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
《超重的空调车》
在那辆空调车上
有很多只脚，很多只眼睛
有很多种职业，很多种想法
车上乌黑的空调眼睛
看
那个长的尤物的女人
正用左手抠尤物般的臀部
一下，二下，一下，二下
看
那个嘴里咀嚼口香糖的男人
正努力的吹个大的
碰！它粘住了
看
那个失落男孩眼中的不解
那个背着NIKE包的老外
所来大陆的痛苦
那个刚刚打过母亲
穿着拖鞋的无辜少女
那个已有三个月孩子的男人
喜悦与不知所错
那个装着都是红灯的学生手册
在担心今晚6点的家长会
在那辆空调车上
没有吃方便面的
没有随地大小便的
没有买卖打口CD的
《帮助》
High房
是从小发屋到K房演变过来的
是那些既漂亮又能干的小姐
经过百般的里程
象科学家般研究后
发明的
我们的相遇是在
曾一起的幼儿园
是她叫的我，
在这里她为我被老师罚过
我为她得过幼儿园中班第一
还不争气的撒尿在床上过
一切美丽的童年回忆都在这
如今我们的相遇还是这
这里罚她的老师已经老了
被我撒过尿的床单也换了
而对我来说这都没变
她的改变才真正令我毛骨悚然
看完了老师走出大门
我们便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面》
在这幢楼里
没有人爱理他
短发，爱钱
头发是前天理的
去的是家只要4元理费的店
爱钱
借邻舍的东西从不还
是她的座右铭
逛菜市场能有半天的还价
是她的兴趣爱好
女儿大了嫁人需嫁费
是她的专利
但昨天她捡回一只满身
都是泥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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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生
亲切亲切
微微娓娓
人人负责
拥有阳光
时时昂昂
思索反复
杠杆晃晃
坚决可靠
凛冽遵照
血型追逐
并不灭亡
气温玩儿
跃跃痴痴
扫视单调
光顾烦躁
笔上不足
笔下有余
《画家》
他是个画家
图纸是崭新的床单
直至18岁那年
他还是具有惊人的水准
可父母的反对
邻舍的嘲笑
使他彻夜难眠
他的母亲总把他夜里的创举
在白天展示与阳台
20岁生日那天
同学的强烈要求
使他不得不在外过夜
兴奋和担心
在他的心中来回报数
那个长的一般的女同学
和他是同天的生日
被大家硬配成一对睡一块
他的那只用了20年的笔
第一次沾了墨水
当晚便挥笔画了
一副清明上河图
但没展示就被抹了
回家的以后一星期
床单不用天天洗了
他特别感谢那晚教他
画图的女同学
英雄有用武之地
《随便》
原来的名字叫张小画
这是她第一个爸爸给起的
第二个名字叫丁美霞
这是她第二个爸爸给起的
在她三岁时跟了妈妈的姓
她现在的名字叫戴呢
这是她精心为自己选的
六年级她暗恋一叫许亮的男孩
这男孩在她的比喻下很可爱
那时她的日记本还标美霞
直到认识了校外一叫liry(里瑞）
她就在十四岁没了处女膜
她曾害怕初三体检被查出
直到她退了学
第三个名字出现后安了心
认识那个28岁的美籍华人后
她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但二个月后她又陆续认识
不同层次行业的人
依照惯例——
说分手的原因是她又找到
更能依靠的对象
为了能调整惯例速度增快
她选择了比白领薪水更高的职业
每天在她耳边响起的是迷幻乐
和一声声的小姐
而工资是一天一拿
她17岁的外表看上去很成熟
她包里的钱与两只乳房
也随着她的男友与日具增
她一直记住政治老师说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A与B》
我无意听到
两个层次很高
水平在大专以上的男人
聊
确切的说是
神情严肃唾沫四践的
讨论
他们的话题
女人
我很想参与其中
但见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也就做哑巴观众了
A:女人其实是很理性的
她们要比男人狠一倍
可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B:女人其实很虚伪的
她们要比男人假的多
她们可以配合你
可我觉得这很正常
A:我觉得----
B:我觉得----
A是一个有女友
但关系不怎么好
B是一个从来没女的
但一直向往
A要自由，厌恶婚姻
B向往安稳，甜蜜生活
两个完全思想不同的人
能说的如此投机
可能是物理中
A是正极 B是负极
五分钟
五分钟能上完一次厕所
五分钟能从终点站坐到第二站
五分钟能从不认识到认识
五分钟能淹死许多人
他和她依依不舍在五分钟里
直到来了一辆空调车她上了
因为两元够两人乘不空调的
那个男的没有上转过头走了
他和他神情严肃在五分钟里
直到红灯转为绿灯他们上前
因为有那孩子的搀扶过了路
那忙人沿街道准备第二条路
五分钟能看一场刺激动感电影
五分钟能边看色情边卸载货物
五分钟能听完一首悲歌而痛哭
五分钟能拯救大宾瑞恩
他站在讲台的后面已五分钟
正努力等待快下课的五分钟
在偷看搁坐女生的五分钟里
他突然被老师罚站了五分钟
她唱了首动听的歌在五分钟
他和她认识到拥抱在五分钟
她从女孩变为女人在五分钟
他和她提出分手就在五分钟
而我写以上的却不止五分钟
《坐车》
我坐在公车的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共有五个位置
五个位置但坐了三个人
三个人有我有二个女人
二个女人分别坐我两旁
搁着位置都没往我这看
我坐的很舒坦趴着两脚
两眼平视前方没有遐想
她们目视窗外一定遐想
两种音乐随风同时响起
她俩同时用右手接手机
这是一种不用线的电话
就好象已折了线的风筝