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光
《冬天》
你走了
你再也听不到
我唱的歌了
我也看不见你抖
门在门那里
你再也不会进来
我等着你
你再也不会回来喝汤
珍珠翡翠白玉汤
不说出来
也觉得是个好听的名字
你不在了
我还是做那么多的汤
一个人
喝得慢些
喝些冷汤
在阳台上抽几支烟
没等到开始喝酒
天就已经黑了
《苏婷婷，苏婷婷》
今天
天气晴朗
苏婷婷
我看见你穿紫色的衣裳
《还是喝白酒好了》
冬天了啊
你一开口就呼出了些雾气
很久没见的朋友
你们在昆明都还好吧
没有了我在
酒是不是喝得挺少
张正宝和毛见风
你两离翠湖很近
今年的红嘴鸥
你两一起去帮我看
〈〈坏个冬〉〉
一个人
感觉到冷
下雨
没有炉火
没有酒
屋顶上在也没有人唱歌
整整一个下午
他就躺在床上看书
想象着
冒着大雨跑到楼顶自杀的少年
但是他自己
喝着啤酒发抖
没有自杀的念头
<<接着>>
大扫除的时候
在教室里画白菜
想念绿色的牌坊
没有人在身边
小声的问了句
天堂里
有没有老火靓汤
<<小声>>
在阳台练毛笔字的男人
泡好了第一道茶
小方把凉白开进嘴里
轻轻的吐出
然后才开始说话
于是
一些光线
到了他的嘴里
我也看见了他的牙
<<快啊>>
地面平整,光滑
反射着落下来的光线
她丢出一个烟头后
他迅速的把竹竿立了起来
扶着让它不倒
然后开始往上爬
<<一片绿>>
芭蕉叶长进窗户
雨水
顺着流了进来
桌子上摆着茶杯
桌面上有水
杯子里
泡着热茶
<<菊花茶>>
七朵菊花
在水中
慢慢的舒展开
我端着黄色的杯子
一路走去找你
你拿出铁盒
我伸手
接过你递来的几颗冰糖
<<下一终点站>>
进去
坐下
喝茶
酒被端上来
打开喝着
顺便等一个人
一个人
她来
说外面的雨不大
我们出去
雨还在下
<<天河路>>
花台有些高
坐在上面
我不能把脚放到地上
穿牛仔裤的女人
一共走过了6个
我在书包里翻了翻
还是没有找到火机
<<岗顶>>
卖水仙花的人
她的水仙
都是没有开的
我们继续往前
见到一个向左拐的弯
有月亮的夜里
这一小段路上
谁会见到张惠妹跑在上面
又有谁会见得到水缸
<<年关将至的晚上>>
一只猫
从栏杆间
跃了出来
迅速的
横穿马路
对面的女孩
头发在路灯下面
突然的一甩
骑自行车路过的女人
看了我几眼
我在电话亭旁
抽完了3支香烟
和我一起的男人
一直都没有回过头来
<>
3个人的时候
两个人姓左
只有女的那个姓罗
他背着书包
乘公共汽车到了郊外
在树林里
他
换上了书包里的迷彩
一口气游过池塘
穿着湿衣服在树林里奔跑
捡小女孩丢失的红毛线帽
或者
对忽然闪出来的人
伸出胖忽忽的手
打在脸上不发出啪啪的声音
书包里背着酸奶和喷漆
喷漆被他偶尔的拿出来
但无论在左边还是右边
他都只写"左"字
甚至在3个人都一起的时候
他在中间也是这么干
<<东风破>>
离不开
昨天的太阳
看起来很大
绿色的扁豆
一二三四
我们一直数到第5个
谁知道呢
第5个扁豆的样子
第2道工序
你轻手轻脚
刚刚喝了酒
没有人离开
你就闭上眼睛
一些很美妙的东西
它们会在你旁边出现
但是你不能把眼睛睁开
姑娘
你太瘦了
把碗顶在头上
酒一晃一晃的
我醉得接不过来
你就站在那里好了
不要过来
你看见我的孤独
我看见你的孤独
两个人喝着酒
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看着
一个个睡去
从不走到一起
太阳啊太阳
它在得太远
旁边的蓝色
是我们抓不住的那种
<<人空瘦>>
在轮子上的阳光
是什么颜色的?
