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姿势
《高烧》
他坐在床上
弯着腰
大口喘粗气的样子
让我想起了
小时候
很多个晚上
梦见自己被一群人追着
我在前面跑
也像他现在这样
弯着腰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手里的枪
不知道因为什么
那个时候
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小鸟与小胡》
一直盯着某样东西
比如小鸟
看
这与一直盯着小胡看
是不一样的
他正在朝我走过来
越走越近
越近
至到现在
走成一个我好象不太认识的人
《给一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
我一直都没呼你
我现在想的是
以后我也不会呼你了
《没有声音的房间》
只要
他那双脚互相摩擦的声音
停下来
或者小得
让我听不见
我就可以
转过身去
面对墙壁
想一些事情了
就现在
《杀手也有小学同学》
我用一种奇怪的姿势
朝小胡走过去
我们握手
或者 像他们那样
互相拥抱一下
坐下来
开始削苹果吃
我那双削苹果的手
一直在抖
抖
越来越厉害
当然 只要我
不突然站起来
小胡 他还是继续
像现在这样
坐着
削苹果
眼皮时不时地抬一下
《在你来之前》
在马路边
我现在要停下来
蹲下
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抽烟
在你来
见到我之前
还不能有哪怕一丝的风
在阳光下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
很多头发
在那顶没有盖的太阳帽上面
恰倒好处的
乱
《去年夏天》
马路很平
很干净
连一块石头也没有
无论走得多慢
或者走得多快
甚至跑起来
我都不会像那条狗
就那么地
突然倒在地上
《走来走去》
要是那个时候
你就站在窗前
应该能看到一个人
背着书包
在那条马路边
走过去
又走过来
有时候蹲下
抽一根烟
抽烟的时候
脑袋是侧着的
很像是在等另一个人
《一切都是老样子》
阳光每天都很好
风
也是每天都有
还很大
而每一次我都那样
看着那一点
红
开始是浅红
至到后来 越来越红
《看见了》
二般就像是
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一下子
那张戴着眼镜的脸
就出现在我面前
而我现在
正在努力回忆
在我看到他之前
我和小薇
正站在那个地方
干着什么
《大逃杀》
在天黑时候
沿着一条马路
一口气跑出老远
累了
停下来
看看四周
四周静悄悄的
看不见任何一双眼睛
哪怕是你的
透过窗户
《在火车上》
我是去见小红
在火车上
我在想着上次
跟小红在一起的时候
发生的一些事
在上次去见她的
那列火车上
我想的
应该跟现在差不多
《黑石礁》
这是一个大连的
一个地名
那个地方
应该靠近大海
海边还有一块
巨大的黑色的礁石
要真是这样，那么
只要是在海边的城市
会不会都有这样的
一个地名
《镜头》
我朝陈涛走过去
他站在那里
还没有看见我
我一直低着头
走到
他前面不远的地方
然后把头抬起来
他看见我了
我笑了笑
再把头低下去
用右手摘下墨镜
然后再抬起头
笑了笑
这一次，我看见
他也对着我
笑了笑
《4月5号下午在大连》
昨天下午
下着大雨
我和她哪儿都没去
一直呆在
那个房间里
听着外面的雨
哗啦哗啦的
那时，我和她没有谁
想得到
现在
才过了一天
街上就很干了
阳光很好
我们手拉着手
慢慢地走着
有很多人回过头来看
《路边的橱窗》
我转过头
去看路边商店的橱窗
透过深蓝色的玻璃
看见了自己
包括
头上的那顶太阳帽
和青绿色的裤子
《粉红色的花》
学校的那块空地上
种了一些树
我今天经过那里时
看见那些树上
开了很多
粉红色的小花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
可能是梨花
也可能是桃花
或者是其他什么花
要是树上不结果实
我所能知道的
也就仅仅是
那些花
是粉红色的
《酒鬼》
今天中午
小刘用他最后的一块五毛钱
买了一瓶啤酒
在寝室里
一个人喝
我笑着对他说
你真他吗的是一个酒鬼
他也笑了，一边笑
一边仰起脖子
咕咕咕地喝着啤酒
那个时候
