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薄荷引起的
爬山
我们来爬山
烟囱竖起一只眼皮
观察傍晚跌落的影子
我们开始
种植脚印
覆盖一面绿色的皮肤
同时
村民并不在意
一床铺开的紫云英
或者熟透的油菜花
他们更愿意欣赏自己流离的血
渗出傍晚
而让铁锄和山土
宁静的依偎
我们爬山吧
踏着一个村庄的脊影
去吸吮另一群山的记忆
贮存疼痛
我们犹豫着我们的距离
不知道时光如何蔓延
不知道夕阳是否已经吸干了我们的面容
只有山刺径直叩开了我们的皮肤
像是一种回答
我们要到山顶
我们想在山顶
摆脱身体无所依偎的困境
想在山顶
消失
阳光在山顶碎开
成一地金黄的蚕豆
我们在一滩岩石中变得柔和
像是伪善
我从你身体中拔去了一枚隐秘的刺
又像是一种过渡
我们守着各自的颜色
采集夕阳
走吧
我结起你的头发
下山时再看一眼山的影子
在山的背面
把最浅的呼吸还给她
还有仰着头的广播
在弥留的时候
我们已经相互习惯
只是
风 一阵一阵叠起
深沉而笨拙
12345
（一）
灯光下
我收紧我的影子
折叠
身后所有埋伏
不让一种猜想
溢出兰色的堤岸
我把自己瘦弱的躯体
插入门孔
闪开缝隙
通往湖的纵深
赤裸着
吸收所有幽蓝的光
填埋
被影子狂欢的距离
（二）
即使我哭泣
为清晨惊起的回忆
即使掠过
除下飞翔的痕迹
没有一具身形
比如一闪而过的奔跑
比如一跃而出的遁溢
只有跌落前的神色
挤压着秋天失水的树枝
我希望
径直穿透我的瞳孔
（三）
我情愿
永远羞于启齿
永远让皮肤层叠
剥离所有的气流
我情愿
低下头
向你们表演
我踢石子走路的姿态
（四）
我告诉自己
我没有游戏
没有在午后一个人躲藏
躺在金黄的山腰
被一幅面容淹没
即使是深红的浸透
我告诉自己
我不是盛开的一员
只是
他们以为那个抱着望远镜
在墓碑前酣睡的人
是我 背靠着金黄的草秸
（五）
有时
会指向一座粉碎的台阶
潜藏过一些停留
和忧伤的等待
有时
会被我拾获一阵水的微澜
噬饮着路灯
细长的嘴角
转过身
是尚未开启的乳房
嘿嘿
嘿，
进入，
黑，
在细细的响，
在失去容光，
在说，
什么时候的事呀？
在举起一端的诧异，
然后通通把自己拆除，
从云端，
卸下兰色的背景，
也可以说是爱情，
等一群鱼，
也许是仰起头的猪，
拣拾，
治疗便秘，
还有痔疮等等，
暗红的，
欢乐的，
生长的，
是说岁月房间里的事吗，
知道的和暴光的那些抚摩，
那些春天枯萎的根，
那些丰满的遐想，
嘿，
嘿嘿，
说了5分钟，
突突跳了，
是害羞还是，
嘿嘿
瞌睡的午后
寂静 倚靠着墙
挂在镜子的对面
看起来像一片倾斜而出的风
阳光 于是
挤着进入
像是背着黄色军书包的孩子
弄的 许多
埋伏的尘埃
一粒粒 四处奔逃
当时
我缓缓移过我的视线
去回答
向右60度角落里的一个喷嚏
我手里的瓶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
碎在了地上
蚊子的智商
午夜
离我左耳约20公分
接着
在我的右耳附近
两只蚊子
或许是更多
他们在歌唱
他们在跳舞
在举行狂欢
在染红墙沿抵达高潮
在我的耳朵旁
它们知道
一个睁着眼询问黑暗的人
一个被透明的气流淹没
被风踢开
飘在城市上空的孩子
它们以小丑的姿态看我
它们以小丑的姿态嘲笑我
它们说它们是小丑
它们是聪明的
它们是聪明的
它们是聪明的
我们看不见对方
你的字迹是月光里金色的稻穗
而你作为一个举着镰刀的孩子
等待着下一个秋天割破自己的手指
以鲜红的血
撑开傍晚
我喝下光线陆离的水
像栖息潮湿的灌木丛背后的獾猪
植着倒立而坚硬的悲伤
在一个紫色的湖面
裸露记忆
那时，我恰好经过你们窗前
我高高的 看见
自己突起着并断裂着的肋骨的投影
晃过树梢
以坠落着的速度
追赶另一个遁入黑夜的影子
在飞翔的时候
我执守着的布局
不断接受消息哪怕以至不屑与破裂
而我刚蜕完皮的手掌
正抚摩着轮廓
忘掉
还是将她忘掉
这突然走散的两块石头
一块在溪边守侯黄昏
一块在傍晚跃入溪流
就要将她忘掉
在夕阳的背脊刻一面隽永的身影
所有盛开的花
都在古典式的凋谢
关于忘掉的总结
可以用手指蘸着绿色的光
敲打午夜寂静的墙
并与半截路灯的身影交谈
然后在清晨无迹可寻
你从来没有被打湿过
清晨，你喜欢把乳房悬挂在我的掌心
手指停留在我的睫毛
你以为我不知道
一个人唱着歌
那时我渐渐被带到了戈壁
一早就与记忆走失
后来
你在沙丘上不停镌刻
用沙子清洗手背
直到夕阳如水，注满你的瞳孔
那时我忘记了追赶
我在一个穆斯林的古塔上
俯瞰村庄
并且孤独的勃起
午夜，
你习惯收集溅落的光，重新张贴
最终到四点，做成自己的影子
写满爱情
然后跃入水中，满足地张着嘴
作为孤独的一员
你从来没有被打湿过
其实是薄荷引起的
你们知道我喉咙疼。
我的确被这种午后的光线刺伤了，
我是很快忘记的
所以我不需要奔跑，和酒瓶一起
你们发现的时候我已不在意了
不像现在，我谄媚着，数着你们
3月20日，最后的期限
奇怪，我会降落在这里
在绿色的椅子上
在反光的气流中
在可以选择，可以无辜的午后
在一杯水的附近
你们怎么了
从土壤中拔地而起
一种优柔的陌生
使我勃起
你们可以嘲笑我，也可以假装不认识我。
没什么可以一下决定，
我想说点什么，
但那么冷静，那么轻易的过期了。
在午后，时间是猩红的湖水，
我们抵着门，
妈妈在隔壁微弱的叹息。
那时，我离你们很远
你们在笑一些我陌生的事，你们已经可以举者小刀威胁人。
而我，
还在犹豫是否可以解开那粒扣子
其实这种生活谁都可以虚构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辜的告诉我
你将要堕落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醉了
躲进了树林 无法痛哭
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隐居在摇滚、啤酒和光线的后面
我知道你从来不涂口红
因为我不喜欢
今天，在一个近乎漆黑的早晨
你告诉我你会在傍晚死去
我说
其实这种生活谁都可以虚构
作者：犹豫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