一个下午
轮子一直在动
而你只是坐着
玩弄着一个一次性的火机
2锅头
然后你说还需要啤酒
雪碧已经买回来了
一些泡沫
一些泡沫
它们慢慢的不见了
谁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拔脚>>
找一个女朋友
不要总是喝酒
我的朋友
我也想这样
慢慢的把日子过完
一些事情啊
它们是美妙的
象你在树下对着我笑
开始吧开始吧
美丽的生活就这么来
可是我怎么开始呢
我只知道怎么结束
那些美丽慢慢的过去
越来越远
<<我们没有见过海>>
火车快到广州的时候
她说
在前面的那个站会很冷
她说,因为海风从远处吹来
吹得十分厉害
车停的时候
我们在站台上买了烟
还坐在地上
吹了吹海风
闻了闻雪茄烟和大海的味道
<<遇到一个穿绿衣服的女人>>
只有在这个位置
才能看见她的乳沟
若隐若现
她说着话
拿着扑克牌
她喜不喜欢旁边那个
穿白衣的男人
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办法知道
我所能做的
就是端着茶杯站杂旁边
要是她再不爱我
我也就不再爱她
<<阳光灿烂的日子>>
58个人都在屋子里
只有小果和我抽着烟
天花板上的灯
除了没亮的都亮了
门开着
出去10个人又进来10个
没亮的灯一直没亮
亮着的灯
它们熄灭之后
我也没能见到黑暗
<<旁>>
宽阔的马路
没有
喝醉的人
睡在上面
路灯的交通灯
黄灯一直在闪
一个女人来了又走了
一个男人在马路上遇到
另外一个
走在马路上的男人
许多的车
许多车里的人
它们经过那个路口
黄灯一直在闪
快要天亮了
快要
路灯照不亮
所有的地方
阳光,它也不能
有些人总喜欢
坐在影子里
打火机熄灭了以后
黑处闪着的就只有两个烟头
红红的两个
在灯光之外
距离很近
一个大幅度的来回画弧
一个只是微微的抖
旁边
旁边
旁边旁边
两个男人都在旁边
树也在旁边
车也在旁边
路也在旁边
房子也在旁边
一切都在旁边
路口的交通灯
黄灯一直在闪
它也在旁边
一个女人骑着自行车
从我的旁边经过
看着她
一直经过我的左手边
可以回头却没有回头
路旁铺着的地砖
红色的和绿色的交杂
路灯下的小姑娘走在上面
一跳一跳
只踩在绿色的上面
<<明年今>>
风里的光
或者
光里的风
一起过来
他的身上
穿着绿色的衣服
轻轻的摇晃着
手里的水杯
茶杯和
茶杯里的水
以及
水里泡着的茶叶
一些东西往下
另一些向四面散开
只有唯一的一个升起
向光来的方向飞去
离地面越来越远
离发光的东西
越来越近
两条直线交叉
远离另一个面
关于一个点的无数个面里
点在球的中心消去
空间
之外之内
空间的本身
只有两个
只有一
一个隐居在此的人
需要茶叶和开水
还希望能抽上
家乡的烟
他还认为有另一种生活
有个女人也是不错的事情
生活
无数的可能
自己里的死亡
消失不见的是一些白天
一些黑夜
还有一些并不认识的女人
她们在旁边的旁边
一闪不见
来和去
没有人停下来休息
留下的虚无中的我
一个和另一个
无来无去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海水在响
沙滩上的脚印也只是沙子
我甚至不能认为
钟声是另外一种声音
〈〈一苗兰〉〉
养一苗兰
开绿花
其叶细长
不用茶水浇它
〈〈菊花村〉〉
相对的两个超市
路边的椅子
一边可以见到太阳
一边可以吹到风
看完一本书后
乘车走
趁冬天还没有到
去菊花村晒个把月太阳
《不买菊》
不买菊
虫吃它
养不了马
它或许也吃菊花
但它肯定不像我
我喝菊花茶
〈〈我怀念我的长发〉〉
在沙滩上
用石子
摆出各自的名字
最小的妹妹
她跑过来抱住我
抬起头
给我看她的微笑
〈〈时分〉〉
最好的天气
还不能被指出
他一个人出门
只不过是想晚点回来
〈〈２锅头是５６度的〉〉
小时侯流行的歌
一直响
最后一只蜡烛点完后
忽然觉得声音大了起来
《阴》
女人
不一定要姓林
就象我根本就不姓徐
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发生关系
不过许多年前
有一个姓赵的女人
非常希望我姓唐
<<明亮>>
想不开
看天上的
一片
云彩
最后面的人
喝可乐
把水喷出来
<<拉风>>
叫
哼以前的歌
他的烟烧得快
货斗里没拉着货
车一直开得很快
我不知道风是向哪一个方向吹
2003年2月16
星期天
正月15已经过去了
在阳光从窗子外照过来后
醒来
微绿色的光
没有照到我的眼睛,它
穿过窗帘
把我的屋子里的墙
照绿了
挂着的窗帘
是今年才挂上去的
也只有在今年
我才挂过绿色的窗帘
我模糊的听到鸟
的叫声
那应该是对面的老张
把他的鸟笼
挂在了窗口
想着光
1
想着光
一些没有什么颜色的光
从我的远处飞来
没有穿过山
没有越过河
它们从远处飞来
照着我的头顶
进入我的内部
然后下沉
2
一些光在远处
一些模糊的光
不能越过自己不能超出自己
它们的形状是什么？
在我的想象里
一朵花的形状而没有它的颜色
然后它分开
它飞过来
在我的内部重新聚集
3
下落
我规定着速度
我规定着层度
我小声的数着数字
从1数到18
然后我规定出低部
然后开始上升
我还是从1数到18
但我已经回到开始的
高度
4
一些光从物体的内部飞出
光照亮了那个物体
一些可以拐弯的光飞会物体的内部
那个物体在那个位置慢慢的模糊
5
光从高处落下来
落到底处
反射的光
高出了落处
6
一些光在远处
一些光从远处飞来
另一些光还在远处
火车
火车要开了
从黑漆漆的郊区开到
乌黑的山沟沟里，那时
月亮已经出来了
透过车窗
照着
你的脸
你靠着一块玻璃
还没有睡着
你还没有开始做梦
你还知道你想的事情
和梦也差不了
多少
火车路过一个站台
又一个
人们迅速的下车，火车
还要往前开
你抽完一只便宜的
巴山雪茄
向推小车的女人买了一瓶
纯净水
火车从山的一面
到了另一面
火车穿过了山洞
你想起了哪个？
你记得你要去大理的头天
从天气预报得知大理将要下大雨
你拿着那张订好的车票
奔赴一场大雨
火车顶上照着月光
火车快快的开着
前面的山上
树梢处都是片片月光
作者；于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