我就越发的觉得
他是一个酒鬼
《想》
刚才我在想
一些过去的事情
我想到了她
就想到了
她写给我的那几封信
那个时候
我正在读高三
就这样
我又想到了
高中学校收发室的那个老头
我还想了一会儿
那个老头的名字
《这个夏天是我们的》
今天天气很热
我穿着短袖T-shirt
蹲在学校门口的马路边
抽烟
喝啤酒
看那些来来往往的姑娘
要是有你在
我一定要把你也叫上
把烟和啤酒
分一半给你
还有我正在看着的姑娘
我们还可以这样
热了
就把T-shirt脱下来
露出脖子上带铁钉的项圈
在街上
打闹
你追我或者我追你
从街的这头
跑到那头
把屁股上的狗链子甩得哗拉拉响
让整条街上的人都看着我们
包括那些姑娘
那些姑娘们，再加上你和我
这个夏天
就是我们的了
《过道》
我忘带寝室钥匙了
进不了屋
只好蹲在门口
抽烟
手上提着一个
还剩下一半的啤酒瓶子
寝室楼的过道
长长的
有很多人从我的面前
走过去
在某一间寝室的门口
停下来
掏出钥匙
开门
然后“砰”地关上
《狗链子》
我的屁股上
挂着一条铁链子
当然，我不是狗
也不是养狗的
我的链子
跟狗一点关系都没有
它就挂在我的屁股上
垂着
走路的时候
哗啦作响
《雨后》
刚下了一阵雨
现在天很白
马路上残留着
一些雨水
和或深或浅的渍印
我走在去网吧的路上
路边的青草
散发着一股子
好闻的味道
透过商店的橱窗
我还看见了自己头上的
那顶帽子
帽子是橘红色的
《有风的日子》
我家的门口
以前是一个工地
工地上立着一个很高的
铁架子
有一次
我们爬了上去
那天风很大
我和我的朋友
站在架子上面
害怕极了
后来
我们再没有爬上过
那个架子
要是没有风
我们本可以爬得更高
《蜡笔小新》
蜡笔小新的那张脸
比他的身子加上
脚
还要大一点
有半边脸
还是凸出来的
去年圣诞节
小薇送了一张
蜡笔小新的画给我
在那之前
我一直不知道它就是蜡笔小新
只是听说过
也看见过几次
《约会》
小红站在那里
她看见我了
隔得很远
我也看见了她
冲她笑了笑
我就低下了头
朝她走过去
至到走到她面前
在这个过程中
我没有看她一眼
一眼都没有
偶尔也把头抬起来
看旁边马路上的汽车
下次我就一定不会
再这样了
即使是像今天
没有太阳的下午
我也要戴上一副天蓝色的太阳镜
《一个来自假想中的镜头》
小虚还躺在马路的中间
身上还在
不停地流着血
他的女人
正趴在他的身边
失声痛哭
有很多行人在围着观看
他们都不说话
交通开始堵塞起来
后面的汽车
排了长长一列
那个时候
没有哪一辆汽车
按响了喇叭
《古代的酒鬼》
昨天晚上
小江在学校门口的那家饭馆
喝了很多酒
喝醉了
我就一直扶着他
走在马路上
回寝室
当然，我不是不可以
跟他一起躺在那条
青石板铺成的小巷子里
继续喝酒
不想喝了
就听他讲他和一个姑娘的故事
或者 一句话都不说
伸出指头
随便数数天上的星星
《小李飞刀》
一个古代的人
坐在一颗桃树下面
喝酒
喝完了酒
就开始用一把小刀
削一块木头
削了很久
那块木头被削成了
一个女人的模样
那个时候 阳光很好
天上不时有鸟儿飞过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某年某月某日 阴
牯岭街上
一个少年
用一把刀子
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木马》
起风的时候
可以戴上一顶帽子
把帽沿往下面
拉一拉
半边脸
看上去就会比另外半边
暗上了许多
我一直是坐在这里的
正在低着头
看脚下的蚂蚁
爬来爬去
我不知道接下来
会不会
有一场雨
要是站在高的地方
我还想大声地
就那么突然叫上一声
《宝贝儿，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就是想你
想你
反正就是想你
想死你了
我跟你说一声
我想你了
也就是跟你说一声
《3月》
他坐在一棵桃树下
一个人
喝酒
还有很多桃树
桃花开了
远远看去
就只剩下了粉红色
好大一片
《井底之蛙》
我在想象
把自己变成一只青蛙
井底之蛙
看到的天
就那么大一块
跳出那口井后
我看到的天
应该比原来的天
要大一些
《如果我写了一部小说》
如果我写了一部小说
把它给你看
我就可以
什么都不用说了
你看小说
我就在一旁
干点别的什么
等到你看完
冲我笑笑
《天黑了》
我不知道
天是怎样黑下来的
从三联书店出来
天
就已经黑了
《影子》
站在马路边的街灯下
