胡同里钻
《野猪叫》
从一大片树林
往山上走
从山上
往山下走
一群男人在议论
野猪叫的声音
一个孩子在他们后面
紧跟着
20多年来
他从没听到过
野猪的叫的声音
现在
他已经开始怀疑
他们议论的
可能不是野猪叫的声音
《人老了》
张开双腿
跑出最快的速度
仍然未能
在两片树叶落地之前
爬上那辆公汽
人老了
真的还有什么事
那么急吗？
《听我把话说完》
立正
站好
听我把话说完
不要像一条狗
那么忧郁
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带来什么呢
两堆快把你闷死的肉
一个快把你淹死的窟窿
除了这些
还有什么呢
而且带来了
还要带走
你认为这些
真的可以锁在你装满秘密的
小抽屉里吗？
《什么死什么活的》
如果一个人
可以死一百次
那该是多么
有趣
如果一个人
可以活一百次
那该是多么
无聊啊
《让我们继续麻木自己》
即使在黑暗中
也要
闭紧自己的双眼
因为一睁开
就可以看到
象黑暗
这种东西
《一些事情让他们无可奈何》
男的本来还想来一次的
女的也特别想
如果不是这个月
他们没有钱买足够多的
避孕套
他们现在绝对不会
无可奈何的
并排躺在床上
《名字》
有时候我感到
一些名字
像蚂蚁
一天到晚在我的身上
爬来爬去
另外一些时候
我感到
一些名字
象石头
不是砸向我
是压在我的身上
让我每走一小步
就气喘吁吁
我的美好生活
就被这些名字
糟蹋了
糟蹋了
它们的寿命
刚好和我形成
一声不吭的同归于尽
《一则爱情故事》
一定要告诉你这个故事
刘浩爱美玲
美玲不爱刘浩
刘浩每天骑着自行车
去接美玲
美玲后来说
等你有了汽车
再来接我吧
这样过了很多年
期间刘浩再也没找美玲了
有次
美玲听说刘浩死了
因为他拼命挣钱
搞垮了身体
弄了辆汽车
没日没夜的学
学好了
好去见美玲
结果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美玲听了这些话
泪如雨下
写信给某电台主持人：
如果退回这些年，我一定选择刘浩
《祝福》
她说有几句祝福的话
要我去看看
看什么呢看
拿着一部大学时留下来的
黑色收音机
坐在床边
不知道搞了些什么
反正没听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还抱着
《我们就这样了》
风停了
树叶不动了
这种空气
不会流动
也不会爆炸
我们牵着手
坐着或者站着
即使走也是
缓缓而行
稳定会让一切东西死亡
《人.水.岸》
人在游
水在游
岸也在游
人不动
水不动
岸也不动
他们三个
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方便面》
一袋统一牌的
“来一桶”方便面
被掀开时
你突然问了它
劳动人民
究竟他XX的是不是
万岁
它是那么委屈的
呆在那里
《一幅画的背后》
一幅画
从一面墙壁上
取下来
再挂上去
仍然觉得
一幅画的背后
绝对不会是
一面墙壁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谁也不知道
你去哪里
溜达了一圈
进门的时候
突然一个小孩子
在一个中年妇女的怀里
叫了一声
爸爸
屋子里所有的人
都高兴的
不得了
只有你傻在那里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走路》
走着走着
你就
想起了
爸爸
妈妈
和你的
女朋友
走着走着
你就
忘记了
准备
走到哪里
《成长》
我就不明白
从童年
开始
长到现在
长着
长着
我就长成了
这么一个人
《谈恋爱》
两个人
面对面
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都在
想
使劲的
想
我们总该有什么话题
还没有说过
《写诗》
我每隔一两天
都会写一手诗
我每隔一两天
都会拉一次大便
这两件事
都会让我
舒服无比
《绝对不要随便和一个男人睡觉》
出门的时候
张小曼的妈妈
因为刚看完一部电视剧
所以
突然很郑重的告诉她
绝对不要随便和一个男人睡觉
张小曼
一边笑
一边讲了
这些话
地点
在我温暖的被窝里面
《毕业晚会》
那是高中时的毕业晚会
我被主持人拉了上去
她问我问题
我就观察她身体
她叫我以最快的速度连说二十遍
蚂蚁
我真的就说了
就像刹不住的车
不知道喊了多少声蚂蚁
