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继续和我一起
在这雷雨的夜中
滑行
从城市那些燃烧的
内脏里面一直到
新英格兰那些燃烧的
麦田之上
我的看护中的
幸福时刻
全部被我自己亲手
毁掉
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早晨吧?!

巨轮在呼吸间
永恒向心旋转
被吸附者有我及JOHN
JOHN红着脸颊
但仍拒绝忏悔
火焰,火焰
巨大的尸体
同样是永恒中的客体
包含
坚定的怀疑论者
相对主义者是
我
击鼓
阵亡的恸哭在毒化和
通感中被节奏淹没
我是隐秘的嚎叫者
之一
而JOHN一定不是

做那不朽的
病菌
以吞噬染色体和
雷雨以后瞬间出现的阳光
并把
虹吸中的这一场战争
用我的肉,黑色
照耀在南京
阴沉的上空
在上海,在巴黎,在波西米亚
在直布罗陀,在旧英格兰
在阿拉斯加
是JOHN
浸没在
敌意的孤独之中

有泪水和呕吐
在无政府主义者的
墓碑上面
吸食下面的培养液吧
穿过爵士乐
狂风和冰雹是
下属和弦中
残存下来的
原子分裂
但是已经毫无逻辑可言

年轻的JOHN
在电话另一端
开始歌唱
我笑了
只是纯洁已经死掉
是在愤怒死掉以后
我是围在烂掉的一代
身上最后一块尸布
仍苟延残喘
那发光的躯体
用爱
用休眠中的裸体
和我的内脏医生
苍老的手
在另一个时间的生活
划行
划过雷雨间的微小
干燥之隙
拉着JOHN
逃避和等待

而纠结在午夜两点的
蚊子们
是神圣和痛苦的
我的血是祭礼
黑暗中必将盛开的
玫瑰是形而下的
我伸出手
握住那些濒死前
的渴望欲望绝望
理智
和以外的情感
并背负着JOHN还有
JOHN的赤裸的主啊
向西,拍手向西

2000.6.24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