我和我的影子
是垂直的
昨天晚上
我喝了很多酒
我站在那里
看着我的影子
要是我真的倒了下去
倒在了地上
我的影子
它会不会也跟着
立起来
《片段》
是在乌青的家里
看到了何小竹写的
那本《爱情歌谣》
我坐在沙发上
就随手翻了翻
应该是在书里的某一页
提到了
成都的一条街道
还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名字我现在还记得
叫崔玉
《我也看见了大海》
那天我从大连火车站出来
就坐上了23路公共汽车
透过车窗 我能看见
这个城市的街道和人
大约坐了三站地后
售票员小姐说星海浴场站到了
听这个名字 我想这里应该离海不远
就伸出头
然后我就看见了大海
隔着海边的广场还有很多树
显得很远
我只看了一眼
就转过了头
《换一种姿势》
街上的那些情侣们
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
往往是这样的
男的把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腰上
或者她的肩膀上
女的有时还会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膀子上
他们这样走
我曾经想过可不可以换一种姿势
也就是女的把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腰上
或者他的肩膀上
男的有时就把他的头靠在她的膀子上
我这么想时
心里面就觉得怪怪的
后来我和我的女朋友走在一起
我也跟他们一样
把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腰上或者她的肩膀上
她有时也会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膀子上
我本来很想试一下
换一种姿势的
《三个民工》
三个民工围坐在
同一台电脑前
睁大了眼睛
正看着一些黄色图片
看得
津津有味
我坐在他们的旁边
用OICQ和
我的女友
聊天
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
靠我最近的那个民工
朝我的电脑上
好奇地
瞅了一眼
《看了一首六毛的诗》
在他的诗里
他的妈妈在晒太阳
他还说
要是他回来时
还看见他的妈妈在晒太阳
他会很开心
我在看这首诗时
透过网吧的窗户
外面的阳光
正好
《离开的时候》
她一个人
走在前面
我在后面跟着
跟了好长一段路
等到
快出那个小区的大门时
我追了上去
跟她并排着走
都已经走了好几步了
我才转过头
看了她一眼
当时
她的泪水
正挂在她的脸上
还没干
我一句话也没说
其实
要是我早知道
她哭了
那我就该早一点追上去
早一点
跟她并排着走的
《北京的风很大》
这是一部DV短片的片名
我没看过
好象听六回提起过
也不知道它
到底是什么内容
刚才我走在街上
风刮得很大
我就把这句话给想起了
《从红瓦寺到泡桐树》
是骑自行车去的
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我在前面
很费劲地蹬着
从红瓦寺到泡桐树
一路上
她不停地跟我说话
我偶尔说上一句
到十字路口时
我就让她下车
走一段路
等到已经过了十字路口
我再停下车
转过头
看着她从后面
上气不接下气地
朝我跑来
《无题》
是她的诗里提醒了我
那天下午的街道两旁
有很多的白杨树
事实上 我也不知道
那到底是不是白杨树
《教育学院的食堂》
六回在一篇小说里
提到了教育学院的食堂
我读到这里时
就想起了
我跟他在那里吃过一顿饭
《在乌青的家里》
整间屋子里的人
除了我的女朋友以外
我就只认识六回了
我进去时
乌青正坐在电脑前上网
他对我笑了笑
而离好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进进出出的
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她
说上一句话
《夜》
总该得干点什么吧
现在是凌晨一点
我们就站在马路边
小声地说着话
街边的树
在路灯下
投下了它巨大的阴影
我们躲在阴影里
谁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可总有一些出租车