几乎快要歌唱
最后是这样结束的
她突然问我叫什么
我说我叫吴冬爱
全场嘎然而止
晚会被我突然反弹
像弹簧一样的思维
给葬送了
四年后的晚会我说了
我叫蚂蚁
现在开的正热闹着
《五千年的文明在公共汽车上》
在540路公汽上
一个姑娘
伸着长长的脖子
窥探前面中年男士手里的
楚天都市报
其他的人都呆着
像正襟危坐的尸体
这时上来一男一女
男的可能45岁
女的可能60
之后发生了一场
关于谁买票的争执
惊天动地
老太婆胜利了
中年男子败北
后来又发生了
买票少给了一角钱的争执
惊天动地
老太婆又胜利了
售票员败北
这时车突然减速了一下
车上的人在原地摇摆
姑娘撞到了前面先生
只有老太婆
纹丝不动
她像我们的祖国一样
屹立在公共汽车的东方
《鸡吧飞起来》
我们对坐着
之后靠着
后来就含含糊糊的
抱到了一起
说的是做情人
并且都要自由
你可以和你的男朋友继续
我可以继续去找别人
我们谈论着
类似卖国条款的协议
会议的主题曲是
乳房飞起来——
鸡吧飞起来——
全世界的阳痿者——
都挺了起来——
《那个像赵薇的女生》
她的眼睛和赵薇一样大
她的鼻子也那么像赵薇
赵薇并不好看
她也并不好看
可是每次看到她
我就想起了赵薇
每次看到赵薇
我就想起了她
想过来
想过去
终于想出了问题
《人群》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我看到
三个
五个
或者是八个
人
走在一起
或者是
走成一起
我也不知道
《有一个人永远活在那一天》
有一个人他永远活在那一天
他站在那一天的
早上
中午
还有傍晚
就像一个农民
站在自己的地里
《工作》
我上班的第二天
郭经理走了过来
说：
辛苦你啦
说完
就走了
我加班的时候
看到了一只麻雀
可能是麻雀
我盯着窗户外面的这只麻雀
决定用目光将它烧毁
《一只狗很沉默的站在那里》
无论什么时候
那只狗
都会凶猛的扑向我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
对于一只狗
我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可是今天
它很沉默的站在那里
弄得我
也伤感的不成样子
《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纯洁》
你可能认为自己
比垃圾还垃圾
比妓女
更像妓女
生活的污水
洗不干净我们
我们只会变得
更脏
更臭
脸上的笑容
和你的思想之间
隔着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
让我觉得
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纯洁的
《我没什么问题》
我总是
在固定的时刻
压抑不住
内心的悲凉
吃不下饭
也谈不好话
如果有力气
我会把五脏六腑
吐在大马路边
当你那样望着我时
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
我没什么问题
这也许只是一个
生理现象
《奴才》
我沉默了二十年
我压抑了二十年
我爬行了二十年
我现在
想杀人
想战争
想对着太阳嚎叫
让我的气流
把它搞穿个大窟窿
我
我
我操它妈个逼
《耳环》
你总是
对着一对耳环
发呆
那对耳环
穿过的
不是耳朵
而是一片
不厚不薄的岁月
《一手未遂的诗歌》
永远在挣扎
你一不小心
就长大了
你长大了
还在挣扎
你挣扎的越多
制造的障碍就越多
这时候你想写一手诗
可是你忘了
一手未遂的诗歌
在你的记忆里逃亡
你背着父亲的刀
闷死在
追杀和挣扎的途中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我看上去
话不多
偶尔会神经质的
蹦出两三句
你们都会由此推断
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其实你们没看到
我
喋喋不休的样子
和
视死如归的样子
以及对着一条狗
号啕大哭的样子
但之后
我又成了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
《李红旗》
坐在我左边的
是李红旗
我们握过两次手
第二次的时间