在我们的身旁
停一停
然后开走
《宽巷子，窄巷子》
要是有点小雨
那就更好了
我撑一把红伞
或者是绿伞
或者是其他什么颜色的伞
反正是伞
在巷子中
一个人走着
那些头发都快花白了的老太太
坐在各家门口的
小藤椅上
有时也彼此
聊上几句
还包括跟我一样
在巷子中走着的人
我一个都不认识
《华兴煎蛋面》
要是不信
你也可以去问六回
或者 家是住在成都玉林小区的
任何一个居民
你去问他
华兴煎蛋面好不好吃
我去那里吃过
很多次
最后一次是和六回一起
从郭家桥走路走到那里
六回吃了几两
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吃的是二两
二两面是三块钱
我在那里
从来没吃过三两的
《坐飞机去福州》
本来我是要坐火车去的
今天他给我说
如果飞机票打折到
只要100块钱的话
就让我坐飞机去
我现在就在想
坐飞机去的事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在朋友的这间屋子里
朋友已经出去了
屋子里当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床上
听音乐
翻乱七八糟的书
有时也发发呆
但是我不想出门
我只是想
在这间屋子里呆到天黑
《韩东和六回》
看到一张韩东的照片
照片里的韩东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我不知道六回现在
是不是还戴着他那副黑框眼镜
如果是的话
这大概是他们两个人身上
唯一的共同特征了
《吃苹果的方法》
先用水洗一洗
然后找一把小刀
削去果皮
你就可以吃了
当然，你也可以
不削果皮
《今天又看了一部周润发的片子》
看完了后
我就想起了
我第一次看《英雄本色》
以后的几天里
老在嘴上叼着一根火柴棍
《你丫》
比如
她就经常把这两个字
挂在嘴边
你丫什么什么的
我觉得很好听
我很想什么时候
也试着这样说说
《无所事事的下午》
并不是每天都这样的
一吃完中午饭
我就不知道
该干什么好了
我说并不是每天都这样
是因为前一段时间
我已经过惯了那种
晚上上通宵网
白天睡觉的
生活
今天突然这样
吃了中午饭
一吃完中午饭
我还真不知道
该干什么好了
《六回的工作》
那天晚上在网上
遇到他
他对我说
他找到了一份工作
就是每天晚上
在网吧里守通宵
从那天晚上起
好几天晚上
我上通宵网
都能看到
他在网上
还在橡皮上看见
他一口气发了好多的诗
《经验》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大麻的味道
是远远比不上海洛因的
这两样玩意
我都已经尝过了
《宝子的生活》
那间屋子的窗户
是没有窗帘的
阳光可以直接射进来
一个女孩 赤着脚
就那样坐在床上
一边抽烟
一边等宝子做好了晚饭
我们三个人一起吃
《失眠的晚上》
是楼下建筑工地的灯光
透过窗户
射了一点进来
就那么一点
屋子里的东西
白天是什么样
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个样
就比如
墙上挂着的那口钟
白天是圆的
现在看起来
还是圆的
你也可以
把床头的台灯打开
把整间屋子
照得亮堂堂的
但是那口钟的“滴哒”声
现在听起来
还是要更响一些
《春树与玫瑰花》
春树跟那个村上春树
一点关系都没有
春树就是春树
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我还可以这样跟你说
玫瑰花跟爱情
一点关系都没有
玫瑰花就是玫瑰花
是一种花卉的名字
当然，春树与玫瑰花
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沙尘暴》
北京每一年的春天
都会有沙尘暴
对于我这样一个
第一次在北京过春天的南方人来说
他们的语气
仅仅是在
谈论一种天气
《小红》
小红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
我今天想起了她
是因为她的名字
我是这样想的
要是在中国
只有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才叫
小红
那么
她会不会长得很漂亮