还很有点长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你叫我把你杀掉
这时候桌上有三盘菜
我们食欲不旺盛
在我的女朋友面前
你
一会儿要我把你杀掉
一会儿要和我一块死
总之是这样的
你想死
还想
顺便
让我死
我总是在想
如果我真的把你杀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人
如果我真的把你杀了
我的女朋友
会怎样呆在桌子边
总有一天
事情发生了
我这么杀了你
你连后悔也来不及
而我和女朋友
会在你的尸体旁
呕吐不已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报着伟大的理想
拉出诗歌的大便
年薪50万强奸着你的行为艺术
诗歌和你隔着一万座山
你可以在马桶里
窥视到
伟大的前程
用俗不可耐的明星照
粗暴的
贴上自己的标签
这种乐趣
让你留恋往返
对于这些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个抛弃自己工作
风风火火扑向幻想的
傻逼
也许真的就是为了
一无所有之后
还很不好意思的
收了对方500
当然这些
在知道地址之后
会和我的没劲一起
原封不动的邮寄回去
让别人觉得
我是一个有点原则的
不要脸的人
《像我们这种傻逼的爱情》
即使一个人
操了很多
而另一个人
被很多操了
当这两个人
走到
一起
并且感到
温暖的时候
通常仍然会
把未来
想得
十分十分美好
《吃饭》
从上个月
也可能是上上个月开始
我就不想吃饭
可是
在这期间
我不知道吃了
多少饭
《经验》
当你这么活着的时候
有些人却那么活着
当你那么死去的时候
有些人却这么死去
当一个苹果放在桌上
你
我
他
都一心想着把它吃掉
《找影子》
吴四
和很多路灯
七零八落
一个人
路上
低着头
行走
天在渐渐变冷
一眼望去
没有人
没有飞鸟
也没有
影子
《我们的黄金时代》
在草地上
我们看到
一片被截断枝丫的的树林
和另一些
正在枯萎下去的草
关于年轻
我说有两种方法度过
一种是
浪费
一种是
挥霍
你始终没有说话
因为一只蜜蜂停留在你的嘴唇上
让你
动弹不得
《火机和笔的爱情故事》
火机和笔
谈恋爱了
操
怎么可能
火机和笔有什么鸡吧关系
别这么死脑子
我们可以随便换的
比如改为
火机和火柴
谈恋爱了
这时
再也没有一个人插话了
《喝完一口雪碧就死了》
张小冬说想喝
想喝
于是就喝了一口雪碧
然后就死了
喝完一口雪碧就死了
当人们谈起他的时候
总会这么说
好好的
喝完一口雪碧就死了
《我的父亲母亲》
我甚至不敢向张羞承认
在这半年里
我从来没有给家里消息
每当他问起这
我总是迟疑一下
然后说
联系了
那时候
我就特别难受
就象所有的人都已死去一样
《或者》
别人问我什么
什么
我总是说或者
或者
我也说不清楚
究竟是走左边
还是走右边
这样
那样
都是一样
《我们是兄弟》
我们在一起
或者不在一起
我们一言不发
找不到话题
即使一个人一脚踢飞起一只塑料瓶
另一个人也毫无表示
我们去喝酒
喝酒就够了
我们是兄弟
不是狗男女
《很多条腿在这个混球上乱爬》
有的人用一条腿走路
有的人用两条腿
更多的人用更多的腿
很多条腿在这个混球上乱爬
留下无数脚印
但没留下方向
《我的秋天》
我想起不同的人
不同的事
不同的人和与之相关的事
不同的事和与之相关的人
在秋天里
泪水
在我的
两张瘦脸上
平铺
直叙
《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的》
我们那天
很多人
以及我们
在一个酒吧
谈论着
诗歌和诗人
又谈论着
祖国和政治
还谈论着
因为这
被囚禁或软禁起来的
诗歌或诗人
第二天我们在床上
顾不了许多
想不到这些
后来才知道
在我们干的过程中
中国顺利的射了出去
加入了WTO
现在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你知道后应该兴奋
因为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的
我们
爱祖国
爱人民
我们为了中国加入WTO
累得筋疲力绝
我们
永远不会被囚禁
或者被软禁
你说呢？
作者：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