《2002年3月16号的下午》
在风刮得这么厉害的下午
和你逛街
我们居然没有手拉着手
从前的一些事情
就好象真的已经
被这阵风刮走了一样
比如说吧
你那一句看起来漫不经心
说出的话
都把我
吓了一大跳
《从文化路走到九眼桥要走多久》
这是花枪的
一首诗的题目
看这首诗
我先看到题目
顺便也在心里估算了一下
从文化路到九眼桥要走多久
然后接着看内容
《一泡乌的“乌”》
我问果酱
我问他一泡乌的“乌”
是什么意思
他说就是耙耙的意思
后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也就是
大便的意思
《还是一泡乌的“乌”》
我问果酱
我问他一泡乌的“乌”
是什么意思
还在果酱说是粑粑的意思
之前
我的脑子里
突然就把乌青
给想起了
《我难受的时候》
我难受的时候
有很多
有一次
我一个人
站在大连的一个过街天桥上
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
还有车
我就难受了起来
现在能想起来的
就是这个
《这至少也与爱情有关》
和她干完那种事之后
她就侧着身子
躺在床上
一动不动地
看着我
看我靠在床头
低下头
点燃一根烟
深深地吸上一口
接着烟雾从我的鼻子和嘴巴里
同时喷了出来
《午后》
阳光很好
阳光还射进了教室
我就坐在教室里
是靠窗的那个位置
看着教室里
其他的人
有很多的灰尘
在他们的头顶上打着旋儿
要是我还能看见
自己头顶上的灰尘
再看看窗外
窗外的阳光
真的很好
《臭袜子》
一脱下鞋
就可以闻到
这双袜子的臭味
我把袜子压在我的枕头
下面
明天一早
我还要穿上它
然后穿上鞋
一穿上鞋
就闻不到
这双袜子的臭味了
《春天来了》
草是绿色的
街边的树是绿色的
还有寝室里的水瓶壳
也是绿色的
你能不能再告诉我
一些东西
只要是绿色的
《寝室的门开了》
躺在自己的下铺床上
眼睛 看着头顶的上铺床
床上的那个人
还没有回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像
寝室里突然多出来的
这三个人
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过一会儿
还不是会突然地
再多出来三个人
或者是 他们一个一个地
挨着多出来
《想你的时候》
现在我在想
飞鸽传书的事
寝室的电话坏了
好几天了
你知道的
要是你会飞鸽传书
从大连到北京
现在应该到了吧
我一个人
在寝室里走来走去的
我还出去了一会儿
站在阳台上
看着天空
发了半天的呆
《坏了的打火机》
用打火机点烟的时候
那个打火机
就那么“扑哧”地
响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
手上拿着那个打火机
我一直盯着它看
看了
好长时间
《饿》
网吧里没卖吃的
我现在饿了
天一亮
我就出去
买两块肉饼
一边吃一边走回寝室
跟今天早上一样
《王二小的儿子》
别人问王二小的儿子
问他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每次王二小的儿子
就这样回答
我的爸爸叫王二小
《高中往事》
那条铁路就在学校的对面
不远的地方
每天晚上
11点钟寝室准时关灯
再过一会儿
就能够听到火车的声音了
轰隆隆地
我躺在床上
听着火车的声音
寝室里的同学
有的已经睡着了
他们会被惊醒
有的就翻一个身
嘴里咕哝几句什么
接着又睡着了
《我故意把帽沿压得很低》
戴上一顶帽子
把帽沿压低
夹在放学的人群里
我乐意于这样
还有 要是她跟我面对面地
走过来
我就把头抬高一点
只抬高一点
看一看她
有时候她也看一看我
然后
我迅速低头
《恋爱中的小虚》
我在想是不是
什么时候
随便就找个理由
跟她大吵一场
她会气哭的
转头就走
走几步
就开始跑
我一直就那样
冷冷地看着她
一直等到她拐过那个街角
不见了
我再慢慢地蹲下去
点燃一根烟
《猜火车》
这部片子
跟火车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那天下午之前
我一直以为就是
几个年轻人
因为无聊
站在铁路边
猜下一辆火车
驶过的时间
就跟我们的某些时候
一模一样
作者：小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